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夕陽落下之時,太極殿東側的小閣內早已燈火通明。
十二盞宮燈將整個殿堂照得如同白晝,侍女們端著鎏金銀盤穿梭其間,盤中的珍饈佳肴散發著誘人香氣。
李世民端坐主位,身側是盛裝的長孫皇後。
仙師請坐。李世民指著左側首席,語氣不容推拒,若非仙師,朕這一家子怕是...
陛下言重了。何健旺連忙拱手,餘光瞥見長孫無忌探究的目光,卻根本沒有當回事,欣然入座。
殿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兩名身著粉色襦裙的小女孩手牽手走了進來。
稍大些的約莫六七歲,眉眼間已有長孫皇後的神韻;小的才二三歲模樣,走路還不太穩當。
城陽、衡山,快來。長孫皇後柔聲喚道,兩個小姑娘立刻鬆開手,乳燕投林般撲進母親懷裡。
阿娘!城陽公主仰著小臉,聲音清脆,昨夜乳娘說時,兒臣還以為是做夢呢!
衡山公主年歲還小,不懂阿娘的含義,則好奇地打量著何健旺,突然指著他的衣袖:衣裳...奇怪...
殿內頓時響起善意的笑聲。
李世民撫須笑道:這位是仙師何郎君,就是他讓你們的阿娘回來的。
仙師?城陽公主眼睛一亮,雖然有些害羞,但還是拉著妹妹向何健旺行禮,多謝仙師救回阿娘!
何健旺笑著拱手回禮,正想說話,小兕子突然從側殿跑出來,直接撲到他懷裡:仙人郎君,今天有沒有想兕子呀!
她踮著腳想爬上何健旺身上,卻夠不著,何健旺連忙跪坐下,小丫頭順勢爬到他膝上坐定,引得眾人又是一陣輕笑。
兕子,不得無禮。長孫皇後輕聲責備,眼中卻滿是寵溺。
李世民拍拍手:人都到齊了,開宴吧。
隨著鐘磬聲響起,侍女們魚貫而入,食案上很快擺滿珍饈。
仙師請用。李世民親自執壺為何健旺斟酒,這是西域進貢的葡萄酒,據說有延年益壽之效。
何健旺雙手接過,淺嘗一口,甘醇的滋味在舌尖綻放。小兕子好奇地湊過來:兕子也要喝。
胡鬨。長孫皇後嗔怪道,卻還是用筷子蘸了一點讓她嘗。小丫頭被酸得皺起鼻子,逗得眾人開懷大笑。
酒過三巡,氣氛愈發熱絡。長孫無忌舉杯向何健旺致意:聽聞仙師神通廣大,不知可否展示一二?
何健旺正猶豫間,李世民笑道:輔機何必著急?仙師今日勞頓,改日再...
無妨。何健旺輕撫戒指,暗中調動戒指仙力。隨著心意轉動,殿內突然飄起細雪般的花瓣,落地即化作晶瑩的糖果。
兕子驚呼著“仙界糖果”就跑去撿,一旁的另外的其他小公主一聽糖果,也紛紛加入戰場,連一向穩重的李承乾都露出驚訝之色。
長孫無忌手中的酒杯一聲落在案上,酒水濺濕了衣袖都渾然不覺。
仙家手段,果真玄妙。長孫無忌喃喃道,看向何健旺的眼神多了幾分敬畏。
李泰突然起身,向何健旺深深一揖:仙師,青雀有個不情之請。
魏王請講。
阿娘說...李泰看了眼長孫皇後,得到首肯後繼續道,說在仙師所見的未來裡,青雀犯下大錯。不知仙師可否指點迷津?
殿內瞬間安靜下來,除了還在拾糖果的小公主們,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何健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