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翻奶奶圖譜尋升級秘!補天石藏實驗室深處,二次探險定行程
大清早的靈植田,一股子焦糊味飄得滿鼻子都是——那是昨兒探測器炸碎的渣子味,混著土腥氣,嗆得人直咳嗽。蘇墨蹲在田埂上揉肩膀,胳膊都僵得發木,昨兒跟阿禾焊***到後半夜,指尖燙的紅印子還沒消,一碰就抽著疼。他盯著那半截子***,鐵殼子上沾著焊錫渣,越看心裡越沒底:“就這玩意兒,真能擋得住仙艦?彆到時候連人家的航線都碰不著。”
阿禾蹲在旁邊調終端,機械藤尖兒點著***接口,屏上那頻率曲線跳得沒個準頭,跟人慌了神的心跳似的:“頂多讓它偏個幾裡地,主炮是擋不住的。”她抬頭瞥了眼天,灰霧比昨兒還厚,壓得跟要塌下來似的,“仙艦越近,天眼鎖得越死,咱們這點家當不夠拚,得再找些底氣。”
“底氣?”蘇墨摸了摸口袋裡的靈植汁液瓶,晃了晃沒聲兒,瓶底都見了白,“靈植剛從蔫兒裡緩過來,榨不出多少汁;礦粉也快空了,老周昨兒去廢土邊挖,就扛回來半袋摻土的。”他攥緊拳頭,指節泛得發白,“總不能眼睜睜等著仙艦下來抓咱們吧?”
阿禾的機械藤頓了頓,突然抬起來指了指蘇墨那間漏風的木屋:“你奶奶留下的那些舊物件,說不定能找出法子。之前你說她是老一輩靈植師,說不定早料到有這麼一天,藏著應對的門道呢。”
這話跟道雷似的劈進蘇墨腦子裡。他猛地站起來,膝蓋麻得踉蹌了下,差點栽進靈植田裡,拔腿就往木屋跑——屋角堆著個掉漆的舊木箱,鎖早鏽死了,還是去年冬天用礦刀硬撬開的,裡麵碼著奶奶的靈植圖譜,紙頁都黃得發脆。
箱子上的灰能埋住指尖,蘇墨伸手一拂,嗆得打了個大噴嚏。他蹲在箱子跟前翻,手指在泛黃的紙頁上蹭得沙沙響,翻到最底下那本《靈植秘錄》,封麵的毛筆字褪成了淡褐色,邊角卷得跟揉過的紙團似的。從靈植育苗翻到簡易防禦,心跟著一點點沉下去——全是對付普通災害的法子,連天眼的紅框都擋不住,更彆說扛主炮的仙艦了。
“難道真白忙活?”蘇墨的指尖劃過最後一頁,突然被紙邊的毛刺紮了下,疼得他猛地縮手,低頭一瞅,指頭上滲了點血珠。再看頁腳空白處,用炭筆寫著行歪歪扭扭的小字,筆畫都顫著,準是奶奶病重時強撐著寫的:“靈植回收站欲升階,需補天石碎屑引靈,缺此則力弱,難抗外侮。”
“補天石碎屑?”蘇墨眼睛一下子亮了,跟黑夜裡見了火把似的,抓著圖譜就往外跑,鞋跟磕在門檻上都沒顧上疼:“阿禾!快來看!奶奶留下升級回收站的法子了!”
阿禾趕緊湊過來,機械藤尖兒掃過那行小字,終端“嗡”地亮了,彈出串跳動的數據:“補天石?就是傳說裡能鎮熵值的東西?”她的LED燈閃得飛快,跟慌了神似的,“上次去廢棄魔界實驗室,我掃到深處有股怪靈氣,當時以為是魔界裝置的,現在看……那波動頻率,跟古籍裡記的補天石對上了!”
“真的?”蘇墨攥著圖譜的手都緊了,紙頁捏出了褶子,“那咱們現在就去!回收站升了級,分解效率高了,說不定能多造幾個***,還能給靈植充能,總比在這兒等死強!”
阿禾卻往後退了步,眉頭皺得緊緊的:“你忘了實驗室深處的熵值?上次在門口就差點栽在機械殘骸的熵氣裡,深處濃度至少是門口的兩倍,指不定還藏著熵值生物。”她指著田埂上那株量子糾纏樹,枝葉軟塌塌的,“這苗剛活過來,帶著去準被熵氣啃死;不帶,咱們遇上東西,連個搭把手的都沒有。”
蘇墨的興奮勁兒瞬間涼了半截,跟被潑了桶冷水似的。他盯著圖譜上的字,又瞅了瞅田埂上蔫頭耷腦的靈植,心裡跟翻了鍋的漿糊:不去,回收站升不了級,仙艦來了就是死路一條;去了,實驗室太危險,萬一折在裡麵,靈植田沒人守,村民們也得遭殃。
“俺來守!”
