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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下 活人試藥?秦法擋不住卷王較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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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法不容術

秦宮的廷尉府外,兩株老槐樹的影子被七月的太陽拉得筆直,像兩條沉默的鞭子,抽在青石板路上。樹紋裡積著的去年的落葉,被熱風一吹,卷著塵土打旋,像無數個掙紮的靈魂。

扁鵲站在青銅獬豸像前,指尖捏著一卷竹簡,竹片邊緣被他摩挲得發亮,露出內裡淺黃的竹質。這是他連夜寫就的《商陸炮製實驗方案》,墨跡還帶著未乾的潮氣,字裡行間全是密密麻麻的批注,連竹片的縫隙裡都填著小字:“取商陸根十斤,分五組,以酒蒸法炮製——一組一刻約十五分鐘,用墨家漏刻計時),二組三刻,三組五刻,四組七刻,五組九刻。每組配不同解藥:綠豆衣水取頭道漿)、甘草湯炙甘草三錢)、蜂蜜水秦地崖蜜),對比毒性衰減率以抽搐時間計)與解藥起效時間以脈複常為準)。擬用死囚五名,皆判斬立決者案卷編號:獄字73至77號),試藥後減免痛苦,速死賜毒酒而非腰斬)。”

“扁鵲先生,這不合規矩。”廷尉李斯的聲音從府內傳來,像冰塊撞在青銅上,冷得刺耳。他穿著一身玄色朝服,衣料是最上等的魯縞,漿洗得硬挺,腰間的青銅劍穗垂在地上,穗子末端的玉墜是商鞅變法時傳下的“法穗”,據說觸碰者需“言出法隨”,違則遭天譴。

扁鵲轉過身,目光掃過廷尉府牆上的《秦律》刻石,那是用整塊青石鑿成的,高三丈,寬五丈,最醒目的“醫事律”第三條赫然在目,刻痕深達寸許:“死囚試毒,需有廷尉令,限劇毒三十種含烏頭、附子、砒石、野葛),不得擅自增減,不得變易炮製之法生用即生用,炙用即炙用,不得混用)。”

“商陸已害太後咳血,”扁鵲的聲音平穩,卻帶著穿石的力道,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捏得竹簡微微發顫,“前日驗毒,太後痰中帶血含商陸堿,與死囚獄字68號中商陸毒而亡)的血樣一致。若不弄清炮製時間與毒性的關係,日後再有醫者誤用,如何救治?秦法禁的是濫用毒藥,不是探索解毒之法。就像治水,堵不如疏,堵死了探索的路,隻會讓更多人死於無知——商君當年若隻堵不疏,都江堰焉能建成?”

李斯的手指敲擊著案上的銅鼎,那是用來盛放律法文書的,鼎耳上刻著“不彆親疏,不殊貴賤,一斷於法”,發出“篤篤”的響,每一聲都像敲在人心上。“先生是趙國醫者,不懂我秦法的嚴苛。”他抬眼,目光像獬豸的角,銳利而冰冷,眼角的皺紋裡積著審視,“自商君變法以來,‘法’字最大,任何‘術’技藝)都不能越界。死囚是國家的‘刑具’,用來震懾宵小去年用死囚試腰斬,觀者三萬,盜案減三成),不是你試藥的豚鼠。”

他身後的獄吏發出低低的嗤笑,其中一個左臉帶疤的獄吏據說曾是死囚,因告密同夥劫獄免死,臉上的疤就是劫獄時被砍的)哼道:“扁鵲先生還是回趙國治你的風痹吧,秦宮的規矩比終南山的石頭還硬,不是你能鑿開的。去年有個齊地醫者,就因為給死囚多喝了一碗粥,被按‘擅動刑具’論處,剁了雙手呢。”

