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健旺還沒反應過來,手裡就被塞了盞溫熱的酒,左右胳膊各掛上個軟玉溫香的身子。
何公子嘗嘗這酒~
公子聽口音不像嶺南人呀~
李泰在旁邊擠眉弄眼,用口型無聲地說:看吧,就說隻是聽曲的。
跟著姑娘們穿過掛滿紅燈籠的回廊,何健旺才發現這平康坊與想象中截然不同。
沒有露骨的調笑,反倒處處透著雅致。
假山流水間設著琴台,回廊轉角擺著棋枰,就連空氣中浮動的都是檀香混著墨香的味道。
最終,兩人選了個靠窗的位置,這兒比較安靜,對樓內的情況一目了然,又不會被外麵的喧嘩打擾。
接著李泰掏出銀錢,示意今兒個有客人,要清靜些,下次再跟姑娘們交流。
姑娘們雖然有些不情願,卻還是領了賞錢紛紛離去。
等姑娘們離開,李泰湊過來小聲講解,這兒分南曲北曲,南曲多是詩書傳家的姑娘們唱,北曲則由...
正說著,前方月洞門內傳來錚錚琵琶聲。
李泰眼睛一亮:是白小娘子的輪指!
廳內設著十數張矮幾,已有不少文人打扮的賓客跪坐聆聽。
中央琴台上,著月白襦裙的少女低眉信手,指尖在四弦上翻飛。
何健旺這個現代人雖不懂樂理,也能聽出那旋律時而如珠落玉盤,時而似雨打芭蕉,確實有些意思。
這是《霓裳》第一疊,李泰陶醉地眯起眼,去年上元節,白小娘子在花萼樓當著滿城士子的麵彈過...
曲至半酣,忽聽的一聲脆響。
何健旺轉頭看去,後排兩個錦袍男子正怒目相視,地上碎了個酒盞。
王兄何必動怒?年輕些的男子冷笑,不過是一些典故罷了,也要爭搶?
李十九!年長者拍案而起,你方才分明暗諷我詩作俚俗!
滿座賓客見怪不怪,反倒有幾人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白小娘子琴音未斷,隻是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要打出去打,前排搖扇子的華服公子懶洋洋道,彆耽誤我們聽曲。
誰知那二人非但沒動手,反而同時整了整衣冠。
年長者突然轉身對琴台一揖:白姑娘,王某偶得佳句,不知可否借琵琶一用?
白小娘子微微一笑,抱著琵琶起身讓位。
隻見那王姓文人坐下後深吸一口氣,五指猛地劃過琴弦。
開始彈奏起來,雖然指法生疏,但勝在氣勢磅礴。等完結時,還挑釁地瞪了對麵一眼。
李泰捂著嘴偷笑:這是太原王氏的公子,跟隴西李氏那位鬥了三個月了,就為爭白小娘子一盞茶。
何健旺正看得有趣,忽見那李姓青年冷笑一聲,從袖中掏出支玉簫:王兄既然獻醜,李某也隻好現眼了。
清越的簫聲驟然加入琵琶,竟是分毫不差地和上了節奏。兩人一個彈一個吹,眼神廝殺得火花四濺,樂曲卻被演繹得意外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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