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羅花三兩,羊躑躅二兩,配酒服之……病人昏睡,呼之不應……”
“……嘗試縫合腸腑,血如泉湧,不可止……病人卒……”
“……毒性過烈,致舌僵不能言,三日方解……”
林越的手忍不住發抖。這哪裡是筆記,分明是一本失敗的實驗記錄!上麵記載著至少三次麻沸散實驗,每次都以病人死亡或留下後遺症告終,竹簡邊緣的血漬,恐怕就是實驗失敗時留下的。
他突然想起扁鵲袖口的舊傷疤,還有今天他看到曼陀羅花時異常的沉默。原來師父不是神仙,他也會失敗,也會在無人的深夜裡對著失敗的筆記歎氣。
【滴!檢測到‘扁鵲的遺憾’隱藏劇情,是否觸發?】係統提示音在安靜的柴房裡顯得格外清晰。
林越還沒來得及回應,柴房的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條縫。他慌忙把竹簡塞進草堆裡,心臟跳到了嗓子眼。月光下,門口站著個熟悉的白胡子身影——正是扁鵲。
老頭手裡端著個粗瓷碗,碗裡飄著熱氣:“睡不著?”
林越咽了口唾沫:“沒、沒有,就是……餓。”
扁鵲把碗遞給他,裡麵是兩個麥餅和一碗肉湯:“白天的事,不怪你。”他頓了頓,看著林越手腕上的淺色痕跡,“那‘杠杆原理’,真的是夢裡教的?”
林越捧著熱湯,手心全是汗。他張了張嘴,想說“是”,卻看見扁鵲眼裡那絲複雜的光。那眼神不像是在問他,更像是在問自己。
“嗯,”林越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夢裡有個白胡子老頭,跟您長得挺像,說這是‘天機’。”
扁鵲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白胡子抖了抖:“是嗎?那老頭有沒有說,這‘天機’能不能用來救人?”
林越看著碗裡的麥餅,突然想起筆記上的血字,想起白天那個被砸翻的藥櫃,想起二師姐遞來的跌打膏。他吸了吸鼻子,把麥餅塞進嘴裡:“說了,還說要是有人能用‘天機’把麻沸散研究出來,就能救很多人。”
扁鵲沒再說話,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比平時輕了很多。他轉身離開時,林越聽見他低聲嘀咕了一句,像是在說給自己聽:“救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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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卷王反擊
第二天清晨,林越頂著黑眼圈走出柴房,發現藥房裡居然安靜得反常。大師兄阿牛趴在石臼上睡得口水橫流,手裡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麥餅——顯然是磨滑石粉磨到虛脫了。其他藥童也東倒西歪地靠在藥櫃上,隻有二師姐阿月正在整理昨晚被砸壞的藥鬥。
“師父呢?”林越揉著眼睛問。
阿月指了指書房:“天沒亮就進去了,還把那卷‘寶貝書’抱進去了。”她頓了頓,又小聲說,“今早師父出來時,我看見他在紙上畫滑輪呢。”
林越心裡一動,偷偷溜到書房窗外。紙窗上映著扁鵲的影子,他正拿著小刀在竹簡上刻著什麼,旁邊散落著曼陀羅花和新畫的圖紙,圖紙上畫著個複雜的滑輪裝置,旁邊還標注著“省力”“支點”等字樣。
【滴!檢測到師父學習進度+20,當前‘現代工學理解度’:15。】係統彈窗讓林越差點笑出聲。
就在這時,書房門突然開了。扁鵲拿著圖紙走出來,看見林越趴在窗台上,非但沒生氣,反而把圖紙遞給他:“你看,這支點是不是該再往左移三寸?”
林越傻眼了。這還是那個拿竹尺敲他頭的毒舌師父嗎?他接過圖紙,果然看見支點位置畫著個叉,旁邊用墨筆寫著“此處易斷”。
“師父,您這是……”
“少廢話,”扁鵲白了他一眼,竹尺卻沒落下來,“去把阿牛叫醒,讓他照著圖紙做個新滑輪,再敢偷工減料,就把他吊在房梁上搗藥!”
林越憋著笑跑向藥房,正看見阿牛揉著眼睛站起來,嘴裡還嘟囔:“我還沒磨完滑石粉呢……”
“磨什麼磨!”林越把圖紙拍在他麵前,“師父讓你做這個,做好了有肉吃!”
阿牛看著圖紙上的滑輪,又看看林越,撓了撓頭:“這……這真能省力?”
“騙你乾嘛!”林越拍著他的肩膀,“以後咱們就用這‘杠杆原理’搗藥,彆說十斤黃芪,就是二十斤,也能輕鬆搞定!”
阿月在旁邊笑了起來,陽光透過窗欞照在她臉上,像撒了把碎金子。林越突然覺得,這戰國的清晨,好像也沒那麼難熬了。
【滴!檢測到內卷指數下降至40,觸發‘團隊協作’成就!】係統提示音帶著歡快的叮咚聲。
林越看著扁鵲在院子裡比劃滑輪安裝位置的背影,又摸了摸袖袋裡那枚若隱若現的玉章印記。他知道,關於麻沸散的秘密,關於師父的過去,還有他自己為什麼會穿越到這裡,這些謎團才剛剛開始解開。
而眼前最緊迫的事,是教會這位卷王師兄怎麼用滑輪——順便再偷偷研究一下,怎麼把筆記上的麻沸散配方改良得更安全。畢竟,在這個連麻醉藥都沒有的戰國,想當個不被紮成刺蝟的好醫生,光靠吐槽和係統可不夠,還得有點真本事才行。
至於淩晨三點的搗藥聲?林越看著阿牛對著滑輪圖紙抓耳撓腮的樣子,嘿嘿一笑:說不定,以後可以改成淩晨四點呢?反正有了杠杆原理,卷王也能變摸魚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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