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們吃著飽飯,穿著新衣,看著老隊員們井然有序的訓練和明顯精良的裝備,對未來漸漸生出了希望和歸屬感。
留下陳二蛋帶領的精乾偵察小組繼續在天津外圍潛伏、監視風聲後,何健旺下令仙船啟航,返回那座更為偏僻隱秘的荒島基地。
接下來的兩個月,將是關鍵的消化和整合期。
王三刀、麻子、李鐵柱等老兵被充分動員起來,擔任教官和隊長。
訓練內容從最基礎的隊列紀律、號令聽從,到體能鍛煉、兵器操演、小隊配合,甚至還有何健旺親自編寫的簡單文化課——識字、算術,美其名曰“仙界通識”,旨在打破愚昧,提升效率,灌輸忠誠。
不得不說,這次明朝之旅何健旺確實成長了不少。
他深知時間緊迫,訓練強度極大。所以他也毫不吝嗇,隔三岔五就有肉,還有酒水分賞,仙術時不時顯露一二,維持著神秘與權威,胡蘿卜永遠掛在前方。
新人們雖然辛苦,但看到實實在在的好處和自身的變化,加上老隊員們的言傳身教,抵觸情緒很快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強烈的向上動力和集體認同感。
他們開始以“東海隊”一員自居,雖然還不清楚這支隊伍最終要做什麼,但跟著這位“何仙師”,似乎前途光明。
這支隊伍如同一塊生鐵,在荒島這座熔爐中被反複鍛打,漸漸褪去雜質,凝聚成形,顯露出些許銳利的鋒芒。雖然離真正的精銳還差得遠,但至少已初具規模,令行禁止,有了基本的戰鬥力。
何健旺站在高處,望著海灘上隊列整齊、喊聲震天的隊伍,滿意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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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差不多了就該拉出去練練了,不見血,終是紙上談兵。
他立馬將王三刀、陳二蛋、狗娃、李鐵柱、張阿牛等骨乾召集到艦長室。
桌上攤著陳二蛋這些日子摸查整理的名單,上麵羅列著天津衛周邊幾家劣跡斑斑、為富不仁的土豪鄉紳,其惡行包括但不限於強占民田、勾結胥吏、放印子錢逼死人命。
“新人太多,不宜搞太大動靜,也不能離咱們的窩太遠。”何健旺手指點在其中兩家名聲最臭、護院力量也相對薄弱的目標上。
“就這兩家。狗娃,這次你總負責,帶你的三連為主力,李鐵柱、張阿牛各帶一個老兵班配合、壓陣。記住,速戰速決,以練代戰,首要目標是讓新兵體驗實戰氛圍,感受火銃齊射的威力,其次才是繳獲。”
“是!仙師!”狗娃沉聲領命,眼中閃過厲色。李鐵柱和張阿牛也摩拳擦掌。
“老規矩,子時動手,火銃開路,震懾為主,儘量兵不血刃。若遇頑強抵抗,準許就地格殺。得手後,迅速撤離,到三號備用點集結。”何健旺再三叮囑,“安全第一,練兵第二,繳獲第三。”
深夜,狗娃親自帶隊,數十名隊員乘小艇悄無聲息地摸上岸。隊伍以老兵為骨乾,夾雜著大量緊張又興奮的新兵。
行動異常順利。
第一家土財主的護院們聽到爆豆般的火銃齊鳴、看到黑暗中噴吐的火舌,瞬間就嚇破了膽,幾乎沒做像樣抵抗就跪地求饒。
狗娃帶人如狂風般卷入庫房,搬走金銀細軟,留下象征性的“倭寇”標記,迅速撤離。
第二家稍有波折,有個彆護院頭目試圖反抗,被李鐵柱帶的老兵用精準的排銃當場打成了篩子,血腥味瞬間鎮住了所有人。
新兵們第一次親眼見到火器的可怕威力與生命的脆弱,不少人麵色發白,但更多的是被這種暴力碾壓帶來的亢奮。
兩次行動,乾淨利落,自身無一傷亡,繳獲頗豐。
初戰告捷,隊伍士氣大振。接下來的日子裡,何健旺又如法炮製,挑選目標,輪流讓麻子、瘦猴等排長帶隊,以老帶新,再次清理了兩家士紳。過程雖有小的磕絆,但總體有驚無險,新兵們迅速積累了經驗,膽氣也壯了許多。
就在何健旺於北直隸沿海小心翼翼地“練兵”、積攢資本,並琢磨著下一步該如何更大規模地“搞事”以推動伐倭計劃時,遠在南京的紫禁城,卻被來自北方的一場驚天變故徹底引爆。
永樂七年六月,一份沾著血與塵的八百裡加急軍報,被錦衣衛以最快速度送呈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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