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的聲音十分慌亂。
“他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就喘不上氣，臉都紫了，現在……現在都開始抽了！”
“我已經打了120，你快回來！”
“媽，我這就回去……”
董青妍握著手機的手，抖得厲害。
王虎站在一旁，清晰地聽到了電話裡的每一句話。
他看著董青妍那張慌亂的俏臉，眉頭微微皺起。
這時，董青妍掛斷了電話。
她猛地抬起頭，看向王虎。
“王先生，我……”
她的話沒說完，王虎已經邁步向門口走去。
“我跟你一起去。”
董青妍愣了一下。
王虎已經拉開了雅間的門，回頭看了她一眼。
“救人要緊。”
王虎的話像是一股暖流，瞬間擊中了董青妍最柔軟的地方。
她用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道：
“好！”
她抓起包，快步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迅速離開了這家飯店。
……
停車場。
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發出一聲咆哮，像離弦之箭一樣衝了出去。
車內，董青妍雙手死死地攥著方向盤。
窗外的街景，飛速地向後倒退。
王虎坐在副駕駛上，開口問道：
“董小姐，你父親，是什麼毛病？”
董青妍的眼圈紅了。
“我爸他心臟一直不好。”
“醫生說是他的病，很難根治，隻能靠藥物維持。”
“以前也犯過幾次，但都是胸悶、氣短，吃了藥，休息一下就好了。”
“從來沒有像我媽說的……這麼嚴重過。”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裡帶上了哭腔。
王虎沉默了片刻。
車輛七拐八繞，最終駛入了一個高檔彆墅區。
在一棟三層高的獨棟彆墅前，瑪莎拉蒂一個急刹，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穩穩停下。
董青妍幾乎是手腳並用地從車上爬了下來，衝進客廳。
客廳裡，一片狼藉。
一個穿著雍容，但此刻卻滿臉淚痕的中年婦人，正抱著一個躺在地上的男人，哭得撕心裂肺。
地上男人的臉色發紫，嘴唇發黑，雙眼緊閉，胸膛幾乎沒有了起伏。
他的身體，還在不受控製地輕微抽搐著。
這哪裡是犯病。
這分明是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
“救護車呢！救護車怎麼還沒到！”
董青妍跪倒在地上，整個人都崩潰了。
中年婦人，也就是董青妍的母親柳玉芬，看著女兒哭著喊道。
“他們說……說還要十分鐘……”
十分鐘？
彆說十分鐘。
看他這個樣子，恐怕連一分鐘都撐不過去了！
柳玉芬也慌了，她覺得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做點什麼。
“青妍！快！快幫你爸順順氣！”
董青妍已經六神無主，手忙腳亂地就想去拍父親的後背。
“彆動他！”
王虎一聲低喝。
董青妍和柳玉芬的動作，都僵住了。
王虎三步並作兩步，蹲在了董家成的身邊。
他伸出兩根手指，閃電般地搭在了董家成的手腕脈搏上。
隨即，又翻開董家成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瞳孔。
最後，他的手指，在董家成胸口的幾個位置上，快速地按壓了幾下。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來不及了。”
王虎鬆開手，站起身。
“等送到醫院，人也就沒了。”
柳玉芬聽到這話，如同五雷轟頂，一下子癱軟在地。
“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