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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邊的兕子，已經徹底沉浸在美食的海洋裡。
她解決掉手裡的鴨肉，又瞄準了那盤晶瑩剔透的蜜餞果子，伸出小油手就要去抓。
“哎喲我的小祖宗，”
何健旺眼疾手快，連忙騰出一隻手，拿起旁邊溫熱的濕帕子，精準地抓住她的小手腕，仔細給她擦著油乎乎的手指，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看看你這裙子，都快成畫布了。”
兕子任由他擦拭，眼睛卻還黏在蜜餞上，聞言隻是仰起沾著餅屑的小臉，衝他露出一個傻乎乎、甜度超標的笑容，口齒不清地強調：
“好次嘛！仙人郎君帶回來的，都最好次！”
何健旺笑著搖搖頭，也不再多言！
回過頭細心地將最後一點豌豆黃喂進小衡山嘴裡，看著小家夥鼓著腮幫子努力咀嚼的憨態，眼裡滿是笑意。
他拿起布巾擦了擦手，目光轉向旁邊已經吃得差不多，正小口啜飲著豆汁的城陽和高陽。
這兩個丫頭今年都七歲了，在大唐已算是開始懂事的年紀。
“城陽，高陽，”何健旺聲音溫和，帶著鼓勵，“點心好吃嗎？”
“好吃！”兩個小丫頭異口同聲，眼睛亮亮的。
何健旺身體微微前傾，做出神秘的樣子：
“那？告訴仙人郎君，你們有沒有什麼特彆想做的事情？或者長大了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嗯…就是你們的‘夢想’！說出來，仙人郎君幫你們實現！”
這話瞬間激起了兩個小姑娘眼中的漣漪。
她們互相看了一眼，小臉上浮現出既興奮又略帶羞澀的神情。
城陽放下手中的碗，纖細的手指絞著裙帶，想了想，小聲地說：
“仙人郎君…我…我喜歡看花兒。立政殿後麵的花園，還有禦花園的花，都好漂亮。我…我想有一個自己的小花園，種滿各種各樣、天下最好看的花！每天都能看著它們開花…”
她越說聲音越小，臉頰微紅，似乎覺得這個夢想太小家子氣了。
“好！這個夢想好！”
何健旺立刻撫掌稱讚，
“與花草為伴，怡情養性。仙人郎君待會就在清暉閣旁邊給你劃一塊最好的地方，然後幫你建一個全長安城最漂亮的小花園！再給你找些稀奇的花種，好不好？”
城陽的眼睛瞬間被點亮，用力點頭，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謝謝仙人郎君！”
這時，性子更活潑、眼神也更具慧黠的高陽迫不及待地開口了：“仙人郎君！我…我的夢想和城陽阿姐不一樣！”
“哦？那我們小高陽的夢想是什麼？”何健旺饒有興趣地問。
高陽挺直了小腰板，臉上帶著一絲向往和不服輸的勁兒：
“我…我不想整天待在宮裡！我想像男子那樣，可以騎馬，可以出去看看！我聽說西域有好多好玩的東西，還有大海那邊…我想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
她說著，還比劃了一個揚鞭策馬的動作，眼神亮得驚人。
這個夢想倒是讓何健旺有些意外，隨即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曆史上的高陽公主，本就以大膽潑辣、不拘禮法著稱。
他笑著摸了摸下巴：“想騎馬？想看外麵的世界？有誌氣！行，等天氣再暖和些，仙人郎君就帶你們去皇家獵苑騎馬！至於看外麵的世界嘛…”
他故意停了下來，在高陽期待的目光中，再次笑道：
“仙人郎君有辦法讓你‘看到’！到時候給你看些神奇的東西，讓你可以日行千裡，領略萬裡之外的風景，怎麼樣？”
高陽雖然對不能立刻出門有點小失望，但“日行千裡”和“領略萬裡之外的風景”立刻勾起了她巨大的好奇心，她忙不迭地點頭：
“好！謝謝仙人郎君！說話算話！”
“當然算話！”
何健旺哈哈一笑，看著兩個因為夢想被肯定而容光煥發的小公主，心中一片柔軟。
這時，一直在埋頭苦吃的兕子抬起頭，小油嘴一張：“仙人郎君！兕子也有夢想！”
何健旺忍俊不禁，逗她：“哦？我們小兕子的夢想是什麼？是每天都有好吃的嗎？”
兕子用力搖頭，小臉認真極了，大聲宣布：
“兕子的夢想是——永遠和仙人郎君，還有阿耶阿娘，阿兄阿姐們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
童稚的話語，卻帶著最真摯的情感，瞬間擊中了何健旺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他伸手，輕輕擦去兕子嘴角的餅屑，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好，這個夢想最好。仙人郎君答應你，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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