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無聊啊。
他伸出小手,陳無病立刻會意,將王敬忠那本寫著“糊名”與“殿試”的奏折,恭恭敬敬地呈了上來。
炎辰拿在手裡,感覺沉甸甸的。
他沒有看,隻是用小手在上麵拍了拍,發出了“啪啪”的輕響。
然後,他抬起頭,看向下麵如同鬥雞一般的老臣們,稚嫩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他指了指手裡的奏折,又指了指跪在最前麵的王敬忠,用儘全身力氣,奶聲奶氣地,說出了今天的第二句,也是最後一句總結:
“就……這個!”
就這個!兩個字,輕飄飄的,卻如天憲聖裁,帶著不容置疑的最終決斷,重重地砸在了金鑾殿上,砸在了每一個人的心裡。
癱坐在地上的張威,最後一絲血色也從臉上褪去,雙目失神,口中喃喃自語:
“完了……一個時代……結束了……”
而王敬忠,則深深地,深深地將頭叩在了地上,蒼老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哽咽。
“臣……領旨!”
沒有人知道,這場被後世史書譽為“千年未有之大變革”的科舉改革,其最初的源頭,僅僅是因為他們的小皇帝,在看一場球賽時,犯了強迫症。
一個全新的,隻忠於炎辰自己的官僚集團,即將在這場史無前例的大洗牌中,破土而出。
科舉放榜那日,貢院門前那條長街,被一道無形的線劃成了兩個世界。
牆這邊,是無數身著錦衣的世家公子,他們不敢置信地看著榜單,從頭到尾,從尾到頭,一遍遍地尋找著自己那熟悉的名字。
可那一個個陌生的名字,就像一記記響亮的耳光,抽在他們煞白的臉上。
“不可能!我張家的麒麟兒,三歲能詩,五歲能賦,怎會名落孫山?”
“假的!一定是假的!我苦讀二十年,文章自問不輸任何人,為什麼榜上無名!”
“黑幕!定有黑幕!”
哭喊聲、質疑聲、捶胸頓足的哀嚎聲此起彼伏。
更有甚者,受不了這等刺激,兩眼一翻,當場暈厥過去,被家丁手忙腳亂地抬走。
而牆的那一邊,則是截然不同的光景。
一群穿著洗得發白的舊儒衫,腳踩草鞋,甚至身上還帶著泥土氣息的寒門士子,呆呆地看著榜上自己的名字,仿佛在看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一個麵黃肌瘦的年輕人,在榜上找到自己名字的瞬間,先是愣住,隨即用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劇痛傳來,他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夢,眼淚“唰”地一下就湧了出來。
他沒有哭喊,而是猛地轉身,朝著皇宮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額頭砸在青石板上,發出沉悶的“咚咚”聲。
他身後,越來越多的人跟著跪下,黑壓壓的一片,寂靜無聲。
他們不感謝考官,不感謝天地,隻感謝那個坐在龍椅上,給了他們這條登天之路的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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