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簽到獻祭!抽取傷口記憶,解鎖電流止血能力
天剛蒙蒙亮,靈植田的土塊還沾著夜露的涼,指尖剛碰上電磁藤的葉片,蘇墨的心就揪得發緊——葉邊的焦黃又擴了半指,軟塌塌的莖稈垂著,風一吹,三片黃葉打著旋兒落地,碎在土縫裡,濺起星點發灰的汁兒,聞著有股子腐草的味兒。係統麵板紅得紮眼:【靈植狀態:瀕死邊緣,基因失衡加劇,攻擊力13→12】。
“還降?”他蹲下去,指腹蹭過那片黃斑,糙得像磨過砂石的舊鋤頭,指尖沾的汁兒黏糊糊的——這是靈植快撐不住的兆頭。山坳口突然傳來“踏踏”的腳步聲,混著刀鞘撞石頭的“當啷”聲,連那兩個打手罵罵咧咧的話都飄過來了:“昨兒讓那小子跑了,今兒抓著非扒了他的皮!”
老周攥著個破瓢跑過來,瓢沿缺了個口,用麻線纏了兩圈,裡麵的枯靈草汁晃得灑了半瓢,褲腳沾著泥,連氣都喘不勻:“墨小子!他們往這邊來了!靈植再這麼耷拉著,咱倆連個藏身處都沒!”
話沒說完,蘇墨的指尖已經按在了係統圖標上。昨晚那行提示還亮著,像根刺紮在眼前:【檢測到基因失衡瓶頸,可抽取“基因平衡與基礎培育記憶”,代價隨機清除1項關聯日常記憶】。他盯著“關聯記憶”四個字,喉嚨發緊——奶奶教他認草藥時,總把“基因平衡”和“傷口護理”綁在一塊兒說,說“這倆跟和麵似的,都得勻著來”,要是抽了這個,會不會連奶奶教他敷傷口的法子也忘了?
可山坳口的腳步聲更近了,連打手踩斷枯枝的“哢嚓”聲都聽得清。蘇墨咬了咬牙,指尖往“確認”上按:“拚了!總不能看著靈植死,等著被他們煉進枯萎丹裡!”
指尖剛挨上那虛晃晃的“確認”鍵,腦子“嗡”的一聲炸了——跟被鈍錘子砸中似的,眼前的靈植田都跟著轉圈圈。無數畫麵從腦子裡往外飄:奶奶蹲在院子裡,手裡捏著株抗熵草,手指糙得像老樹皮,蹭過他膝蓋時有點癢,說“墨墨,你騎車摔破那回,我教你先用水衝乾淨,再嚼爛止血草敷上,記牢了”;穿越前鄰居家小子劃傷手,他還念叨著這話幫人處理,現在那些畫麵跟被風吹散的紙人兒似的,沒了蹤影。
“墨小子!你咋晃頭?臉白得跟紙似的!”老周伸手想扶他,卻被蘇墨猛地晃開——他怕一沾人,腦子裡那點空落落的慌勁兒更甚。
蘇墨揉著發沉的太陽穴,剛想說“沒事”,手背上的舊傷突然隱隱發疼——那是前幾天跑礦洞時被碎石劃的。他下意識摸向懷裡的陶瓶,手卻僵在半空:傷口該咋處理來著?是先用水衝,還是直接敷枯靈草?他摸出那本卷邊的草藥圖譜,翻到“傷口護理”那頁,上麵畫著株歪歪扭扭的止血草,旁邊寫著“嚼爛敷傷”,可盯著那行字,卻想不起“嚼爛後要不要先擦乾淨傷口”,腦子空得發慌,跟被掏走了一塊兒似的。
就在這時,電磁藤突然“唰”地抖了一下!軟塌的莖稈猛地繃緊,跟被人拽直的繩子似的,上麵冒出細細的白紋,像電流在藤蔓裡跑,滋滋的。係統麵板“叮”一聲跳成綠色,總算鬆了口氣:【成功抽取基因平衡記憶,同步激活靈植新能力——電流止血!基因失衡修複,攻擊力12→15】。
蘇墨抬頭一看,電磁藤的葉片泛著淡藍的光,白紋順著葉脈爬滿整株,風一吹,紋路閃得像碎星星。他伸手碰了碰葉片,指尖傳來輕微的麻意,還帶著點細細的震動,跟觸到冬天的靜電似的,半點不疼——這是靈植徹底進階的樣子!
