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低頭,果然看見鼎碎片的光與項鏈的光纏在一起,像兩條交頸的蛇,在她掌心緩緩轉動。裂縫裡的金紅光越來越亮,隱約能聽見些模糊的聲音——像笛聲,又像人的嘶吼,穿過時空的屏障,帶著股決絕的勇。
第三節衛影破窗
實驗室的玻璃突然結滿白霜,像被誰嗬了口寒氣,瞬間凍住了。
不是尋常的冷,是帶著腥氣的寒,像冰窖裡藏了具腐屍,鑽進骨頭縫裡,讓阿月的指尖都發了紫。她的指尖剛觸到玻璃,霜層就突然裂開,像破碎的鏡子,露出外麵一張慘白的臉——沒有瞳孔的綠眼像兩潭死水),皮膚下嵌著銀線蠱,蟲身的銀光在皮下流動,像凍住的溪流;頸間纏著半圈青銅鎖鏈,與裂縫裡的機關鎖是同一種,鎖扣處還沾著點黑血是人類的血)。
玄冥衛!林晚照突然將阿月拽到身後,手裡的擾動器對準玻璃,金屬機身因為他的用力而微微發顫,徐福的死士,半人半蠱的怪物!我在秦宮的竹簡裡見過記載,說他們食人肉,飲蠱血,不畏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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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
玻璃碎片像暴雨般炸開,最前麵的玄冥衛已經撲了進來,他揮舞著黑鞭蠱,蟲身粗如手臂,表麵布滿倒刺,刮過金屬台麵,留下深深的溝痕,發出的響,像指甲刮過黑板。他的臉是拚湊的,左半張是人皮,蒼白得像紙,右半張覆著墨色鱗甲,鱗片邊緣泛著銀光是蛇鱗),嘴咧開時,能看到口器裡嵌著的青銅齒,正嚼碎飛濺的玻璃,發出的脆響,像在吃硬糖。
抓住73號!另一個玄冥衛的聲音像生鏽的鐵片摩擦,他的右臂是截青銅炮管,炮口正對著阿月,管內泛著綠幽幽的光是蠱蟲毒液),徐福大人要活的!她的血能潤鼎心!
考古隊員們舉著電擊槍衝上去,電流擊中玄冥衛的鱗甲,卻被彈了回來,藍色的電弧地打在小李胸前,他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抽搐著,頭發都豎了起來,像隻炸毛的貓。另一個隊員剛想扔防爆盾,就被黑鞭蠱纏住了脖子,銀白的蟲身迅速收緊,隊員的臉瞬間漲成紫色,眼球突出,像要被擠出來,舌頭都吐了半截。
用這個!阿月突然抓起相機,鏡頭對準玄冥衛的綠眼,手指因為緊張而打滑,連按了三下快門。強光刺破寒霧的瞬間,玄冥衛的動作猛地一滯,綠眼裡的光流像被攪亂的墨,皮膚下的銀線蠱瘋狂扭動,撞得鱗甲凸起一個個小包,像在裡麵打架,有的甚至衝破皮膚,掉在地上,抽搐著化成銀粉。
有效!阿月連續按動快門,閃光燈的光與項鏈的金紅光融在一起,在實驗室裡織成一道光網,網眼的大小剛好能卡住蠱蟲的爬行路線,它們怕強光!尤其是混了項鏈能量的光!
林晚照趁機啟動擾動器的備用模式,綠色的能量流順著光網蔓延,纏上玄冥衛的青銅炮管。炮管突然發出的響,表麵的綠鏽層層剝落,露出底下刻著的蛇纏鼎紋,紋路裡滲出黑色的膿水是蠱蟲被能量灼傷的痕跡),腥臭的味道彌漫開來,像打翻了的臭魚桶。
殺了她!領頭的玄冥衛嘶吼著撲來,黑鞭蠱直刺阿月的項鏈。阿月下意識地抬手去擋,項鏈突然爆發出刺眼的金紅光,與相機的閃光燈撞在一起,形成一道環形的磁暴——玄冥衛的蠱蟲像被無形的手抓住,紛紛從皮膚裡被扯出來,在空中爆成銀色的粉末,留下股焦糊的腥氣,像燒頭發的味道。
磁暴散去時,實驗室的金屬器械全被吸在牆上,像群被粘住的甲蟲。幸存的玄冥衛退回裂縫邊緣,綠眼裡的光流裡,映出一張模糊的臉——穿玄色道袍的老者正對著他們冷笑,袍角的蛇纏鼎紋在光中泛著冷光,像無數條小蛇在遊動。
徐福...林晚照的聲音發顫,死死盯著那道影子,他在裂縫對麵看著我們。他突然抓住阿月的手,把擾動器的控製權塞進她掌心,你能操控它,你的血與裂縫能量同源——穩住,等戰國的符印刻完,我們就能關閉裂縫!
