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沉默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這種事，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難以啟齒的。
過了許久，李奎才緩緩抬起頭，那雙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王虎。
那眼神，看得王虎心裡有些發毛。
“虎子……”
“啥事？”
“哥……求你個事兒……”
“有話就說，猶猶豫豫的乾啥。”
李奎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他忽然從大青石上滑了下來，“噗通”一聲，竟然直挺挺地跪在了王虎麵前！
王虎嚇了一跳，趕緊伸手去扶。
“你這是乾啥！快起來！”
可李奎卻鐵了心，死死地跪在地上，怎麼拉都拉不起來。
“虎子，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了！”
王虎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你到底要乾啥？先起來再說！”
李奎抬起頭，滿臉都是哀求。
“虎子，你……你是咱們村最有本事的男人，不僅腦子靈活，身子骨又壯實……”
王虎聽得雲裡霧裡。
“你到底想說啥？”
李奎深吸一口氣，像是豁出去了一樣，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想……”
“想跟你……借……仲！”
“啥？！”
王虎腦子嗡的一聲，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奎哥，你是喝多了說胡話吧！”
這他媽叫什麼事兒！
他手上又加了把勁，想把李奎從地上拽起來。
“你先給我起來！”
可李奎的膝蓋就像是在地上生了根，紋絲不動。
他反而把頭往地上磕。
“咚”的一聲，悶響。
“虎子，哥沒跟你開玩笑！哥是認真的！”
“你要是不答應，我就跪死在這兒！”
王虎心裡竄起一股火氣。
“你這是逼我答應你是吧？”
李奎抬起一張布滿淚痕的臉。
“虎子，我沒辦法了啊！”
“醫生的話，把我這輩子都給判了死刑！”
“我娘天天在家指桑罵槐，說慧蘭是隻不會下蛋的雞，說我們老李家要斷後了！”
他死死地抓著王虎的褲腿。
“慧蘭……慧蘭她也快撐不住了，她跟我提了，要是今年再懷不上，就……就跟我離婚！”
“虎子，我不能沒有她啊！這個家不能散啊！”
離婚？
王虎的動作停住了。
他腦子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趙慧蘭的模樣。
趙慧蘭可不是一般的村婦。
她皮膚白淨，臉蛋兒標致，尤其是那身段，走起路來腰是腰，屁股是屁股，前凸後翹的。
村裡不知道多少老爺們在背後偷偷咽口水呢。
這麼一個水靈靈的婆娘，李奎居然不行？
王虎心裡頭那點火氣，忽然就變了味兒。
他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這要是能跟趙慧蘭……
那滋味，肯定比劉燕還要帶勁！
李奎這是給自己送了份天大的好事兒啊！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有點壓不住了。
不過，王虎臉上卻沒露出來半點。
他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重重地歎了口氣。
“奎哥，你先起來，咱們有話好好說。”
“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李奎鐵了心。
王虎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你先聽我說。”
“這事兒……按理說，都是一個村的，我幫你這個忙，倒也……不算什麼。”
聽到這話，李奎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
“虎子，你……你答應了？”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王虎瞪了他一眼。
“我這邊是沒啥問題，就當是幫兄弟一把。”
他話鋒一轉，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可關鍵是，這事兒……慧蘭嫂子她能同意嗎？”
“這可不是去地裡拔根蘿卜那麼簡單！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嫂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她一個女人家，以後在村裡還咋做人？”
李奎一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說道。
“她那邊你放心！”
“隻要你點頭，剩下的事，我……我去跟她說！我來想辦法！”
他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