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首富,傳承三百年的世家大族,張家。
張家家主張萬年,在地方上是說一不二的土皇帝。
他聽聞一個毛頭小子,帶著百十號騎兵就敢來冀州推行什麼“一條鞭法”,當場就把茶杯摔了。
“一條鞭法?我看是催命符!”
冀州張府,張萬年把玩著手中的玉膽,對著滿堂士紳淡淡一笑:
“京裡來了個新人,拿著雞毛當令箭,想按冊子上的實畝收銀子。諸位,我張家在冀州經營三百年,什麼風浪沒見過?他要收,也得看我們讓不讓他收。”
“家主說的是!這分明是與我等士紳為敵!”
“一個小小的稅務專員,還能翻了天不成?強龍不壓地頭蛇!”
“咱們聯合起來,給他來個下馬威!讓他知道,這冀州,姓張,不姓炎!”
很快,一張無形的大網就鋪開了。
稅務專員的車隊還沒進城,城門口就跪滿了“義憤填膺”的百姓,高喊著“王大扒皮滾出冀州”,“新法害民,天理不容”的口號。
為首的稅務專員,名叫趙啟,正是孟津最得意的門生之一。他年僅二十,滿臉的書卷氣,看起來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他看著城下黑壓壓的人群,又看了看遠處酒樓上,那個正端著酒杯,滿臉冷笑看著這裡的錦衣老者,他知道,那就是張萬年。
趙啟沒有憤怒,也沒有害怕。
他的臉上,甚至帶著一種朝聖般的狂熱。
“陛下早就料到了。”
他輕聲低語。
他沒有下令驅散人群,隻是讓車隊停下,然後獨自一人,走到了陣前,從懷中取出一卷黃綾聖旨,朗聲宣讀。
聲音不大,但配合著內力,清晰地傳遍了全場。
聖旨的內容,就是“一條鞭法”的細則。
當聽到“廢除一切苛捐雜稅”時,跪著的人群中出現了一絲騷動。
當聽到“統一按畝征收白銀”時,騷動又變成了竊竊私語。
酒樓上的張萬年嗤笑一聲,對身邊的狗腿子說:
“你看,一群泥腿子,聽到要交銀子,慌了吧?繼續煽動,就說朝廷要逼死他們!”
然而,趙啟接下來說的話,讓他的笑容,徹底僵在了臉上。
“……以上,乃陛下新政。然,陛下聖明,知爾等鄉野小民,或為奸人蒙蔽,或為豪強脅迫。”
趙啟頓了頓,聲音陡然提高八度,如驚雷炸響!
“故,陛下有第二道旨意!”
“凡冀州治下,主動向本官申報家中真實田畝,並繳納稅銀者,一概免除今年徭役!”
“凡舉報旁人隱匿田產,經查證屬實者,查抄田產之三成,賞予舉報之人!”
——轟!
如果說第一道旨意是塊石頭,那這第二道旨意,就是一座火山,直接在人群中爆發了!
免除徭役?舉報分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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