身後突然炸起個粗嗓門,嚇得蘇墨手一抖,圖譜差點掉地上。回頭一看是老周,扛著把磨得發亮的鐵鍁,褲腳沾著黑黢黢的礦粉,額頭上的汗順著皺紋往下淌,砸在鐵鍁把上“嗒嗒”響。他快步走過來,黝黑的臉上透著股堅定,拍了拍腰上彆著的舊礦刀,刀鞘都磨得發亮:“你們去實驗室找補天石,靈植田俺來守!俺昨兒半夜就把抗熵草曬成粉了,裝了滿滿兩布兜,還把之前焊防護罩剩下的合金板搬田埂邊了,但凡有動靜,俺先拿礦刀頂著!”
蘇墨愣了愣,嗓子有點發緊:“老周,你一個人……能行不?”
“啥叫一個人?”老周打斷他,嗓門大得震得旁邊的靈植葉都晃,“張嬸說了,白天幫俺盯著天眼,一看見紅框亮就喊;李嬸把她家大黃狗牽來了,那狗鼻子靈得很,十裡地外的熵氣都能聞著;小娃們也說幫著撿抗熵草葉,湊一塊兒也是股正經勁。”他蹲下來抓了把混礦粉的土,指腹搓得沙沙響,“上次天眼紅框收縮,俺沒及時扛合金來,害得防護罩晚了半天,心裡一直愧得慌,這次說啥也得補上!你們放心去,要是俺連塊田都守不住,往後都沒臉跟大夥一起喝反熵粥!”
阿禾盯著老周的眼睛,見他眼底沒半點含糊,才鬆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個巴掌大的黑盒子——盒上的紅鍵都磨掉了漆,是拆探測器改的信號***,塞到老周手裡:“周叔,實驗室那邊咱們最快也得大半天。要是天眼紅框突然亮,或是有探測器來,彆硬拚,田邊地窖裡有靈植汁液,躲進去按這個紅鍵,能擋半個時辰信號。”
老周接過盒子,攥得指節都泛白,跟攥著塊救命的寶:“放心!俺記死了!你們路上也小心,實驗室裡的東西邪性得很,上次俺遠遠瞅著那機械殘骸,都覺得渾身發毛,實在不行就趕緊撤,彆為了塊補天石把自個兒搭進去!”
蘇墨看著老周,又望了望田埂上的張嬸——她正蹲在地上撒抗熵草粉,布兜斜挎在肩上,動作麻利得很,心裡暖烘烘的。他把圖譜折好揣進懷裡,拍了拍老周的肩膀:“周叔,靈植田就拜托你了。俺們快去快回,爭取趕在天黑前回來,絕不耽誤事。”
“哎!”老周應著,扛著鐵鍁往田埂走,走兩步又猛地回頭喊,聲音帶著點急:“對了!俺昨兒在廢土邊看見幾隻熵值蟲,細得跟線似的,都給俺用草粉趕跑了,你們路上多撒點粉,彆被那玩意兒纏上!”
