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詹曉陽提著打包好的飯菜回到小屋時,劉小惠已經盛好了兩碗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板栗雞湯擺在桌上。金黃色的湯液上漂浮著幾顆紅豔的枸杞,看起來格外誘人。
詹曉陽把飯菜擺好,兩人便安靜地坐下來吃飯。他給她夾菜,她給他盛湯,一舉一動都透著自然而然的默契,昏黃的燈光下,真像是一對過日子的小兩口,平淡而溫馨。
晚上,他們都沒有出門的打算。在劉小惠的軟磨硬泡下,兩人早早地洗漱完畢,鑽進了被窩。
不知是不是因為開學在即,心裡有些躁動,亦或是彆的什麼原因,今晚的劉小惠顯得格外“不老實”。她在詹曉陽懷裡扭來扭去,尋找著更舒服的姿勢,發絲不時掃過他的脖頸和臉頰,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胸口,弄得詹曉陽心裡七上八下,身體也陣陣發緊,隻能強自克製,苦不堪言。
第二天清晨,詹曉陽是從一個混亂而旖旎的夢境中驚醒的。夢裡,他和劉小惠……畫麵清晰得讓他心跳失序。他猛地睜開眼,發現天已亮,而劉小惠整個人正像隻八爪魚一樣趴在他的胸前,睡得香甜。
他下意識地伸手一探,臉色瞬間爆紅——自己的內褲果然濕漉漉一片。他懊惱地拍了拍額頭,心裡慶幸:還好隻是個夢!他小心翼翼地挪開劉小惠環抱著他的手臂,輕手輕腳地起身,溜進衛生間,快速衝洗了一番,換了條乾淨的內褲,才感覺自在了一些。
等他收拾好出來,劉小惠還在熟睡,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甜甜的笑意,似乎也沉浸在一個美好的夢境裡。
詹曉陽不忍心吵醒她,正準備去廚房看看,卻聽到樓下傳來幾聲熟悉的叫喊:“曉陽!曉陽!”
是黃朝彬!詹曉陽心裡一緊,趕緊先把劉小惠的房門輕輕關上,然後迅速把客廳裡那張折疊的行軍床攤開,把被子弄亂,偽裝成有人睡過的樣子,這才快步下樓開門。
門外站著正是黃朝彬,提著一個簡單的行李包,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
“朝彬?這麼早就到啦!”詹曉陽故作鎮定地打招呼。
“跟我爸他們送完貨就直接過來了。明天周六就正式開學了嘛。”黃朝彬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遞給詹曉陽,“喏,我爸讓我把這個帶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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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曉陽知道裡麵是上周的貨款,他接過來,隨手放進客廳辦公桌的抽屜裡,然後繼續假裝整理了一下攤開的被褥,疊好,對黃朝彬說:“把行李放下吧,走,我們先去吃早餐。”
“好嘞!”
兩人並肩走向常去的早餐店。路上,黃朝彬興奮地說著過年在家裡的趣事,又訴苦道:“曉陽,你是不知道,年前那段時間可把我累壞了!天天起早貪黑地幫忙,手都凍裂了好幾道口子!不過……”他語氣一轉,變得感激起來,“真得謝謝兄弟你!要不是你帶著我們乾,家裡今年這個年可過不了這麼寬裕,算是小小翻了翻身了!”
