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馬島上,何健旺的“明軍”正在抓緊時間鞏固防禦,清理殘餘抵抗,氣氛緊張而肅殺。
雖然初期以雷霆手段震懾了全島,但所有人都知道,倭國本土的反撲隨時可能到來。
就在這時,一隊在外巡邏的仆從軍士兵,押著兩個穿著倭國平民服飾、但神色舉止明顯不同於普通倭人的男子,來到了臨時指揮所外,求見王三刀。
“將軍,我們在北邊山林裡抓到兩個形跡可疑的家夥,不像本地倭人,倒像是探子。而且...”帶隊的小頭目猶豫了一下,“他們一見到我們,就主動用漢話喊‘自己人’,說有要事求見主將。”
王三刀眉頭一皺:“漢話?自己人?”
他立刻警惕起來,親自出去查看。
隻見那兩人雖然穿著破舊倭服,臉上也抹了灰,但眼神銳利,麵對明軍刀槍並不十分慌亂。
見到王三刀穿著將領鎧甲出來,其中一人立刻用帶著些許官話口音的漢語低聲道:“這位將軍,我等乃大明錦衣衛北鎮撫司轄下暗樁,有緊急軍情需麵稟此地主將!還請行個方便!”
錦衣衛?!王三刀心中一驚!他不敢怠慢,立刻讓人看好這兩人,自己飛快進去向何健旺稟報。
“仙師!外麵抓到了兩個探子,自稱是錦衣衛的人!說要見主將!”
何健旺正在研究對馬島地圖,聞言動作一頓,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又恢複了平靜。
他摸了摸下巴:“錦衣衛?鼻子還真靈,這麼快就摸上來了?也好,遲早得麵對。讓他們進來吧,我倒要看看他們想說什麼。”
很快,兩名錦衣衛密探被帶了進來。他們一進帳篷,目光就迅速掃過在場眾人,最後落在了居中而坐、氣度不凡的何健旺身上。
何健旺雖然年輕,但久居人上,又身負仙術,自有一股不容忽視的氣勢。
兩人對視一眼,抱拳行禮:“卑職錦衣衛暗樁成禮,參見將軍!不知將軍尊姓大名,隸屬哪位都督麾下,奉何軍令在此與倭人接戰?”
問題直指核心,身份、隸屬、命令來源。
何健旺早就準備好了說辭,他故作高深地笑了笑,擺擺手:“本將的名號,你們就不必打聽了。至於隸屬嘛...自然是直接聽命於陛下,執行特殊軍務。軍令機密,更非爾等所能與聞。”
他這套“奉旨辦事、機密任務”的說辭,是典型的搪塞套路,既抬高了自家身份,又堵住了對方的繼續追問。
兩名錦衣衛眉頭緊鎖,心中疑竇叢生。
直接聽命於陛下?執行特殊軍務?這範圍可太模糊了。
看這支軍隊的裝備,標準的明軍製式,甚至有些裝備比他們見過的還精良、戰法也凶悍異常、還有大量朝鮮仆從軍,確實不像普通衛所兵,更不像倭寇冒充的。
但陛下降旨遠征倭國這麼大的事,他們這些深入敵後的暗樁怎麼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收到?這太不合常理了!
一名錦衣衛忍不住追問:“將軍,非是卑職等多疑。隻是朝廷若要對倭用兵,必有明旨調兵,糧草調度更是浩大,我等...”
“哼!”何健旺冷哼一聲,打斷了他,“陛下的深謀遠慮,豈是爾等能夠揣測?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本將奉命在此開辟前進基地,攪亂倭國後方,策應主力大軍行動,此乃絕密!爾等隻需知道,我等乃大明王師即可!再多問,休怪軍法無情!”
他這番話半真半假,他確實在攪亂後方,但沒什麼主力大軍策應,語氣強硬,帶著一股“彆多問,執行命令”的霸道。
兩名錦衣衛被噎得說不出話。
對方不肯透露來曆,但裝備、語言、做派又確是大明軍人無疑,而且對他們似乎也沒有惡意。
他們雖然滿心疑惑,但也確實不敢再強行追問下去,畢竟對方職位顯然比他們高得多,而且手握重兵。
無奈之下,其中一人隻好換了個話題,說出他們此次冒險前來的真正目的:“將軍息怒,卑職等也是職責所在。”
“既如此,卑職等便不再多問。隻是有一緊急軍情必須稟報將軍:倭國九州方麵已得知對馬島失陷,正在緊急調集軍隊戰船,恐不日便會大舉反撲!兵力恐不下萬人!還請將軍早作準備!”
何健旺聞言,心中冷笑:來得正好!他正愁沒機會把事情鬨更大呢!
但他表麵上還是故作凝重地點點頭:“嗯,本將已知曉。多謝二位告知。你們冒險前來報信,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本將自有安排。”
兩名錦衣衛見問不出更多東西,隻好拱手告退。離開指揮所後,兩人心情複雜地對視一眼。
“頭兒,這事太蹊蹺了。”
“是啊,但又能如何?他們確實是我明軍打扮,也確實在打倭人,或許真是陛下的暗棋吧。”
“立刻將此處情況,尤其是倭人即將反撲的消息,用最快渠道傳給鄭提督!請提督定奪!”
他們決定將難題拋給更高層的人去判斷。
帳篷內,何健旺對王三刀笑道:“看到沒?官方的人來了,也不過如此。隻要我們一口咬死是奉密旨辦事,他們也沒辦法。”
王三刀還是有些擔心:“仙師,倭人真要來反撲了,我們要怎麼做?”
“怕什麼?”何健旺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他們來得越多越好!正好讓咱們試試新練的火銃陣!也讓鄭和、讓朱老四看看,咱們這支‘奇兵’,有多能打!”
如今,他可是一點不擔心所謂的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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