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曉陽從沉睡中自然醒來,習慣性地伸手向旁邊一攬,卻摸了個空。
他睜開惺忪的睡眼,發現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抬眼望去,隻見劉小惠正背對著他,蜷腿坐在床尾,身上穿著那件絲質的吊帶睡裙,勾勒出日漸窈窕的背部曲線。
她麵前攤開著三個鼓鼓囊囊的信封,正低著頭,纖細的手指飛快地清點著裡麵的鈔票,神情專注,嘴裡還無聲地念念有詞。
詹曉陽沒有出聲,隻是靜靜地側躺著,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帶著滿足的笑意,欣賞著這溫馨而充滿生活氣息的一幕。
這就是他想要守護的平凡幸福。
也許是感受到了身後的目光,劉小惠清點完畢,正準備將錢重新裝好,忽然回過頭,恰好對上了詹曉陽含笑的眼眸。
“呀!老夥,你醒啦?”她像隻受驚的小鹿,隨即綻放出甜美的笑容,手腳麻利地將錢塞回信封,然後像隻歸巢的乳燕般,輕盈地撲回他懷裡,臉頰在他頸窩滿足地蹭了蹭。
“嗯,醒了。”詹曉陽伸手將她圈進懷裡,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數清楚了?小財迷。”
“數清楚啦!”劉小惠仰起臉,眼睛亮晶晶的,帶著一絲興奮,“老夥,三個信封加起來,又快五萬三了!我們是要去重新開個戶頭,還是直接存到原來的折子裡?”她知道詹曉陽不太喜歡把大量現金放在身邊。
詹曉陽想了想,說:“明天中午,辛苦你跑一趟郵局,直接存到原來的活期折子裡吧。穩妥點。”郵政儲蓄是他們最常使用的銀行,網點多,也相對方便。
“好!聽你的!”劉小惠乖巧地點頭,將信封仔細地收進她隨身帶的背包內側口袋。
忽然,她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目光狡黠地往下瞟,嘴角揚起一抹壞笑,伸出纖纖玉指,隔著一層薄薄的被單,輕輕指了指那明顯突起的部位。
詹曉陽老臉一熱,伸手輕輕捏了捏她滑膩的臉頰,低笑道:“不害羞!”
“就害羞!就害羞!”劉小惠嬉笑著,反而更起勁地用手指去撓他腰側的癢癢肉。這是詹曉陽的“死穴”。
果然,他立刻身體一僵,笑著扭動身體躲閃,連連求饒:“哈哈哈……好了好了……惠兒……我錯了……饒命……”
兩人在床上笑鬨成一團,清晨的靜謐被歡樂的氣息打破。
直到詹曉陽氣喘籲籲地再次討饒,劉小惠才心滿意足地停下“魔爪”,重新趴回他胸口。
安靜下來,劉小惠收好裝錢的背包,放在床頭櫃上,然後重新偎進詹曉陽懷裡,語氣帶著一絲時光飛逝的感慨:“老夥,時間過得好快啊,還有不到一個月,又要期末考試放假了。”她頓了頓,仰頭看著他,眼中充滿期待,“這個暑假,我們怎麼過呀?你有計劃了嗎?”
詹曉陽早就有了盤算,他撫摸著她的長發,清晰地說道:“嗯,我初步計劃好了。暑假我們先去福建玩一趟,主要是去廈門、泉州看看海,也順便……辦點正事。然後從福建直接回饒北老家,陪陪爸媽,也看看你家裡人,住上一段時間。等到八月初,我們再去珠江三角洲玩一圈,廣州、深圳、珠海都去看看,開開眼界。最後再回到潮城。怎麼樣?”
“太好了!”劉小惠一聽,高興得差點跳起來,捧住詹曉陽的臉,重重地親了一口,“老夥!你計劃得太周到了!愛你!”這個計劃既包含了遊玩,又兼顧了探親和正事,讓她充滿期待。
“那……今天下午我們乾嘛呢?”她心滿意足後,又開始規劃眼前。
詹曉陽想了想,說:“下午我們去南郊路和城新路看看大姐和霞姐吧,順便把水果給她們送去。你也快半個月沒見著大姐了吧?”
“好呀好呀!我都想大姐了!”劉小惠連連點頭。接著,她微微蹙了下眉,聲音低了些,帶著點撒嬌的意味,“老夥,我那個……可能過兩天又要來了,今天感覺這裡有點發脹,不舒服。”她說著,拉著詹曉陽的手,輕輕按在自己飽滿柔軟的弧線上。
詹曉陽心裡一蕩,一股熱流湧上,他低下頭,輕吻她的額頭,然後用潮城方言軟語道:“惜惜疼惜的意思)……就不難受了……”
若是以前,劉小惠早就羞得躲開了。但如今,兩人親密無間,她早已習慣了這種帶著憐愛和親昵的安撫。
她非但沒有躲閃,反而微微挺起身子,方便他的動作,口中發出像小貓一樣滿足的輕哼聲,臉頰緋紅,眼神迷離。
兩人又溫存嬉鬨了一陣,才不緊不慢地起床。洗漱,收拾房間,將小屋整理得乾乾淨淨。
幸福的周末時光,仿佛都慢下了腳步,專屬於他們兩人。
出門後,他們在路邊的水果攤精心挑選了兩大袋新鮮的水果,一袋準備送到霞姐的城南新店,另一袋則帶給南郊路老店的大姐。
整個下午,他們就在兩家鞋店度過。看看生意,和姐姐們聊聊天,說說暑假的打算,氣氛溫馨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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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和霞姐看到他們來,都很高興,尤其是看到劉小惠出落得越發水靈,言語間滿是關愛。
晚飯也是在店裡和大姐她們一起吃的,簡單卻充滿家的味道。
晚飯後,兩人才回到衛校上晚自習。正當詹曉陽沉浸在書本中時,前排的同學悄悄遞過來一張折疊的小紙條。他打開一看,是詹清容娟秀的字跡:
“曉陽明天周日)中午開始,93屆的師兄師姐們陸續返校,準備畢業考試和畢業典禮。我們饒北的同鄉明天中午十二點在女生宿舍樓下的玉蘭樹下集合,一起接待老鄉師兄師姐。你有空一起來嗎?——清容”
看完紙條,詹曉陽會心一笑。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93級的師兄師姐們也即將完成學業,步入社會了。
作為95級的新生,接待即將畢業的師兄師姐,是衛校的傳統,也是一種責任的傳遞。
第二天中午放學後,詹曉陽把裝錢的背包遞給劉小惠,叮囑道:“惠兒,路上小心點,存好錢就直接回去休息,我要接待師兄師姐們。”
“嗯!知道啦!你放心吧老夥!”劉小惠接過背包,認真點頭。
看著劉小惠坐車往郵局方向去後,詹曉陽才轉身走向女生宿舍樓。
遠遠地,他就看到了那棵熟悉的、枝繁葉茂的玉蘭樹。
時值初夏,玉蘭花期已過,但綠葉蔥蘢,投下大片清涼的樹蔭。
樹蔭下,已經站了七八個人。其中,詹清容的身影格外顯眼。
她穿著一件乾淨的白色連衣裙,亭亭玉立,臉上帶著她那標誌性的、溫和而略帶羞澀的微笑,正和旁邊的同學低聲交談著。
這熟悉的一幕,與詹曉陽前世記憶中的某個畫麵悄然重疊,讓他有瞬間的恍惚。時光荏苒,物是人非,卻又仿佛一切如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