第四節鏈鎖雙界
阿月的項鏈還在發燙,鏈墜缺角的地方,竟浮現出兩個模糊的字——。
銀白的字跡嵌在金紅的鏈身上,像用烙鐵燙上去的,筆畫邊緣還冒著細小的煙,隨著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像個活物。阿月突然想起戰國照片裡的73號完美體,頸間的項鏈與自己的一模一樣,連鏈墜缺角的磕碰痕跡都分毫不差,心裡像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又酸又麻:我...我也是克隆體?像實驗室培養皿裡的那些細胞?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指尖劃過二字,像在觸摸一個不敢相信的真相,指甲縫裡沾了點項鏈的光屑,在陽光下泛著金紅。
林晚照的擾動器突然發出的輕響,像老舊的鐘表上了弦,顯示屏上的能量曲線開始回落,綠色的光流順著青銅鎖鏈往裂縫裡湧,與戰國的金紅光撞出細碎的星,像撒了把螢火蟲。不是克隆體。他的聲音異常平靜,目光落在阿月的項鏈上,那裡的二字正在變淡,容器——徐福用你的基因片段,在戰國克隆了73號完美體,又用73號的基因,在現代造出了你。你倆,是跨越時空的鏡像,像湖麵的倒影,看著不同,其實是同一個。
他調出擾動器的隱藏數據,屏幕上的基因圖譜裡,阿月與73號的dna鏈像兩條交頸的蛇,在某個節點完全重合,而那個節點的標記,正是徐福基因片段,片段的形狀像個小小的蛇頭,正咬著兩條鏈的交彙處,他把你的基因當鑰匙,既鎖著戰國的鼎魂,又連著現代的裂縫,想讓兩個時空永遠糾纏,好讓他的完美體在閉環裡永遠存在——就像蛇咬著自己的尾巴,永遠死不了。
裂縫裡的金紅光突然暴漲,青銅鎖鏈的另一端,傳來隱約的笛聲——是李貞的蛇笛,調子急促而堅定,像在催促,又像在鼓勁,與實驗室裡項鏈的嗡鳴產生共振,阿月的鎖骨處竟泛起細小的銀鱗像李貞的蛇鱗),很快又褪去,隻留下淡淡的癢。她的相機再次自動拍攝,這次的照片裡,戰國的林越正舉著三棱針,在鼎心刻下第三道符印,符印的光流順著鎖鏈蔓延,在現代實驗室的擾動器上凝成一個相同的印記,連刻痕的深度都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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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能贏。阿月突然握緊相機,指腹的溫度讓冰冷的金屬機身都有了暖意。項鏈的二字已經完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細小的王紋,與青銅鎖鏈上的印記完全吻合,戰國的他們在刻符印,我們在穩定裂縫,這是場跨時空的配合,像接力賽,他們跑第一棒,我們跑最後一棒。她舉起相機,鏡頭對準裂縫中央,取景器裡,戰國的李貞正用蛇笛操控蠱蟲,現代的自己正舉著相機,兩個身影在光流中重疊,像一個人,我要把這一切拍下來,讓未來的人知道,兩千多年前,有人為了關閉裂縫,炸掉了自己的基地;兩千多年後,有人為了接住他們的接力棒,站在裂縫邊,沒退過一步。
林晚照看著阿月的側臉,突然想起她小時候第一次進實驗室,也是這樣舉著玩具相機,對著標本櫃拍個不停,嘴裡念叨著要把所有秘密都拍下來。他笑了笑,眼角的皺紋裡泛著光,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你外婆說過,記錄本身就是一種反抗。她當年在秦宮壁畫上刻符印,也是一種記錄,跟你現在拍照,是一回事。
裂縫裡的金紅光與實驗室的綠光突然同步脈動,像兩顆跳動的心臟。青銅鎖鏈的王紋與鼎碎片的符印完全重合,在半空凝成一個巨大的字,光流順著鎖鏈往兩邊蔓延,一邊去了戰國的鼎心,一邊融進現代的擾動器。阿月的相機最後一次拍攝,照片裡,戰國的林越、太子、李貞與現代的自己、林晚照,隔著時空的裂縫,同時看向鏡頭,臉上都帶著同一種表情——不是恐懼,是堅定,像即將破曉時,最先亮起的那顆星。
實驗室的警報聲停了。窗外,東海的浪變回了正常的藍,時空裂縫正在收縮,像慢慢閉上的眼睛。阿月低頭看著掌心的鼎碎片,它已經不再發燙,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符印痕,像誰在她心上,刻了句跨越千年的誓言。
她知道,這場戰鬥還沒結束。但隻要項鏈還在發燙,相機還在拍攝,戰國的符印還在刻寫,時空的閉環就永遠鎖不住人心的向光——就像那道青銅鎖鏈,能鎖住裂縫,卻鎖不住兩界人,為了同一個信念,伸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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