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將李鐵牛那枚藍旗拿了回來,重新放回了關城之內。
“回家咯!不玩了!”
神奇的是,點將台上的炎辰,似乎也玩膩了“衝鋒”的遊戲,把小龍旗往懷裡一抱,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
帳內,推演繼續。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放棄外圍的所有據點,將兵力全部收縮於主城之內,行堅壁清野之策,又當如何?”
聞人泰一邊說,一邊將沙盤上,鎮西關外圍的幾枚藍色小旗,全部拔起,插在了主城模型上。
“畫個圈圈保護起來!”
炎辰不知何時又站了起來,他覺得那些藍色小旗被拔掉後,留下的空地不好看,便伸出小手,用他的小龍旗杆,圍著沙盤上的鎮西關主城,仔仔細細地,畫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圓。
“……”
整個大帳,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爭吵的將軍,都停了下來。
他們一個個,緩緩地,僵硬地,抬起頭,用一種看鬼的眼神,望向那個正為自己的“傑作”而拍手叫好的小皇帝。
一次是巧合。
兩次是偶然。
那三次,四次,五次呢?
他們在這裡,絞儘腦汁,引經據典,將畢生所學,都用在了這方寸沙盤之上。
每一個決策,都關係到數萬將士的生死,關係到大炎的國運。
可他們每推演一步,每提出一個設想,點將台上的那個孩子,總能用他那匪夷所思的“遊戲”,提前一步,或者說,同步地,“預言”出來。
那感覺,就像是一群凡人畫師,正對著一幅空白的畫卷苦思冥想,該如何落筆。
而旁邊,站著一位神明,一邊吃著糖果,一邊隨手在空中指指點點。
凡人畫師們每畫一筆,都驚恐地發現,自己這一筆的走向,竟然和神明剛剛隨手指點的軌跡,分毫不差!
這仗……還怎麼打?
不,應該問,這推演,還怎麼推?
直接把沙盤搬到陛下麵前,看他想怎麼玩,不就完事兒了?!
李鐵牛,這個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將,這個信奉數據和邏輯的男人,此刻感覺自己的腦子,像被一萬頭草原野牛,來來回回地踩了十幾遍。
他呆呆地看著炎辰,又低頭看了看沙盤,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江南平叛,會贏得那麼玄幻了。
他也終於明白,聞人老將軍,為什麼會在大勝之後,反而對陛下的敬畏,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
因為,他們這些人,頂多算是棋子。
而那位坐在點將台上的小陛下,這一刻,李鐵牛福至心靈,卻如墜冰窟。
他終於明白,他們這些人,或許還能算作棋子,可那位坐在點將台上的小陛下,他根本不是執棋的棋手。
他……便是這決定萬物生死的天地棋盤!
良久,聞人泰深吸一口氣,他走上前,沒有理會沙盤,而是對著炎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標準無比的軍禮。
“陛下,臣以為,‘固守待變’之策,過於保守,有墮我大炎軍威。”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臣請命,儘起關內五萬精兵,出關迎敵,與金狼二十萬聯軍……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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