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曆練的消息如同一劑強效催化劑，讓啟明學院低年級部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積極的情緒氛圍。
接下來的兩周，一年級的孩子們在課堂上的表現堪稱前所未有。
靈力課上，就連最坐不住的王小明，也努力延長著靈力感應的持續時間，小臉憋得通紅也不肯輕易放棄。
實戰對練時，孩子們出手更加謹慎認真，開始有意識地運用通識課上學到的簡單策略，而非一味猛衝猛打。
甚至連文化課，舉手回答問題的聲音都響亮了不少。
張浩無疑是其中最賣力也最顯眼的一個。
他的念動力操控肉眼可見地變得精細了些，能同時穩定操控的小沙包從一個增加到了兩個。
下課也總是纏著李老師或戰鬥課老師請教問題，努力表現著自己的“潛力”和“上進心”。
婷婷依舊保持著她的節奏。
靈力測試依舊“穩定”在感氣境一層，控製精度“徘徊”在c級，但在需要觀察、判斷和動手能力的環節，她總能恰到好處地展現出自己的“特長”。通識課的實踐考核，她再次以近乎完美的路徑記憶和標準規範的傷口包紮獲得了雷猛老師的公開表揚。
李小雅則是婷婷最堅定的支持者和競爭對手，火苗控製得越發得心應手，雖然偶爾還是會因為激動而走火，但進步顯著。
選拔的日子在期待與忐忑中到來。
一年級的選拔方式綜合了平日課堂表現、靈力基礎測試、實戰對練評估以及通識課成績。李老師和幾位科任老師關在辦公室裡討論了很久。
最終名單在周五放學前，由李老師站在講台上親自宣布。
教室裡鴉雀無聲，幾乎所有孩子都屏住了呼吸。
“經過老師們綜合評議，並報請學院批準，我班參加本次四院聯合曆練的代表名單如下——”李老師目光掃過台下，“李小雅。”
“到！”李小雅幾乎是跳了起來，臉上瞬間綻放出巨大的笑容，激動地攥緊了拳頭。
“周婷婷。”
婷婷的心輕輕落回實處，她抬起頭，迎上李老師鼓勵的目光，平靜地點了點頭：“是，老師。”她能聽到旁邊李小雅壓抑的小聲歡呼，也能感受到來自不同方向的各種視線——有羨慕，有祝賀，也有不服氣。
李老師念出了最後一個名字，是一個平日裡比較文靜，但文化課和靈力理論成績很好的女孩。
名單宣布完畢，教室裡頓時像炸開了鍋。
入選的孩子自然歡天喜地，落選的孩子則難免失落。
王小明耷拉著腦袋，唉聲歎氣。
張浩的臉色最為難看。他緊緊咬著嘴唇，拳頭在桌子下握得發白，顯然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他猛地站起身，在放學鈴聲中第一個衝出了教室，連書包都沒拿穩。
“哼，有什麼了不起。”他路過婷婷和李小雅座位時，低聲嘟囔了一句，語氣裡充滿了不甘和怨氣。
李小雅衝著她的背影做了個鬼臉，然後興奮地抱住婷婷的胳膊：“太好了婷婷！我們可以一起去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行！”
婷婷也笑了，真心為好友和自己感到高興。她能理解張浩的失落，但並不會因此影響自己的心情。
回到蝕窟，婷婷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家人們。
“入選了？好啊！”陳薇很是開心，立刻開始盤算需要添置哪些行李，“聽說山裡晚上涼，得給你準備更保暖的睡袋……”
牆內，淵寂發出滿意的哼聲：“還算那些老師有點眼光。小丫頭，到時候好好玩，讓其他學院的小家夥們也見識見識，什麼才是……”他頓了頓，似乎覺得不妥，改口道，“咳咳，算了，你就正常表現就行，彆嚇著他們。”
周澤的目光落在婷婷身上，確認她氣息平穩，心緒並無太大波動，微微頷首。
一道比之前更加凝練的銀黑色印記，無聲無息地融入她隨身攜帶的水壺外殼，如同一個更加隱蔽的坐標。
“注意安全。”他淡淡囑咐了一句。
婷婷用力點頭：“我知道的，哥哥。”
就在啟明學院名單確定的同一時間，龍城司也拿到了四所學院最終的參與人員名單及詳細資料。
嶽昆侖的目光在“周婷婷”這個名字上停留片刻，隨即快速掃過其他三所學院的低年級代表，重點關注了其中幾個標注有“特異化天賦”或“潛力評估a級以上”的名字。
“風臨學院的林曉，風係特異化，速度見長；暮雲學院的石堅，土石操控，防禦出眾；河穀學院的江小魚，水係親和，感知敏銳……”他低聲念著，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告訴隨行的觀察員，重點關注這幾名學員之間的互動，尤其是……與我們這邊低年級學員的接觸情況。”
他特意沒有點明“周婷婷”，但墨衡立刻心領神會：“明白，會安排專人留意，確保一切交流在……平和友好的氛圍下進行。”
嶽昆侖“嗯”了一聲，揮揮手讓墨衡下去。
他走到窗邊，望著龍脊山的方向。聯合曆練，本應是年輕人展現活力、交流學習的舞台，如今卻因為一個特殊的存在，變成了一場需要精心調控、如履薄冰的棋局。他隻希望，這盤棋，能下得平穩。
而在龍城的另一個角落，張浩悶悶不樂地回到家中，將選拔結果告訴了父親。他父親，那位在鎮異司後勤部的男人，看著兒子沮喪的樣子，歎了口氣，最終還是拿起通訊器，撥通了一個號碼。
“老劉啊，是我……聽說這次聯合曆練，你們護衛隊還缺幾個隨隊見習的名額？你看我家小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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