“成了?”老周湊過來,眼睛瞪得溜圓,伸手想摸又縮回去,怕碰壞了,“攻擊力到15了?能扛住王掌櫃那把鏽刀子了?”
蘇墨剛想點頭,手背突然一刺——蹲下來時,被田埂上的碎石子劃了道新口子,鮮血順著指縫往下滴,滴在電磁藤的根須上。他趕緊摸出陶瓶,那是粗陶的,瓶身上裂了道細紋,上次裝枯靈草汁時還漏了點,倒出點黃綠色的汁兒,剛要往傷口上倒,手卻停住了:倒多少?倒完要不要用葉子包一下?這些本該刻在腦子裡的事,現在隻剩個模糊影子,連奶奶那句“記牢了”都變得輕飄飄的,抓不住。
“你手流血了!”老周指著他的手背,聲音都變調了,“倒多點!昨兒熬的還剩半瓶,不夠我再去薅枯靈草!”
蘇墨愣愣地往傷口倒汁,黃綠色的汁水流過傷口,疼得他倒抽冷氣,卻不知道該用啥擦乾,隻能任由汁水順著手背往下淌,滴在葉片上。就在這時,電磁藤突然伸過一根藤蔓,輕輕纏上他的手腕——那些泛藍的白紋順著藤蔓爬到手背,傷口處傳來一陣酥麻的癢,像有小蟲子在爬,原本滲血的口子竟慢慢止住了,連疼痛感都淡了,隻剩點涼絲絲的麻。
係統麵板跳出來一行字:【靈植“電流止血”能力觸發,傷口止血成功,感染風險降低】。
“這……這比枯靈草汁管用多了!”老周看得眼睛都直了,伸手碰了碰藤蔓,指尖剛碰到就縮回去,“還帶電呢!跟摸了電門似的!”
蘇墨卻笑不出來,他盯著手背上的藤蔓,心裡沉得像壓了塊濕泥巴。靈植是救回來了,可他連最基本的傷口處理都忘了——剛才要是沒有電磁藤,這道口子說不定真要感染,腫得跟饅頭似的。他摸了摸懷裡的圖譜,指尖蹭過奶奶的字跡,紙邊糙得磨手,突然慌了:剛才流失的,真就隻是傷口護理嗎?
山坳口的腳步聲突然停了,一個粗嗓門喊:“掌櫃的,這邊靈氣波動不對勁,比昨兒強多了!”另一個接話:“肯定是那小子在搞靈植!過去瞅瞅,抓著直接拎回藥鋪煉丹!”
蘇墨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趕緊扯了扯藤蔓:“收回去!彆被看見!”電磁藤像是聽懂了,藤蔓輕輕縮回去,葉片上的藍光也暗了點,藏在田埂的雜草裡,跟沒長似的。
老周蹲在草稈後,扒著葉子往外看,聲音壓得跟蚊子似的:“他們往這邊走了!手裡拎著刀,刀光閃得晃眼,跟要吃人似的!”
蘇墨摸了摸懷裡的《植物學百科全書》,書頁上奶奶的批注被汗水浸得發皺,字都暈開了點。他突然想起剛才流失的畫麵裡,最後消失的是奶奶的手——她拿著止血草,指尖蹭過他的傷口,說“墨墨,不管啥時候,都得會自己照顧自己”。現在他連照顧傷口都忘了,這算不算把奶奶的話丟了?算不算白讓她教了?
“墨小子,咱咋辦?”老周的聲音帶著哭腔,手都在抖,“他們要是看見靈植田,肯定把咱砍了煉枯萎丹!咱村那幾個老人,還等著咱救呢!”
蘇墨深吸口氣,指尖碰了碰電磁藤的葉片——白紋閃了閃,像是在應和他,帶著點細微的震動。攻擊力到15了,還有電流止血,真遇上兩個打手,未必打不過。可他心裡發虛:剛才抽記憶的時候,除了傷口護理,還丟了啥?要是打架時突然忘了咋操控靈植,咋辦?要是連奶奶教他認的抗熵草都忘了,又咋辦?