扁鵲沒理他,展開竹簡,指著其中一段用紅筆標注的文字,那是用朱砂寫的,格外醒目:“昨日我已在藥庫做過動物實驗:生商陸未炮製)給兔子灌下去每斤兔重灌一錢),半刻即抽搐四足蜷縮如弓),一刻斃命瞳孔散大);酒蒸三刻的商陸,兔子抽搐時間縮短一半僅半刻),灌綠豆衣水後能活過來三刻後脈複常)。這說明炮製能減毒,可減多少?配哪種解藥最快?不試怎麼知道?難道要等下次有人中毒,我們再手忙腳亂地試嗎?就像行軍打仗,知道有埋伏,卻不知道兵力多少、在哪設伏,怎麼破陣?”

“兔子能跟人比嗎?”李斯突然提高聲調,聲音撞在府門的銅環上,震得環兒“當啷”響,驚飛了槐樹上的麻雀,“人有氣血,有經絡,死囚也是人!秦法規定‘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但沒說庶人可以被隨意試藥!你這是在踐踏律法的尊嚴,是在挑戰商君定下的規矩!”

扁鵲的指尖在“死囚”二字上重重一點,竹片被按出輕微的凹痕,幾乎要裂開:“這些死囚皆是死罪:獄字73號殺人越貨殺一家三口),74號劫獄放走重犯五人),75號叛國私通趙國),76號盜掘王陵挖了獻公的陪葬坑),77號誣告害死良民十家),按秦法本就該死,且死得極慘腰斬或車裂)。用他們的命換日後千萬人的命,難道不值?商君當年為了推行新法,尚且徙木立信搬木者賞五十金),今日為了醫道,為何不能用死囚試藥?”

“值與不值,不是先生說了算。”李斯站起身,玄色朝服的下擺掃過竹簡,帶起一陣風,吹得竹簡嘩嘩作響,“沒有廷尉令,誰也不能動死囚一根頭發。你若敢私自動手,按‘擅動刑具’論處,與死囚同罪,腰斬於市,曝屍三日。”他頓了頓,補充道,“你的弟子子陽,知情不報,連坐,黥麵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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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鵲看著李斯離去的背影,那背影挺得筆直,像廷尉府的獬豸像,沒有一絲彎曲。他突然冷笑一聲,笑聲裡帶著無奈,也帶著決絕。他將竹簡卷好,塞進藥箱——那是個樟木藥箱,邊角包著銅皮,是長桑君傳給他的,裡麵的金針還帶著長桑洞的潮氣。他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秦法像塊燒紅的鐵,碰不得,可醫道有時需要一點“淬火”的勇氣,就像他當年在長桑洞,為了弄清還魂草的藥性,敢往自己胳膊上劃口子試藥,留下的疤痕至今還在,像條小小的蚯蚓。

路過獄門時,他瞥見兩個死囚被押往刑場,枷鎖在青石板上拖出刺耳的“吱呀”聲,火星四濺。其中一個死囚臉色青紫,嘴唇發紺,嘴角還掛著白沫,竟像是中了商陸毒——後來才知道,是獄卒嫌他吵鬨,偷偷喂了點商陸根粉末。這更堅定了他的決心:連死囚的痛苦都有人隨意施加,為何不能用這痛苦換點有意義的東西?

藥箱裡的商陸根還帶著泥土的濕氣,是他清晨從終南山采的,根須上還沾著苔蘚。扁鵲摸出一塊,在陽光下看它的斷麵。“車輪紋”在光下格外清晰,一圈套一圈,像無數個等待被破解的謎,也像無數個即將逝去的生命。他知道,李斯擋得住死囚,擋不住他試藥的決心。

第二節以身試毒

太醫署的後院,子陽正用墨家滴漏計時。這滴漏是墨家钜子特意送來的,銅壺上刻著細密的刻度,壺嘴是用象牙雕的,水流通過時幾乎無聲,隻有滴落在陶碗裡的“滴答”聲,清脆得像玉石相擊。每一滴都精準地落在下麵的陶碗裡,濺起細小的水花,碗底的刻度顯示,誤差不超過十秒。子陽的手按在漏刻的機關上,指尖因緊張而發白,指節都捏得僵硬了。

