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堂設在寺院的一處偏院,乾淨樸素。他們去的時候,已經有一些香客和遊客在排隊。
規矩是每人一份,飯菜管飽,但不能浪費。大家排隊打好飯菜,找了一張長條桌坐下。
齋飯很簡單:一大碗白米飯,一份清炒豆角,一份燒豆腐,一份青菜湯。
沒有半點葷腥,調味也很清淡,隻有鹽和少許植物油,但卻散發著食物最本真的清香。
爬了一上午山,大家早已饑腸轆轆。起初還有些同學覺得太素,擔心吃不飽,但嘗了一口之後,都紛紛點頭。
“嗯!這豆腐好吃!豆香味十足!”
“青菜好甜!原汁原味!”
“湯很清爽!”
簡單的飯菜,在這種氛圍和體力消耗後,吃起來格外香甜。
大家安靜地吃著,偶爾低聲交流幾句,體驗著這種“食不言”的寧靜。
連平時無肉不歡的汪胖子,也扒拉了兩大碗飯,把菜吃得乾乾淨淨。
“這大概就是‘餓了吃糠甜如蜜’吧!”班長遊金彥笑著總結。
吃完飯,大家自覺地將碗筷送到指定地方清洗乾淨放好,體現了良好的素養。
在寺裡又休息了片刻,感受著山風的清涼,直到下午兩點多,大家才依依不舍地開始下山。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雖然省力,但陡峭的石階對膝蓋是不小的考驗。
大家互相攙扶,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回到山腳下,已是下午三點多,每個人都感到有些疲憊,但臉上都帶著運動後的紅潤和滿足的笑容。
乘坐三輪車回到熟悉的南春橋頭,夕陽已將天空染成橘紅色。
雖然疲憊,但興奮勁兒還沒完全過去。汪胖子又提議:“晚上我請客!南春橋大排檔,給今天圓滿的登山活動畫個句號,也算給大家餞行!”
這個提議得到一致通過。
大家先回宿舍或小屋簡單洗漱,換下被汗水浸濕的衣服,然後再次聚集到南春橋頭他們最常去的那家排檔。
晚餐的氣氛比中午熱烈多了。
桌上擺滿了潮城特色的美食:鹵水拚盤、白切雞、清蒸魚、炒芥藍……與中午的清淡齋飯形成鮮明對比。大家舉杯,以飲料代酒,慶祝考試結束,假期開始,也為今天成功的出遊乾杯。
席間,話題自然圍繞著白天的登山趣事、古寺見聞展開,笑聲不斷。
飯後,已是華燈初上。大家步行回到衛校門口。
到了分彆的時刻。班長遊金彥、王大華、黃朝彬、林雅雯等人家在外地,明天一早就要乘坐長途汽車回家度過漫長的暑假。
“班長,朝彬,大華,雅雯,明天一路順風!到家了記得給我們打個電話報平安!”詹曉陽和劉小惠與同學們一一告彆。
“下學期再見!保持聯係!”
“暑假快樂!”
“胖子,明天記得送雅雯坐車哈!”
大家互相道彆,說著祝福的話,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離愁。
雖然隻是暫時的分彆,但一個多月的假期,還是讓人有些不舍。
汪胖子則像條忠實的尾巴,一直把林雅雯送到女生宿舍樓下,又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在林雅雯的催促下,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送彆了同學,詹曉陽和劉小惠回到了他們南春橋頭的小屋。
喧囂散去,小屋恢複了往日的寧靜。玩了一整天,劉小惠的興奮勁兒過去後,強烈的疲憊感湧了上來。她連打了幾個哈欠,眼皮開始打架。
“累壞了吧?先去洗個熱水澡,解解乏。”詹曉陽柔聲說。
“嗯……”劉小惠迷迷糊糊地應著,強打精神去洗漱。
詹曉陽自己則快速衝了個涼,然後順手將兩人今天換下來的、帶著汗水和塵土氣息的衣服泡在盆裡,仔細搓洗乾淨,晾到小陽台。
等他忙完這一切,用毛巾擦著手從衛生間出來時,發現客廳裡靜悄悄的。
轉頭一看,劉小惠已經蜷縮在沙發裡,身上蓋著薄薄的小毯子,頭歪在靠墊上,發出了均勻而輕微的呼吸聲——她竟然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電視還開著,屏幕的光映在她恬靜的睡顏上,長而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柔和的陰影,嘴角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像個玩累了的孩子。
詹曉陽的心瞬間柔軟得一塌糊塗。
他放輕腳步,走過去,小心翼翼地關掉電視。
然後,他彎下腰,一手伸到她的頸後,一手抄起她的腿彎,微微用力,將她輕盈的身子打橫抱了起來。
劉小惠在睡夢中無意識地嚶嚀了一聲,腦袋自然地靠向他堅實的胸膛,尋找著最舒適的位置,又沉沉睡去。
詹曉陽抱著她,像捧著舉世無雙的珍寶,一步一步,穩穩地走進臥室,將她輕輕地放在柔軟的大床上,拉過薄被,仔細蓋好。
他俯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如羽的吻。
“晚安,我的惠兒。”他無聲地說。
然後,他走到窗邊,拉上窗簾,將城市的霓虹與喧囂隔絕在外。
屋內,隻剩下彼此平穩的呼吸聲,和窗外隱約傳來的、夏夜的絮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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