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來得快,去得也急。
當最後一滴冰冷的雨水從灰蒙蒙的天空墜落,浸透的旌旗無力地垂在旗杆上,滴答著水珠。廣宗城外,泥濘不堪的戰場如同一個巨大的沼澤,倒斃的屍骸、殘破的兵器半陷在泥水裡,呈現出一片劫後餘生的狼藉。
漢軍營壘前,那數千被“幽影”邪術催動的“種子”敵軍,已在暴雨和漢軍的頑強抵抗下消耗殆儘。殘餘者眼中的黑氣消散,變回茫然驚恐的普通士卒,大多跪地請降,或被輕易格殺。
戰場暫時恢複了平靜,唯有傷者的呻吟和將士們粗重的喘息聲此起彼伏。士兵們互相攙扶著,清理著兵器上的汙泥和血汙,臉上交織著疲憊與慶幸。
然而,這份平靜並未持續多久。
廣宗城門再次緩緩打開。
這一次,出來的並非大軍,僅有百餘騎。為首一將,身材極為魁梧,滿臉橫肉,虯髯戟張,手持一柄誇張的鬼頭大刀,身披簡陋鐵甲,眼神凶悍暴戾,周身散發著一股濃鬱的血腥煞氣。他帶著這百餘騎,徑直衝到兩軍陣前空地,勒馬停住。
“呔!漢營鼠輩聽著!”那虯髯賊將聲如破鑼,運氣大吼,聲音竟也傳得極遠,“俺乃大賢良師座下劈山將軍雷豹!哪個不怕死的,出來與俺決一死戰!若無人敢應,便速速滾回洛陽,免得多造殺孽,枉送性命!”
竟是來陣前鬥將!
漢軍陣中,盧植眉頭微蹙。鬥將於整體戰局影響不大,但若能陣斬敵將,對提振己方士氣、打擊敵方氣焰卻頗有奇效。隻是觀此賊將氣勢,絕非易與之輩。
不等盧植點將,關羽丹鳳眼已然睜開,寒光一閃,抱拳沉聲道:“將軍,區區狂徒,聒噪擾人,關某請戰,取其首級獻於麾下!”
盧植知關羽之勇,點頭應允:“雲長小心。”
關羽一捋長髯,提青龍偃月刀,跨上赤兔馬。那馬神駿非凡,長嘶一聲,竟不懼泥濘,馱著關羽如一團燃燒的火焰,疾馳出陣。
劉辟此刻正擰著袍角的水,見狀眼睛一亮:“喲嗬?單挑?這劇情我熟啊!關哥,穩住,能贏!我給你當啦啦隊!”
【叮!遭遇陣前鬥將事件,能量+5!】
【當前能量:382100!透支狀態持續緩解中)】
那雷豹見漢軍陣中衝出一將,綠袍金甲,麵如重棗,長髯飄灑,氣勢非凡,非但不懼,反而獰笑一聲:“來得好!看刀!”竟不待關羽通名,拍馬舞刀,搶先衝殺過來!刀風呼嘯,勢大力沉,直劈關羽頂門!
關羽冷哼一聲,不閃不避,青龍刀後發先至,宛如一道青色閃電,向上斜撩!
鏘——!
刺耳的金鐵交鳴聲響徹戰場!兩刀相撞,火星四濺!
雷豹隻覺一股無可抗拒的巨力從刀上傳來,震得他雙臂發麻,氣血翻湧,鬼頭大刀差點脫手飛出!他心中大駭,萬萬沒想到這紅臉漢子臂力如此驚人!
“就這點力氣?”關羽聲音平淡,卻帶著毋庸置疑的威嚴,“也敢陣前撒野?”
雷豹又驚又怒,哇哇大叫,再次掄刀猛攻,刀法大開大闔,全是拚命的架勢。
關羽卻從容不迫,青龍刀或格或擋,或引或卸,將對方狂猛的攻勢一一化解,顯得遊刃有餘。赤兔馬靈性十足,在泥地中輾轉騰挪,竟不比平地慢多少。
眼看兩人鬥了十餘回合,雷豹已是氣喘籲籲,刀法散亂,而關羽氣息悠長,顯然未儘全力。
劉辟在陣中看得分明,知道關羽這是在摸清對方路數,同時也是給己方將士提振信心。他眼珠一轉,覺得此時正是輸出的好時機,既能助威,又能賺點“外快”。
他清了清嗓子雖然依舊沙啞),運足氣力,開始隔空喊話:
“喂!那個叫什麼雷豹還是雷貓的!你這刀法跟誰學的?是師娘教的吧?動作這麼大,破綻比篩子眼還多!我關哥那是讓著你,陪你玩玩,你還真以為自己能耐了?”
雷豹正自心驚膽戰,忽聞這聒噪之聲,心神微散,差點被關羽一刀削中肩膀,嚇得冷汗直冒。
【叮!乾擾敵將心神,能量+8!】
【當前能量:374100!】
劉辟繼續輸出:“看你砍得這麼賣力,中午飯吃飽了嗎?是不是張角死了沒人給你們發糧了?要不投降過來,我們漢軍管飽!雖然夥食一般,但肯定比你們那強點!至少米飯管夠!”
漢軍陣中爆發出陣陣哄笑,原本緊張的觀戰氣氛變得輕鬆起來。
雷豹氣得哇哇大叫,攻勢更猛,卻也更亂:“閉嘴!無名小卒!安敢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