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忠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充滿了對帝王心術的無限感慨和敬畏。
“陛下宅心仁厚,不願大開殺戒,動搖國本!但這並不意味著縱容!諸位請看這扇門!”
“這扇門,開在法度之圈上!這是什麼意思?這是‘法外開恩’嗎?不!這是陛下的無上智慧!”
“這扇門,是‘戴罪立功’之門!是‘將功贖罪’之門啊!”
“陛下之意,是要將這些犯錯的臣子,全部貶斥!發配!讓他們去最艱苦,最需要人的地方,去為大炎流血流汗!用他們的功勞,來洗刷他們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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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扇門,不是讓他們逃脫懲罰!而是給他們一個用行動來證明自己‘心在圈外’的機會!”
“若能立功,這扇門,便是他們重回朝堂的希望!若是不思悔改,這扇門,便是通往地獄的入口!”
——轟!
王敬忠的解讀,如同開天辟地的盤古巨斧,狠狠劈開了所有人的腦子!
整個太和殿,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被這套邏輯嚴密,層層遞進,最後還給你來個升華的“神之解讀”給震懵了!
天!竟能作此解?一幅稚子塗鴉,竟藏著如此神鬼莫測的帝王心術?
懲罰了首惡,安撫了從犯,穩定了朝局,還他媽給這幫廢物找到了發揮餘熱的崗位!
榨乾他們最後一點價值!
這……這是何等恐怖的算計!
聞人泰愣住了。
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個處置方案,比他想的“全部砍了”,高明一百倍!
他服了,心服口服。
宋大學士也傻眼了。
他那套“法不責眾,穩定為上”的和稀泥理論,在王敬忠這套“戴罪立功,廢物利用”的解讀麵前,簡直就是幼兒園級彆的政治智慧。
他羞愧得老臉通紅,而藏在屏風後麵的孟津,更是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他看著龍椅上那個一臉天真無邪,還在用手指戳著自己畫的小人的小皇帝。
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妖孽!這他媽絕對是個妖孽!
用一幅畫,把滿朝文武,無論是忠是奸,是莽夫是書生,全都算計得明明白白,安排得妥妥當當!
此等心機,這般手段……便是那權傾朝野的李思遠,在這份算計麵前,怕也隻能自歎弗如,望塵莫及!
終於,“撲通!”,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
滿朝文武,無論是以聞人泰為首的軍方,還是以宋大學士為首的文官,亦或是那些跪在地上的待罪之人。
在這一刻,全都心悅誠服地,五體投地,跪倒在地。
整個太和殿,黑壓壓跪滿一片。
再也沒有爭吵,再也沒有哭喊,隻有發自靈魂深處的敬畏和臣服。
“陛下聖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山呼海嘯般的聲音,幾乎要掀翻太和殿的屋頂。
至此,處置方案塵埃落定。
安郡王炎鈺,謀逆首惡,賜三尺白綾,於宗人府自儘,保留全屍。
吏部侍郎王敬德,附逆次犯,革去一切官職,流放三千裡,永不敘用。
其餘三十五名官員,視情節輕重,或降職,或罰俸,或被直接踢出京城,發配到鳥不拉屎的邊遠州縣去做個小吏,戴罪立功。
龍椅上,炎辰看著下方跪滿一地,高呼“聖明”的大臣們。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大作”。
那個圈,那個跪著的小人,那群站著的小人,還有那個……門。
他畫那個門,其實隻是因為覺得那個圈有點單調,想給它加個裝飾品而已。
可他沒想到,就這麼一個隨手的塗鴉。
竟然解決了這場足以讓大炎王朝傷筋動骨的朝堂大亂。
他小小的身子,靠在巨大的龍椅裡,心中無比平靜。
他看著下方那一張張或敬畏,或狂熱,或感激的臉。
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種名為“駕馭”的力量。
原來,根本不需要自己去想什麼複雜的計謀。
也不需要老祖宗每次都搞什麼“心血來潮”的微操。
自己隻需要……給他們一個方向,一個模糊的,可以讓他們無限解讀的“啟示”。
這群被“忠君愛國”思想鋼印刻進骨子裡的臣子,就會自己腦補出一百種方法,把事情辦得妥妥帖帖。
從今天起,自己不再是那個隻能被動接受一切的棋子。
他,炎辰,要開始學著,去做一個真正的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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