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健旺拎著趙光義,悄無聲息地落在了一處略顯清寂的府邸院中。此處正是時任京城四壁守禦使、力主抗金的忠臣李綱的居所。
夜深人靜,書房燈火仍亮。
李綱正對著一幅簡陋的汴京防務圖,眉頭緊鎖,滿麵愁容與焦灼,不時發出沉重的歎息。
兵力不足,糧草短缺,官家搖擺,同僚掣肘...重重困難幾乎要將他壓垮。
忽然,他感覺窗外似有異動,剛抬起頭,就見兩個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他的書房內!
一個是個穿著古怪的年輕人,嘴角帶著玩味的笑意;另一個則是個穿著破爛古式袞服、鼻青臉腫、眼神空洞的老者。
“何人?!”李綱大驚失色,猛地起身後退,下意識就要呼喊家丁護衛。
“李伯紀,稍安勿躁。”何健旺開口,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讓李綱瞬間冷靜了下來,隻是警惕地看著他們。
趙光義被何健旺推了一把,踉蹌上前。
他看著眼前這個憂國憂民、麵容憔悴的臣子,努力想端出太宗的架子,但嘶啞的聲音和狼狽的形象實在毫無說服力:“朕..朕乃太宗皇帝..趙光義...”
李綱聞言,先是一愣,隨即臉上浮現出極大的荒謬和怒意:“荒謬!何處狂徒,竟敢冒充先帝!太宗皇帝早已龍馭上賓百年!爾等究竟是何人?有何目的?!”
他根本不信,隻覺得是敵人的詭計或是哪個瘋子。
趙光義語塞,他本就口才一般,此刻心神激蕩,更是說不出話來,隻能焦急地看向何健旺。
何健旺歎了口氣:“就知道光靠嘴說沒用。”
他目光掃過院子,恰好看到馬廄裡有一匹老馬正在打盹。
他隨手一指,對李綱道:“李伯紀,借你家老馬一用。”
不等李綱反應,何健旺指尖微彈,一道無形仙力射出。院中那匹老馬連嘶鳴都來不及發出,便轟然倒地,氣息全無!
“我的馬!”李綱驚呼,又驚又怒。
“彆急,看著。”何健旺微微一笑,再次揮手。磅礴的生機仙力湧入那匹死馬體內。
隻見那原本已經死去的馬屍,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柔軟,胸膛開始起伏,眼皮顫動,最後猛地打了個響鼻,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茫然地甩著尾巴!
死而複生!
李綱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這...這是仙法!真正的仙家手段!
何健旺這才慢悠悠地指向一旁同樣看呆了的趙光義:“現在,你再仔細看看他。雖然臉腫了點,衣服破了點,但這眉眼骨相,跟你們掛在太廟裡磕頭的那幅太宗畫像,像是不像?”
李綱猛地轉頭,死死盯住趙光義的臉。
拋開那狼狽不堪的外表,仔細分辨那輪廓、那眉宇間的依稀痕跡...再加上這起死回生的仙跡就發生在眼前...
一個荒謬絕倫、卻又無法否認的念頭如同驚雷般在他腦海中炸響!
噗通!
李綱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朝著趙光義重重叩首,聲音因極度激動而顫抖不止,帶著哭腔:
“臣...臣李綱...叩見太宗皇帝!臣有眼無珠,衝撞聖駕,罪該萬死!陛下...陛下您...您真的...”
他激動得語無倫次,信仰和現實發生了劇烈的碰撞,但眼前的神跡和那依稀的容貌,讓他不得不信!太宗皇帝顯靈了!在這國難當頭之際顯靈了!
趙光義看著終於認出自己、並跪倒在地的忠臣,百感交集,連忙上前攙扶:“愛卿...愛卿請起!國難當頭,虛禮就免了!是朕...是朕回來了...”
他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的狀態。
何健旺滿意地點點頭,開局還算順利。
他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慢悠悠地走到書桌旁,拿起李綱那幅簡陋的防務圖瞥了一眼,嘖嘖兩聲。
“行了,人給你帶到了,也幫你驗明正身了。”
何健旺先對趙光義說道,然後轉向依舊處於巨大震驚中的李綱,臉上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李伯紀,起來吧。彆光顧著磕頭了,來來來,趁我還沒走,給你們家這位剛從墳裡爬出來的老祖宗,好好介紹一下你。”
李綱茫然起身,不明白這位“仙師”是何意。
何健旺拍了拍趙光義的肩膀:“老趙,看好了,這位李綱李伯紀,可是你們大宋眼下為數不多的硬骨頭,真正的抗金中流砥柱。雖然吧,下場也不咋地。”
李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