蘇墨點頭應下,轉身跟阿禾往木屋走,腳步都快了些。阿禾的機械藤在終端上劃著,調出實驗室的簡易地圖,屏上的紅點閃得刺眼:“實驗室深處的入口在之前那堆機械殘骸後麵,上次沒敢往裡走,這次得把電磁藤的能量充滿,抗熵草粉也得多帶兩包。”
“嗯。”蘇墨走進木屋,抓過牆角的舊背包,把靈植汁液瓶、礦刀、打火石一股腦塞進去,最後摸出枕頭下那枚銅徽章——上麵刻著株神農草,邊緣都磨圓了,是奶奶走時攥在手裡的。他攥在掌心,能感覺到淡淡的餘溫,心裡踏實了些:“奶奶當年肯定見過補天石,不然不會把法子寫在圖譜上,說不定早為咱們鋪好路了。”
阿禾走進來,手裡拿著個巴掌大的熵值檢測儀,屏上還亮著上次的記錄:“這是用魔界數據改的,超過20%就滴滴響。”她把檢測儀掛在蘇墨背包上,又調試了下自己的機械藤,藤尖泛著淡藍光:“要是遇上熵值生物,我先注魔界數據乾擾它,你再催電磁藤放電,咱們配合著來,錯不了。”
兩人收拾好東西剛出門,就見張嬸拎著個沾著粥印的藍布兜跑過來,圍裙都飄起來了:“墨小子,阿禾姑娘,把這個帶上!麥餅是今早剛烙的,還帶著點溫乎氣,粥是熬的反熵粥,涼了也能喝,抗熵氣的。”她把布兜塞給蘇墨,又摸出個油紙包遞阿禾,“這裡麵是細磨的草粉,比老周曬的細,撒衣服上能擋點熵氣。”
蘇墨接過布兜,指尖碰著溫熱的麥餅,心裡熱得發燙:“張嬸,謝謝您,太麻煩您了。”
“謝個啥喲!”張嬸擺擺手,眼睛有點紅,抬手擦了擦眼角,“你們是為大夥的靈植田去冒險,俺們做這點算啥。路上小心,早去早回,俺在家給你們溫著粥呢。”
兩人點點頭,轉身往廢土的方向走。蘇墨回頭望了眼靈植田,老周正扛著鐵鍁搭圍欄,張嬸蹲在旁邊遞釘子,小娃們舉著抗熵草葉在田邊跑,笑聲脆生生的。陽光透過灰霧灑下來,給靈植田鍍了層淡金光,好看得很。
“走吧,彆磨蹭了。”阿禾碰了碰他的胳膊,指了指遠處的實驗室,輪廓越來越清晰,“再慢,天黑前趕不回來,夜裡的廢土更危險。”
蘇墨收回目光,攥緊背包帶,跟著阿禾往廢土深處走。剛走沒幾步,手往口袋裡一摸,那枚銅徽章竟有點發燙,順著指縫往手心裡竄熱氣。他趕緊掏出來看,徽章上的神農草紋路泛著點淡綠光,跟星星似的,眨眼就沒了。
“咋了?”阿禾注意到他的動作,停下腳步,眼裡帶著點急。
“沒啥。”蘇墨把徽章揣回去,心裡犯嘀咕——這玩意兒戴了好幾年,從來沒熱過,難道真是離補天石近了?還是實驗室裡藏著更特彆的東西,連奶奶的徽章都有反應?
廢土上的風越刮越猛,沙礫打在臉上,跟小針紮似的疼。遠處的實驗室越來越清晰,黑得像頭蹲在那兒的怪獸,窗戶洞黑漆漆的,門口的機械殘骸被風吹得“吱呀”響,跟哭似的。
阿禾突然停下腳步,熵值檢測儀“滴滴”響了兩聲,屏上跳著“15%”:“前麵50米就是實驗室門口,熵值濃度已經15%了,深處肯定超30%。”她的機械藤繃得緊了些,藤尖的藍光都亮了點,“做好準備,說不定門口的殘骸裡就藏著熵值生物。”
蘇墨點點頭,手按在腰間的礦刀上,指尖觸到冰涼的刀鞘,心裡的緊張又提了幾分。他瞅著實驗室黑黢黢的入口,想起圖譜上奶奶寫的字,又想起田埂上搭圍欄的老周、撒草粉的張嬸,深吸口氣,聲音沉了半截:“走,進去找補天石,絕不能白來一趟。”
就在兩人要踏進實驗室範圍時,蘇墨口袋裡的銅徽章又熱了,這次燙得更明顯,連阿禾都察覺到了:“你口袋裡啥東西?咋還發熱了?”
蘇墨剛要掏出來,風裡突然飄來老周的喊聲,帶著點慌,像是邊跑邊喊的:“墨小子!阿禾姑娘!你們等等!天眼的紅框……剛才亮了下!比上次還刺眼!”
兩人猛地回頭,望向靈植田的方向——雖然看不見,但老周的喊聲像塊石頭砸進蘇墨心裡,沉得慌。天眼紅框突然亮,是仙艦又在鎖位置?還是要派探測器來了?老周一個人,能扛得住嗎?
阿禾的臉色也沉了,指尖都有點抖:“咋辦?回去看看,還是接著走?回去,補天石就沒指望了;不回去,老周那邊要是出事……”
蘇墨攥緊了拳頭,指節都泛了白,心裡跟有倆聲音在吵:回去吧,補天石沒著落,回收站升不了級,仙艦來了還是白搭;不回去吧,老周要是真遇上事兒,靈植田完了,村民們也得被抓,一樣是輸。他盯著實驗室的入口,又望了望靈植田的方向,心都揪成了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