詹曉陽笑了笑,沒有過多客套,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兄弟,互相幫襯應該的。”
吃完早餐,詹曉陽又特意打包了一份腸粉和豆漿。回到小屋,他讓黃朝彬先回學校宿舍:“朝彬,你也趕緊回宿舍,把草席和被褥什麼都洗洗曬曬,等晚上大家都到齊了,咱們再聚。對了,這小屋我有時用來放點東西或者看書,比較清靜,你彆跟其他人說。”
“明白!你放心,我嘴嚴著呢!”黃朝彬保證道,然後提著行李離開了。
送走黃朝彬,詹曉陽這才打開臥室的門。其實劉小惠已經醒了,隻是聽到外麵有彆人說話,一直沒出來。
看到詹曉陽進來,她像隻慵懶的小貓,立刻從床上爬起來,光著腳丫就撲進他懷裡,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整個人掛在他身上。
詹曉陽無奈又寵溺地笑了笑,把她抱到客廳的沙發前,讓她先把早餐吃了。劉小惠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裡麵空蕩蕩的,這一抱一貼之間,胸前的柔軟毫無隔閡地壓在詹曉陽胸前。
劉小惠似乎清晰地感覺到了那突兀的變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非但沒有鬆開,反而把他抱得更緊,還把發燙的臉頰埋在他頸窩裡,用帶著羞澀又大膽的語氣小聲嘟囔:“我……我看港城那邊的電視劇裡說過,男孩子隻有遇到自己真心喜歡的人,才會有……才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呢……”
詹曉陽被她這話弄得哭笑不得,臉頰發燙,無奈地拍了拍她的後背,投降般說道:“好了好了,我輸了……快下來,乖乖吃早餐。”
劉小惠這才心滿意足地鬆開他,坐在沙發上,小口小口地吃起腸粉。詹曉陽則走到窗邊,深呼吸了幾下,試圖平複體內翻湧的躁動。
看她吃得差不多了,詹曉陽才開口說正事:“惠兒,我們去潮江大橋那邊的橋頭車站等等師姐她們吧。她們坐早班車,算時間應該快到了。接到她們,幫拿一下行李,中午一起吃個飯。年前我們光顧著忙鵝肉的事,跟師姐們走動都少了,這學期後她們就要去醫院實習,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了,得多聯係聯係。”
“嗯,好。”劉小惠乖巧地點頭。
上一世兩位師姐都曾給過詹曉陽不少的幫助。
兩人很快來到了潮江大橋附近的橋頭長途汽車站。車站裡人來人往,他們站在出站口附近,眼睛緊盯著從老家方向駛來的班車。
等了足足有二十分鐘,一輛風塵仆仆的長途客車終於緩緩進站。車門打開,旅客們提著大包小包陸續下車。
很快,他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玉雪師姐、江鈴師姐,還有堂姐詹清容,三人各自拖著一個行李箱,手裡還提著些家鄉特產,走出了站口。
詹曉陽和劉小惠立刻迎了上去。
“師姐!清容!新年好!”詹曉陽笑著打招呼,順手接過了玉雪和江鈴師姐手中沉重的行李箱。
劉小惠也趕緊上前,幫詹清容拉過行李箱。
三位女生看到他們,都非常意外和驚喜。玉雪師姐說:“曉陽,小惠?你們怎麼還特意跑來接我們?這離學校就幾步路,太麻煩你們了!”
詹曉陽輕鬆地拉著兩個箱子,笑道:“不麻煩,反正我們也沒事。師姐你們坐車辛苦,這點力氣活我們男生該乾。”
江鈴師姐看著詹曉陽和劉小惠,打趣道:“哎呦,我們小惠過年回來,真是越來越水靈了,看來曉陽照顧得不錯嘛!”
劉小惠被說得臉紅,低下頭,嘴角卻帶著笑。
一行人邊走邊聊,很快回到了學校。詹曉陽和劉小惠幫她們把行李箱送到宿舍樓下。詹曉陽對兩位師姐說:“師姐,你們先上樓洗漱休息一下,一會兒中午十二點,我們在校門口集合,一起吃個午飯,算是給你們接風洗塵。”
師姐們看著詹曉陽周到熱情的安排,心裡都暖暖的,感受到了有老鄉、尤其是這麼懂事能乾的老鄉弟弟的好處,欣然答應:“好,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中午,一行五人來到南春橋下的一家小炒排檔。詹曉陽考慮到師姐們剛坐完長途車,可能胃口不佳,便點了兩個清淡的炒青菜,一盤香酥可口的炸雞翅,還有他個人很喜歡的、開胃又鮮美的酸菜花甲湯。
飯菜簡單卻可口,大家邊吃邊聊著過年的趣事和新學期的打算,氣氛融洽愉快。
午飯後,大家在校園裡分開。詹曉陽和劉小惠借口要去買點東西,便一起回到了他們的小屋。
關上門,隔絕了外麵的世界,小屋又成了隻屬於他們兩人的秘密天地。
開學在即,這樣能夠完全獨處、肆意溫存的時光已經所剩無幾,他們都格外珍惜這最後的幾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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