“先生,真要這麼做?”他看著石桌上的五個陶碗,每個碗裡都盛著不同炮製時長的商陸根粉末,散發著刺鼻的土腥味,混合著淡淡的酒氣用的是秦宮的“西鳳酒”,度數極高)。“這是剛蒸了一刻的,毒性最烈,昨天您隻是聞了聞就頭暈目眩,站都站不穩,今天要親口嘗……要不,還是我來吧?我年輕,扛得住。”

扁鵲坐在石凳上,那是塊青石板凳,被曆代醫者坐得光滑如玉。麵前擺著三碗解藥:綠豆衣水翠綠,是用新采的綠豆剝的衣,隻取頭道煎煮的汁)、甘草湯棕黃,用的是炙過的甘草,炒得微焦)、蜂蜜水琥珀色,是秦地崖蜜,黏度極高,能拉絲)。他的手腕上墊著脈枕,是用長桑洞的艾草填充的,帶著淡淡的藥香,三指虛按,已經做好了測脈的準備。晨光透過槐樹的葉子,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鬢角的白發被照得格外清晰,像落了一層霜。

“子陽,你記好,”扁鵲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像深潭裡的石頭,“從現在起,每刻測脈七十二次按《脈經》要求,需均分時刻),記錄脈率每分鐘次數)、脈形浮、沉、數、遲、虛、實);每刻測唾液酸堿度三次,用這紫草試紙他昨天用紫草汁泡的麻布,晾乾後備用),變紅為酸毒盛),變藍為堿毒退);一旦我口唇發紺分輕、中、重三度,輕如淡紫,中如靛藍,重如墨黑)、呼吸困難記錄呼吸次數),立刻灌對應的解藥,記準時間,誤差不能超過五秒——用漏刻的‘秒針’墨家特製的細針,隨水流轉動)。”

他拿起第一碗藥粉——酒蒸一刻的商陸,粉末呈灰黑色,顆粒細密用石臼碾了百遍),湊近能聞到淡淡的酒氣混合著土腥,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苦味。子陽想搶,手都伸到碗邊了,卻被他按住手,扁鵲的指尖乾燥而溫暖,帶著常年握針的老繭:“秦法不讓用死囚,我用自己試,總沒人能攔。再說,醫者連自己配的藥都不敢試,怎麼敢給病人用?長桑君當年教我:‘藥入口,如箭離弦,醫者需知其力道、射程、落點,方能命中病灶,不傷無辜。’你忘了?”

藥粉入口的瞬間,苦澀中帶著辛辣,像吞了一把燒紅的針,順著喉嚨往下滑,食道立刻傳來一陣灼痛,胃裡更是翻江倒海,像有隻手在裡麵攪拌。扁鵲強忍著沒吐,硬生生將藥粉咽了下去,然後拿起綠豆衣水灌了一口,清苦的味道衝散了些許辛辣,卻壓不住那股向上翻的惡心。他靠在石凳上,閉上眼睛,開始默數自己的脈搏,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血管的跳動,一次,兩次,三次……

子陽的手抖得厲害,漏刻的“滴答”聲在寂靜的後院裡格外刺耳,像在倒數,敲打著每個人的神經。他盯著扁鵲的臉,看著他的嘴唇慢慢從淡紅變成青紫,像被染上了靛藍,那是商陸毒攻擊血脈的征兆——商陸堿會破壞紅細胞,讓血液攜氧能力下降,所以口唇先變色。

