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退呂布的興奮與整頓軍務的忙碌逐漸平息,夜色再次籠罩聯軍大營。白日的喧囂遠去,隻剩下巡夜士兵規律的腳步聲和遠處虎牢關如同巨獸喘息般的隱約風鳴。
劉辟盤膝坐在自己的營帳內,並未入睡。他正嘗試著更精細地操控體內那已達2000上限的龐大能量,尤其是新獲得的【戰場共鳴】能力。精神力的觸角以他為中心,如同水波般緩緩向外擴散,感知著營地區域內士卒們或疲憊、或警惕、或對未來帶著些許期盼的複雜情緒。
這種感知並非清晰的語言或圖像,更像是一種情緒的“底色”和“流向”,讓他能大致把握住一片區域的整體士氣狀態。
“嗯……我們這邊營區士氣還行,有點劫後餘生的慶幸,也有點對接下來硬仗的擔憂。曹營那邊……嗯,紀律嚴明,情緒偏緊繃。袁紹中軍大營那邊……謔,心思雜亂的不少,看來那幫大佬們也沒閒著。”劉辟暗自琢磨,像玩一個策略遊戲一樣分析著“地圖”上的情緒光斑。
然而,當他將感知力嘗試投向更遠處,聯軍大營邊緣靠近山林方向的區域時,一股極其微弱、但與他感知過的所有情緒都截然不同的“波動”,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並非恐懼、緊張、興奮或疲憊,而是一種……冰冷的、潛藏的、帶著一絲惡意和審視的“空洞感”。就像一條毒蛇隱藏在草叢中,收斂了所有聲息,唯獨那冰冷的殺意無法完全掩蓋。
【叮!‘戰場共鳴’感知到異常情緒波動,帶有強烈‘隱匿’與‘惡意’特質!觸發警戒!】
【當前能量:15152000】
劉辟猛地睜開眼睛,眉頭緊鎖。
“不對勁……”他低聲自語,“這感覺,不像是咱們自己人,也不像是西涼軍那種蠻橫霸道的氣場……更像是個……專業搞暗殺的?”
他想起白日處置逃兵時,曹操曾提及,近日營中偶有斥候小隊在外偵查時莫名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起初以為是遭遇了西涼遊騎,但現場痕跡卻又有些蹊蹺。
“難道……不是呂布那邊的人?”一個念頭閃過劉辟腦海。他記得大綱提示,似乎有名為“幽影”的勢力在暗中活動。
他立刻收斂氣息,將【戰場共鳴】的感知範圍收縮,如同探照燈般聚焦向那個異常波動的方向,同時將一絲能量附著於雙眼,試圖增強暗處的視覺。
果然,在營地邊緣柵欄的陰影下,借著巡邏隊火把光線轉換的短暫間隙,他捕捉到了一道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模糊身影!那身影動作迅捷如狸貓,悄無聲息地避開了明哨和巡邏路線,正朝著聯軍囤積糧草的後營方向潛行!
“好家夥!真有老鼠摸進來了!”劉辟心中一驚。這身手,絕非普通士卒甚至一般將領所能擁有。
他來不及多想,立刻衝出營帳,並未聲張,而是直接朝著劉備的主帳跑去。他知道,直接喊抓刺客很可能打草驚蛇,必須借助大哥的力量。
“大哥!醒醒!有急事!”劉辟壓低聲音,在帳外呼喚。
劉備本就未曾深睡,聞聲立刻起身,披衣而出,見劉辟神色凝重,心知有異:“賢弟,何事驚慌?”
“營裡進老鼠了,不是一般的老鼠,”劉辟語速極快,借助【戰場共鳴】隔絕了周圍的聲音,“身手極好,朝著糧草方向去了。我懷疑跟最近失蹤的斥候有關,可能不是董卓的人。”
劉備臉色一肅,他對劉辟這種神異的本事早已信了七八分:“可知有幾人?目標真是糧草?”
“我隻發現一個,但不能保證沒有同夥。目標是糧草的可能性很大,燒了糧草,聯軍不戰自亂!”劉辟分析道,“大哥,得立刻暗中布置,不能聲張,最好能活捉!”
劉備點頭,當機立斷:“我去尋雲長、翼德,你速去告知曹公,請他暗中調遣精銳弓手封鎖後營外圍,一旦有動靜,務必防止其走脫!切記,莫要驚動太多人!”
“明白!”劉辟應了一聲,轉身就朝著曹操營區潛行而去。他利用【戰場共鳴】提前感知巡邏隊的位置和視線死角,身形在營帳陰影間快速穿梭,如同鬼魅。
曹操聽聞劉辟的緊急通報,眼中寒光一閃,沒有絲毫猶豫:“來人!傳令典韋,調一隊‘虎豹騎’精銳,攜勁弩,無聲潛行至後營外圍埋伏,聽我號令行動!另,通知夏侯淵,加強各營門守備,許進不許出!”
命令被悄無聲息地執行下去。整個聯軍大營表麵依舊平靜,但在黑暗的帷幕下,一張無形的大網已經開始向那潛入的“幽影”罩去。
劉辟沒有返回,而是與曹操彙合,在一處能夠俯瞰後營糧草堆積區的隱蔽箭樓上,借助【戰場共鳴】遙遙鎖定那個依舊在緩慢移動的冰冷氣息。
“辟兄弟能確定其位置?”曹操低聲問道,看著下方看似毫無異狀的糧草堆場。
“大致可以,此人隱匿功夫極高,但……他身上的‘味道’很特彆,像冰塊掉進了溫水裡,我能感覺到那股不協調的‘冷’。”劉辟努力形容著那種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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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問,隻是握緊了劍柄。
時間一點點過去。那潛行的身影極其謹慎,花費了比預期更長的時間才避開所有明暗哨,終於接近了一處堆放著大量草料和部分糧秣的區域。他從懷中掏出了火折子和一小罐疑似火油的東西。
就在他準備引火的刹那——
“動手!”曹操低喝一聲。
並未有喊殺聲,隻有黑暗中傳來幾聲極其輕微的機括響動!數支弩箭從不同角度,如同毒蛇般射向那道黑影的雙腿和手臂!曹操下令要活口!
那黑影反應快得驚人!在弩箭及體的前一刻,他似乎察覺到了致命的危機,身體以一種違背常理的角度猛地扭曲,同時將手中火折子向後拋出,試圖引燃身後的草料製造混亂!
“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