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五人行走在去食堂的路上,暮色如潑墨,自天際漫卷,將最後一縷金暉揉碎在雲絮間,天地漸染幽藍,似一幅未乾的水墨長卷。
樹下的微風掠過,攜著歸鳥的影子,在漸暗的蒼穹織就無聲的詩。
一天很短,短得來不及擁抱清晨,就已經手握黃昏。
夏暖側頭看向半入地平線的夕陽,金黃的光線溫暖著臉頰。
如果你趕不上淩晨五點的日出,不妨看看傍晚六點的夕陽,任何時候都不晚。
夏暖無意間瞥了一眼側邊的花壇,瞬間看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
看向另外一邊的李晚,還在和其餘兩男生閒聊。
夏暖停了下來,來到花壇邊,伸手進去抓住一根棍子。
把它拿了出來,她看著網上都說男生拒絕不了一根天然的很直的棍子。
她看著手裡的棍子,長約一米二,很直,樹皮微微開裂,上麵卻隻有兩三枝小樹丫。
把分叉的小樹丫掰掉,慢慢的把樹皮也一點一點撕下來,扔進花壇裡。
整根棍子露出了裡麵淡青色的皮肉,手掌接觸在上方,光滑而細膩,完全不會割手。
走上前來到李晚的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角。
李晚側頭微低眸看向他,“怎麼了小暖?”
夏暖把棍子放到他麵前說道:“這個給你。”
“厚你蟹!?”
李晚一瞬眼睛都直了,呆呆的看著棍子不動了,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小暖,你哪來的?!”
李晚接過棍子,在手上揮舞了幾下。
“在花壇邊撿的。”
“噢耶!”
這可是天然形成的棍子,可不是人工造的,可遇而不可求的啊!
李晚看著這比他腰板還直的棍子,眼底的的欣喜似要衝破束縛。
一旁的劉福看著他不動了,看向他後眼睛也直了。
“李晚,兄弟、大哥、義父、father,歐豆豆桑。”
“給我康康唄。”
李晚像是得到一個寶貝一樣,把棍子護在身後。
“不給,這是我以後拿來當傳家寶的東西。”
“誒呀!就給我康康一下,到時候還你就行了。”
李晚看著手中的棍子,似乎是覺醒了什麼血脈之力,滿臉興奮的揮舞著棍子,指著正在行走的人群,似乎是在幻想著,自己拿著一把劍,仗劍天涯的感覺。
劉福看到他這樣,也是走不動路了,一直求著他借來玩玩。
夏暖看著他這樣,頓時覺得李晚也挺可愛的。
還真是一根棍子就能讓他高興好久。
像這樣平淡的校園日子裡,有這樣一點點的溫馨和充實,也並沒有那麼顯得無聊。
夕陽西下,金黃的環境下是兩個打鬨的身影,李晚一邊向前跑著不給他,劉福一邊在後方求著借來玩玩。
夏暖也不會覺得他幼稚,太清醒了,反而隻能接受看得見的喜歡和明確的愛,其實世間好多美好的事物,並非是觸手不及的。
兩分鐘後...
李晚來到他的身邊,手裡的棍子也跑到了劉福的手上。
夏暖看著他,沒有牽手,也沒有挽手,兩人肩靠著肩,漫步的走在鍍滿夕陽的道路上。
陸昊和楊靈希則已經走到了前方去,劉福像隻嗎嘍一樣,在揮舞著棍子擊打花壇上的草。
兩人的步伐很慢,像是在散步,其實是李晚為了等她,而被迫把步伐放慢。
慢也好,步子小也好,往前走就好。
“小晚,你們好像最近都沒怎麼去玩了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