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侍女出去，何健旺連忙留下一張紙條後打了個響指，瞬間回到了清暉閣自己的寢殿。
揉了揉依舊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他心裡又是尷尬又是慶幸。
尷尬的是昨晚那副醉態被長孫衝看了個全乎，慶幸的是好歹長孫無忌那老狐狸和他兒子都上朝去了，不用麵對麵的社會性死亡。
不過，長孫衝這小子能把他撿回去，沒讓他和李泰露宿街頭讓他丟人，這份人情他記下了，看來當初複活他姑姑這事兒沒白乾！
他剛緩了口氣，準備再倒杯水喝，就聽見殿外院子裡已經吵翻了天。
兕子那標誌性的小奶音格外突出：“我的熊熊最大最軟！”
高陽不服氣地反駁：“還不是仙師偏心！”
城陽細聲細氣地幫腔：“對，仙師偏心！”
衡山也在一旁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表示不滿。
何健旺探頭一看，好家夥！
幾個小公主不在閣樓裡，而是在院子的玩具堆裡興奮地鑽來鑽去，小臉都因為玩鬨和寒冷而凍得紅撲撲的，像一個個熟透的小蘋果似的。
兕子眼尖，第一個看到何健旺，立刻丟下懷裡的熊，像個小炮彈一樣衝過來抱住他的腿：“仙人郎君！你回來啦！兕子好喜歡熊熊！但是隻有兕子有，城陽阿姐、高陽阿姐還有衡山阿妹都沒有呢！”
小丫頭雖然得意，倒也沒忘了姐妹們，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何健旺，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何健旺被逗樂了，彎腰捏了捏她冰涼的小臉蛋：“喲，咱們兕子還記得分享呀？不錯不錯！”
他雖然嘴上調侃，心裡卻是一軟。
確實，光給兕子一個，其他小丫頭看著難免眼饞。反正仙力充沛，不差這點。
“行！仙師這就給你們變！”他大手一揮，故技重施。
柔和的金光閃過，院子裡又多了三個巨大的毛絨玩偶——一隻雪白的長耳兔子給高陽，一隻溫順可愛的梅花鹿給城陽，還有一個圓滾滾、傻乎乎的大熊貓給衡山。
“哇！！！”
小公主們瞬間歡呼起來，紛紛撲向屬於自己的新夥伴，院子裡頓時又充滿了更加興奮的尖叫聲和笑聲，幾乎要把屋頂掀翻。
何健旺看著她們開心雀躍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但笑著笑著，他的目光落在小丫頭們那被凍得通紅的小鼻子和臉頰上，甚至能看到她們嗬出的白氣，心裡不由得一揪。
這大唐的冬天，可不是鬨著玩的。
宮裡雖然比民間好得多，但取暖方式顯然有限。
孩子們穿得倒是厚實，可在這露天院子裡玩久了，難免凍著。
他立刻收斂了笑容，揚聲喚道：“秋娘！武媚！”
兩人很快應聲而來：“仙師有何吩咐？”
武媚雖然剛來，但學得很快，姿態放得很低。
何健旺指著還在瘋玩的小公主們，皺眉問道：“這大冷天的，孩子們臉都凍紅了。宮裡平日是如何取暖的？難道就讓公主們這麼凍著？”
秋娘連忙回道：“回仙師，宮中各殿主要靠燃炭盆。奴婢們已備好了手爐給公主們暖著，玩鬨時便放下了。殿內兒童樂園門窗緊閉，炭火不息，倒是暖和的。隻是這室外...確實難以周全。”
武媚也低聲補充道：“奴婢也聽聞，即便是陛下和皇後殿下的寢宮，冬日也需多處放置炭盆，且需小心通風，以防。。。以防炭氣中毒。”
她說到後麵，聲音更小，帶著謹慎。
何健旺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炭盆？這效率太低了！
而且確實不安全，一氧化碳中毒可不是開玩笑的。
難怪這些小丫頭寧願在外麵挨凍玩玩具，估計閣裡雖然沒那麼冷，但門窗緊閉也憋悶得慌，炭盆取暖範圍也有限。
他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他自己可以用戒指保證寒暑不侵，倒是沒在意過這些。
但現在看著這幾個嬌嫩的小丫頭，還有自己這一屋子姑娘們，可不能這麼將就。
東北的暖炕...土暖氣...還有煤炭...這幾個詞在他腦子裡轉來轉去。
大唐應該有煤炭，隻是開采和利用可能還不普遍，或者更多用於冶煉？
至於暖炕或者地暖這種技術，不知道現在有沒有雛形？
“不行不行，得想個辦法！”何健旺喃喃自語，“得讓屋裡暖和起來，還得安全，不能讓這些小豆丁凍壞了。”
他眼睛漸漸亮了起來。搞事？啊不，是改善生活！這不正是他擅長且喜聞樂見的嗎！
既能讓小公主們過得舒坦，說不定李世民又覺得這些玩意利國利民？順便...嗯，批判一下這落後的封建主義取暖方式！
對！就這麼乾！搞個“大唐版中央供暖係統”出來！
何健旺頓時覺得頭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渾身充滿了乾勁！
“秋娘，武媚！”他再次開口，語氣興奮起來，“去，給我找些紙筆來！再打聽打聽，宮裡或者將作監，有沒有誰會盤炕...呃，就是那種用磚石砌的、底下能過煙火的床榻？還有，京城附近哪裡出產石炭？”
秋娘和武媚雖然不明白仙師又想乾什麼，但看他那興致勃勃的樣子，還是立刻領命而去。
何健旺搓著手，看著院子裡還在和巨大玩偶摔跤的小公主們，嘿嘿一笑：“小丫頭們，等著吧！仙人郎君給你們弄個冬天也能光腳丫在地上跑的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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