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一甩袖子,竟是主動往前走了幾步,挺直了腰杆,將胸膛湊到聞人泰的劍前。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錢善一生為國,鞠躬儘瘁!今夜遭此奇恥大辱,還有何麵目立於朝堂之上!”
他雙目圓瞪,聲淚俱下,
“聞人泰!你今日若無確鑿證據,便從我錢善的屍體上踏過去!我雖是一介文官,也知何為氣節!”
這番表演,堪稱影帝級彆。
不僅府內的下人看得義憤填膺,就連一些年輕的禁軍士兵,都開始有些動搖了。
難道……真是抓錯人了?
“證據?”
聞人泰見他這副頑抗到底的嘴臉,反倒怒極而笑。“李思遠已經全招了!你就是他最大的走狗!這,就是證據!”
“哈哈哈哈!”
錢善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悲涼與不屑,
“李思遠乃是國賊!他為求活命,攀咬忠良,此乃窮途末路之舉!他的瘋話,也能當做證據嗎?!”
他環視四周,朗聲道:
“我錢善,忠心為國,日月可鑒!若僅憑一個叛賊的汙蔑,就要將我下獄,我不服!滿朝文武,天下士子,都不會服!”
這話,就誅心了。
他是在暗示,今天聞人泰能憑一句供詞抓他,明天就能憑一句供詞抓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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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動搖軍心,也是在給所有人上眼藥。
聞人泰握著劍柄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盯著錢善的眼神,不再是憤怒,而是一種看死物的冰冷。
他沒有再說話,但周遭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那股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實質殺氣,讓錢善的聲音都為之一滯。
正如錢善所說,李思遠是死囚,他的供詞在沒有物證的情況下,法律效力確實存疑。
直接抓捕一個沒有實證的兵部尚書,影響太壞,甚至可能引發朝局動蕩。
就在這時,一個慢悠悠的聲音從聞人泰身後傳來。
“錢尚書,好大的官威啊。”
王敬忠背著手,像個飯後遛彎的老頭,從門外踱了進來。
他先是掃了一眼劍拔弩張的場麵,然後將目光落在了錢善身上。
“王禦史!”
錢善看到王敬忠,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但依舊強硬道,
“你來得正好!你身為禦史大夫,百官表率,你來評評理!聞人將軍僅憑一個國賊的攀咬,就要鎖拿朝廷重臣,此舉與謀反何異!”
“唔,說得有理。”
王敬忠竟是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聞人泰在一旁急了:
“老王,你……”
王敬忠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走到錢善麵前,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那眼神,不像在看一個同僚,倒像是在欣賞一個即將被送上祭台的牲品。
“錢尚書,既然你喊冤,本官就給你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王敬忠笑嗬嗬地說道,
“從此刻起,尚書府封禁,任何人不得出入。你就在府裡,該吃吃,該喝喝,什麼時候我們找到了證據,什麼時候再來‘請’你。不過……”
他話鋒一轉,湊近錢善,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你最好祈禱,我們先找到的是物證,而不是某個想戴罪立功的……證人。
錢善眉頭緊鎖,這不就是軟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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