“脈率……每分鐘九十次,脈形浮數,像亂跳的珠子,無根。”子陽的聲音帶著哭腔,手裡的竹簡被汗水浸濕,墨跡暈開了一角,“先生,您覺得怎麼樣?頭暈嗎?胸口悶不悶?我看您的呼吸有點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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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鵲的指尖有些發麻,像有無數隻螞蟻在爬,從指尖慢慢往上蔓延,這是商陸毒開始發作了,正順著血脈往四肢蔓延。他想開口,卻覺得舌頭有些僵硬,隻能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記……記錄……不用管我……”他的聲音有些含糊,卻仍不忘提醒子陽精準記錄,這是醫者的本能。

漏刻的水已經滴了三刻,扁鵲的口唇紺得更厲害了,像塗了紫漆,連指甲蓋都泛了青。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得撕心裂肺,腰都弓成了蝦米,每一次咳嗽都牽動著胸腔,帶來一陣劇痛。咳出的痰裡帶著血絲,鮮紅的血混著白色的痰,落在他的衣襟上,像綻開了一朵淒厲的花——和羋八子當初的症狀一模一樣。

“解藥!該灌綠豆衣水了!”子陽哭喊著,拿起第一碗解藥就要灌,手抖得差點把碗打翻。

“等等……”扁鵲按住他的手,指節泛白,額頭滲出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流,滴在脈枕上,暈開一小片濕痕,“再等……十秒……記準……起效時間……這是實驗的關鍵……”他知道,多等這十秒,能更精準地記錄毒性峰值,對後續的研究至關重要。

十秒後,綠豆衣水灌進嘴裡,清苦的味道衝散了商陸的辛辣。扁鵲的脈率漸漸降了下來,從九十次到八十次,再到七十次,口唇的青紫也慢慢消退,像退潮的海水,露出原本的蒼白。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胸口的劇痛緩解了些,但頭暈得厲害,像喝了太多的酒。

“起效時間……三刻零十秒……”子陽哽咽著記錄,眼淚滴在竹簡上,暈開了“十秒”兩個字,墨跡順著竹片的紋路蔓延,像小溪流,“先生,我們不試了好不好?太危險了!您已經證明炮製能減毒,差不多就行了!再試下去,您的身子會垮的!”

扁鵲搖搖頭,拿起第二碗藥粉——這次是酒蒸三刻的。粉末顏色淺了些,呈灰黃色,顆粒也更細膩。“醫道從來不是‘差不多’就行,”他的聲音還有些虛弱,卻帶著堅定,像風中的竹子,“不弄清楚具體的炮製時間、解藥配伍,就是對病人不負責。就像行軍打仗,知道敵人在西邊,卻不知道具體方位、兵力多少、武器裝備,怎麼能贏?醫者麵對的是生命,比打仗更容不得半點差錯。”

他將藥粉送入口中,這次的反應比剛才輕些,但口唇還是慢慢泛起了青紫色中度,像靛藍)。子陽擦乾眼淚,重新握緊竹簡,漏刻的“滴答”聲在晨光中繼續回蕩,像一首寫給醫道的讚歌,低沉而執著。

第三節刻漏記毒

第三天的子時,太醫署的油燈還亮著,燈芯是用麻紙卷的,浸過桐油,燃燒得很旺,爆出的火星映在扁鵲的臉上,忽明忽暗,像跳躍的星辰。燈油是新換的,散發著淡淡的桐油味,與藥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獨特的氣息。

他的臉蒼白得像紙,嘴唇上的紺色還沒完全消退,那是第二次試藥酒蒸五刻)留下的痕跡,像抹了一層沒擦乾淨的紫藥水。他剛喝了甘草湯,胃裡還在隱隱作痛,像有根細針在裡麵紮,但他卻仍盯著案上的竹簡——那是用最上等的桂竹製成的,上麵已經記滿了密密麻麻的數據,連邊角都寫滿了注解:

“第一組酒蒸一刻):

中毒反應:三刻十秒出現口唇發紺重度,如墨黑)、咳血鮮紅,量約三錢)、脈浮數90次分),伴頭暈、四肢發麻從指尖開始)

解藥:綠豆衣水灌服半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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