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兩人把快遞隨手放在桌子上,陸昊環顧一圈,發現沒有一個人。
兩人來到魚塘看了看,也沒有一個人,就連魚塘旁的小房子門口都沒有任何人。
陸昊頓時就知道去哪裡了,“走吧,他們應該去楊家幫忙了。”
兩人在村裡混了這麼久,哪家在那個位置他們自然知道。
沒多久在遠處就看見了一家房子門口擺放好了很多的白燈籠和花圈,空氣中傳播過來一道音樂。
是哀樂,這音樂有一個特性,就是沒經曆過生死離彆也沒聽過這音樂的人,在第一次聽到這個音樂時都會知道發生了什麼,這個音樂很有傳染力,你聽著根本笑不出來,甚至聽著還有有一絲絲的反感。
可以說這音樂沒有人想聽,但生離死彆不是我們說了算的.....
兩人還在遠處就看到了到處忙碌的畫麵,陸昊甚至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頭戴白色孝衣的人。
陸昊清晰的看見是一個年紀在40左右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笑著招呼那些來幫忙的。
他看的出來,一個人真正在笑的時候眼睛是有變化的,而那男人眼睛裡冷靜的可怕,嘴上的笑不是很假,但仔細看也能看出來。
陸昊和李晚走近,那男人還是笑臉相迎。
“敢問兩位小兄弟是......?我好像有些記得你倆,是......?”
對方陷入了沉思中,在記憶庫裡尋找他倆的名字。
畢竟也不是自己家的孩子,老一輩隻會對老一輩的人有印象,村裡的孩子隻要不是很出名的,一般都記不得,除非你報上家父或者爺爺奶奶的名號,對方可能才會記起來有你這號人物。
李晚上前說道:“我父親是李明億。”
“噢~原來是小晚啊!那旁邊這位就是小昊吧。”
“嗯,楊叔,我們是來幫忙的。”
“誒!這是大人的事了,你們來玩就行了,實在想要幫忙也行,進去吧。”
就如餘華老師說的一樣,親人的離去不是一場暴雨,而是此生漫長的潮濕,我們會永遠困在了這潮濕之中,在每個波瀾不驚的日子裡,掀起狂風暴雨......
陸昊也明白對方此時的冷靜和強顏歡笑。
因為一個人真正痛苦到極致是麵無表情,心臟每跳動一秒都非常敏感,但是你並感覺不到這是痛還是癢,隻想坐下抽抽煙、發發呆是完全哭不出來的。
兩人對此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李晚這時問道:
“對了楊叔,爺爺奶奶在這吧。”
“嗯,他二老也來幫忙了,這裡需要他們主持,就在裡麵。”
兩人答應了一句向大門走去,踏過大門,一個很大的院子裡開始了許多工作,架大鍋煮飯、擺放桌子準備吃席、準備餐具等等。
兩人一進來就看見爺爺拿著一個麥克風,而院子一側的房子頂上有一個擴音機。
爺爺開始指揮著這一切,奶奶就在和同齡人一起剝大蒜。
其實你看著農村的席不乾淨,但卻從來沒有過吃壞肚子的,蔬菜是剛從地裡現摘沒有打過任何農藥的,就連豬肉都是去買來現殺的,就連蔥薑蒜這些都是從地裡現摘,比那些預製菜和全是科技與狠活的菜健康了不知道多少倍。
陸昊環顧一圈,發現一個小平房裡麵正中間擺放著棺材。
而側邊有一棟房子的一樓裡圍滿了人。
那裡是登記隨禮的地方,喪事和喜事一樣,都是要隨錢的,這話可能有點難聽,其實就是講究個禮尚往來,隨了禮,讓主人家少花些錢,等以後自己家出這事了他們也會向這樣來隨禮和幫忙。
兩人走了進去,驚呆了。
劉福正坐在一張桌子前,左邊楊靈希,右邊夏暖,前方是胡悅靈。
劉福正拿著一隻鋼筆在一個筆記本上登記,楊靈希負責收錢,然後給夏暖整理好,夏暖把不同金額的錢分開放進一個包包裡,而胡悅靈負責用收款碼收錢。
看著他們幾個人的樣子,好像都挺開心的,像是收進自己的兜裡一樣。
“劉叔,隨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