腳步聲越來越近,離靈植田隻剩五步遠,連打手的粗喘氣聲都聽得見。蘇墨攥緊拳頭,指尖扣著土,指甲縫裡都嵌了泥,剛要催動電磁藤,係統突然“叮”一聲亮了:【檢測到靈植能量溢出,可吸收枯萎丹殘渣強化“電流纏繞”,是否吸收?】
枯萎丹殘渣?他想起上次分解掌櫃的枯萎丹,還剩點灰撲撲的粉末在背包裡,裝在個破紙包裡,紙都快爛了。剛想點“是”,山坳口突然傳來個不耐煩的聲音:“磨蹭啥!掌櫃的在藥鋪喊得震天響,說今早煉的枯萎丹差最後一味,再磨蹭就誤了時辰!這點靈氣波動算個屁,明天再來找!”
腳步聲漸漸遠去,蘇墨後背的冷汗都把衣裳浸涼了,貼在身上難受得很。他癱坐在田埂上,看著手背上止住血的傷口,結了層薄薄的痂,又摸了摸電磁藤的葉片——能力是有了,可丟了的記憶能找回來嗎?奶奶教的那些,會不會慢慢全忘光?
老周也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破瓢“哐當”掉在土上,滾出去老遠:“嚇死我了……還好走了!靈植現在能打了,咱趕緊用枯萎丹殘渣強化,等王掌櫃來,給他個措手不及!”
蘇墨摸出背包裡的破紙包,倒出點枯萎丹殘渣,粉末泛著灰光,沾在指尖涼涼的,還有點細沙似的糙。可他剛要遞到藤蔓邊,手卻停住了:上次抽記憶丟了傷口護理,這次吸收殘渣,係統會不會又要抽他的記憶?要是把奶奶教他認抗熵草的記憶抽走了,要是連奶奶的樣子都記不清了,咋辦?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電磁藤的藤蔓突然伸過來,輕輕卷住他的指尖——葉片朝著山坳的方向顫了顫,像是還記著剛才的危險,急著要強化能力。白紋順著藤蔓爬過來,一點點裹住粉末,灰光被白紋吞進去,藤蔓上的紋路瞬間亮了幾分,跟添了柴的火似的。
蘇墨的心猛地一跳:靈植是自己要的?還是係統在暗中推它要?他盯著藤蔓上的白紋,腦子裡突然閃過個空落落的地方——剛才抽記憶時,好像有個更重要的畫麵跟著丟了,是奶奶在院子裡教他認抗熵草?還是穿越前最後一次跟她打電話?想不起來,隻覺得胸口發悶,像少了塊啥,空得慌。
係統麵板跳出來:【靈植吸收枯萎丹殘渣,“電流纏繞”強化中,1小時後完成,攻擊力將升至16】。
“還能漲!”老周湊過來看,眼睛發亮,跟見了寶貝似的,“這下王掌櫃來也不怕了!咱總算能跟他拚一把了!”
蘇墨卻沒應聲,他摸了下胸口的草藥圖譜,指尖蹭過奶奶的字跡——不知咋的,字跡好像比早上淡了點,跟要融進紙裡似的。風一吹,電磁藤的葉片“嘩啦”響,像是在歡呼,可他心裡卻沉甸甸的,跟壓了塊石頭。
山坳口的風帶著點藥鋪的灰霧味,嗆得人嗓子疼。蘇墨望著青牛村的方向,村頭藥鋪的灰煙還飄著,像塊黑影壓在天上。他突然不敢想:下次簽到,係統會抽走他啥記憶?要是把關於奶奶的記憶全抽光了,他還算得上是蘇墨嗎?還是隻剩個靠著靈植活命的空殼子?
指尖的粉末被藤蔓吸得乾乾淨淨,白紋亮得晃眼,可蘇墨的手心卻全是汗,連紙包都捏皺了。他盯著係統麵板上“記憶碎片持續流失中”的小字,突然覺得,這場靠著靈植活命的仗,比他想的要凶險得多——要丟的,不隻是命,還有藏在記憶裡的那個人,還有他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