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漩渦在地下室中央旋轉時，瑞雪懷裡的玉墜突然掙脫繩結，懸浮在半空發出暖光。光線下，小雅的白色身影逐漸變得清晰——她穿著洗得發白的病號服，腳踝上還纏著當年被勒傷的疤痕，手裡緊緊攥著半塊破碎的穿衣鏡鏡片。
“這是我生前最喜歡的鏡子，”小雅的聲音帶著哭腔，鏡片上突然映出模糊的畫麵，“你們想知道我的往事嗎？那就看著它，所有的一切，都藏在這麵鏡子裡。”
阿吉咽了口唾沫，往林野身後縮了縮，卻還是忍不住探頭去看：“媽呀，這鏡子不會突然蹦出個鬼臉吧？不過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聽聽你的故事。”
林野握緊桃木劍，眼神凝重：“慢慢說，我們在聽。”蘇九璃則拿出符紙鋪在地上，形成簡易的結界，防止魂巢裡的怨念突然襲擊。
一、碎鏡裡的第一幀：被遺棄的“怪物”
鏡片上的畫麵逐漸清晰，出現了十年前的療養院門口。一個穿著粉色連衣裙的小女孩，正被一個女人用力推向鐵門，女孩的手腕上戴著一個銀鐲子，上麵刻著“小雅”兩個字。
“那是我媽媽，趙桂蘭。”小雅的聲音發顫，“當時她抱著我哭，說我是‘怪物’，說我能看到不該看的東西，會給家裡帶來災難。其實我隻是能看到爺爺的靈魂，他去世後一直陪在我身邊，可媽媽不信，她把我送到了這裡。”
畫麵裡，小雅跌坐在地上，看著媽媽的背影越來越遠，銀鐲子在陽光下閃著冷光。這時，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走了過來，正是年輕的院長張宏。他蹲下身，用手帕擦去小雅臉上的眼淚，笑容溫柔卻藏著惡意：“彆怕，這裡會成為你的新家。”
“後來我才知道，他根本不是想幫我，”小雅的聲音變得冰冷，“他早就知道我能看見靈魂，他把我當成煉製‘魂藥’的最佳容器，因為我的眼睛能捕捉到最純淨的靈魂碎片。”
阿吉忍不住罵道：“這個張宏也太不是東西了！連小孩子都騙，簡直是人渣！”
蘇九璃皺起眉頭：“所以你媽媽後來假裝患有精神分裂症回到療養院，其實是為了保護你？”
小雅點了點頭，鏡片上的畫麵開始切換。
二、碎鏡裡的第二幀：病床上的“眼睛”
畫麵變成了304病房，小雅躺在病床上，手腕被綁在床欄上。張宏拿著一根針管，裡麵裝著暗紅色的液體，正準備往她的血管裡注射。
“這是最初的‘魂藥’，”小雅的聲音帶著恐懼，“他每天都會給我注射，說這樣能讓我‘正常’。可注射後，我看到的靈魂越來越多，它們在我耳邊尖叫，說張宏在吸食它們的力量。我想逃，可每次都被他抓回來，他還把我的銀鐲子摘了下來，說那會影響‘藥效’。”
這時，畫麵裡出現了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女人，正是年輕時的張嵐。她偷偷給小雅塞了一塊餅乾，小聲說：“彆怕，我會幫你逃出去的。”可沒過多久，張嵐就被張宏叫到了辦公室，出來時臉色蒼白，再也不敢靠近小雅的病房。
“張嵐其實是個好人，”小雅的眼淚滴落在鏡片上，“她一開始不知道張宏在做什麼，後來發現了秘密，卻被張宏用她家人的性命威脅，隻能幫他做事。昨晚我殺死她時，她沒有反抗，隻是求我放過她的女兒，說她女兒和我一樣大。”
林野握緊了桃木劍，聲音低沉：“所以你在她死後，讓她的嘴角保持微笑，是因為你知道她是被迫的，想讓她走得安詳一點？”
小雅點了點頭，鏡片上的畫麵繼續切換。
三、碎鏡裡的第三幀：藥房裡的“約定”
畫麵轉到了藥房，年輕的李梅正在偷偷銷毀一些藥瓶，裡麵裝著和張宏給小雅注射的一樣的液體。小雅躲在門後，看著李梅的動作，眼裡滿是疑惑。
“李梅是藥房的藥師，”小雅的聲音變得溫柔，“她一開始不知道‘魂藥’是用靈魂煉製的，後來發現藥瓶裡的液體能聽到哭聲，才知道自己在做壞事。她偷偷給我換過幾次注射的藥，把‘魂藥’換成了普通的生理鹽水，還跟我約定，等她攢夠了錢，就帶我逃出療養院。”
可畫麵突然變得扭曲，張宏出現在藥房裡，他一巴掌扇在李梅臉上，把她按在藥架上：“你以為你能瞞過我？從今天起，你要是再敢換我的藥，我就把你女兒抓來，讓她也嘗嘗‘魂藥’的滋味！”
李梅哭著點頭，從此再也不敢反抗。直到昨晚，她試圖銷毀所有的“魂藥”，卻被小雅發現。“她求我殺了她，”小雅的聲音帶著哽咽，“她說她不想再做壞事，不想再幫張宏傷害彆人。我用她最害怕的方式殺死了她，因為我知道，隻有這樣，她才能解脫。”
瑞雪紅了眼眶，拉了拉小雅的衣角：“小雅姐姐，你不是壞人，你隻是在幫他們解脫。”
小雅摸了摸瑞雪的頭，鏡片上的畫麵繼續切換。
四、碎鏡裡的第四幀：手術室的“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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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麵變成了手術室，中年男人王強正拿著皮帶，抽打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小男孩。小男孩蜷縮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而王強卻笑得一臉殘忍。
“王強是療養院的病人，”小雅的聲音變得冰冷，“他因為虐待自己的兒子被送到這裡，可他根本沒有悔改，反而把氣撒在其他孤兒身上。有一次，他把一個小男孩打得內臟破裂，張宏為了掩蓋真相，把那個小男孩的靈魂煉製成了‘魂藥’，還讓王強幫忙看守手術室。”
畫麵裡，小雅躲在手術台下麵，看著王強把小男孩的屍體拖走，眼裡充滿了仇恨。“從那天起，我就發誓，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小雅的聲音帶著殺氣，“昨晚我找到他時，他正在手術室裡喝酒，我把他綁在手術台上，用他當年抽打小男孩的皮帶勒住他的脖子，再用手術刀把他的身體切成一塊一塊，就像他當年對待那個小男孩一樣。”
阿吉咽了口唾沫，卻沒有再吐槽，隻是小聲說：“這種人，死有餘辜。”
蘇九璃皺起眉頭：“那醫生李偉呢？他為什麼會幫張宏注射‘魂藥’？”
小雅的鏡片上，畫麵再次切換。
五、碎鏡裡的第五幀：走廊裡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