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貴妃見女兒這副羞不可抑的模樣，心中更是了然，又是歡喜又是好笑。
“母妃可什麼都沒說。”她故作淡然，嘴角卻噙著止不住的笑意，“仙師為人赤誠，神通廣大，又深得陛下信重。他若真開口為你美言幾句，聖人自然是會考慮的。更何況，我家薑兒本就出色，值得這最好的。”
她輕輕將女兒攬入懷中，柔聲道：“這是天大的好事，也是你的造化。往後...更要謹言慎行，莫要辜負了這份...恩典。”
她在“恩典”二字上微微加重了語氣，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李孟薑靠在母親懷裡，感覺臉頰滾燙，心亂如麻。
仙師的身影、話語、還有那直白熱烈的眼神，不斷地在她腦海中閃現。
一種前所未有的、被珍視、被放在心上的感覺，悄然在她心中生根發芽，讓她羞澀難當的同時，又感到一種莫名的安穩和欣喜。
她將發燙的臉頰埋得更深了些，聲音細若蚊蚋，幾乎聽不見：
“女兒...女兒知道了...”
幾乎就在聖旨抵達韋貴妃宮中的同時，秋娘也得了消息。她心中怦怦直跳，強自按捺住激動，匆匆跑回清暉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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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健旺見秋娘快步進來，臉上帶著難以抑製的喜色，不由得問道：“秋娘？什麼事這麼高興？”
“仙師！”秋娘壓低了聲音，卻掩不住語氣裡的興奮，“剛剛前頭傳來消息，陛下下了聖旨，冊封十一公主為臨川公主，還賜了實封七百戶的食邑！”
何健旺聞言，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嘴角不受控製地向上揚起，那笑容是發自心底的純粹喜悅。
“真的？這麼快？”
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李世民用如此迅速且高規格的封賞，明確回應了他之前的“表態”。
“千真萬確！”秋娘連連點頭，看著仙師那毫不掩飾的開懷模樣，自己也跟著笑，“聽說韋貴妃殿下歡喜得不得了，十一公主...不，現在是臨川公主了，怕是又驚又羞呢。”
“好，太好了！”何健旺搓了搓手，在房間內踱了兩步，心情激蕩。
他回想起史書上關於這位公主的寥寥數語，再對比如今這鮮活、會害羞、會收下他禮物的少女得到了應有的尊榮和封號，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和成就感充盈在他的胸臆間。
在他所知的那個“原本”的命運裡，李孟薑或許會悄無聲息地凋零，或許會有另一種人生。但那些都還未發生！
在他何健旺看來，那些都隻是冰冷文字描述的、尚未成為現實的“可能”而已。而如今，他親手撥動了命運的軌跡，將她推向了一條更光明、更受尊重的道路。
“她值得最好的，”何健旺停下腳步，望向韋貴妃宮殿的方向，目光堅定，低聲自語，既是對秋娘說，也是對自己說。
秋娘在一旁聽著，心中更是篤定。仙師對公主，果然是上了心的，而且這份心，如此實在，如此有力。
“公主殿下若知仙師如此為她籌謀，定然...定然感念萬分。”秋娘輕聲說道。
何健旺笑了笑，沒有接話，但臉上的神情卻分明寫著：他做這些，並非全然為了讓她“感念”。他隻是覺得，就應該這樣。那個在清暉閣裡，如同受驚小鹿般純淨的少女，理應擁有這世間所有的美好與順遂。
而他，願意並且有能力，親手為她鋪就這條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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