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裡的靈火劈啪響,炸得小火星子濺到地上,燙得碎磚“滋”了聲。剛冒頭的花芽顫了顫,金黑紋路跟撒了把碎金粉似的,蹭得蘇墨指尖癢乎乎的,暖得像揣了顆剛焐熱的小太陽——比剛才跟金邊草頂牛的時候穩多了。
“成了成了!總算不跟草頂牛了!”蘇墨鬆了口氣,指尖輕輕碰芽尖,那小嫩尖泛著淡金,混著幾道細黑紋,是毒素和靈氣纏一塊兒的樣子,不紮手了。連熵寂花的菌絲都鬆快些,軟乎乎裹著花芽,跟護著個怕摔的小寶貝。
阿禾湊過來,揉了揉熬紅的眼睛,機械藤尖貼著花芽掃了圈,屏幕跳的綠光晃眼:“初步融合穩了!再養一天,紋路就能實點,不至於一碰就暗下去!”她指腹蹭了蹭機械藤——後半夜熬著破解日誌,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這會兒亮閃閃的,總算沒白熬。
蘇墨把花芽往靈火邊挪了挪,離火近點暖得快。淡金靈氣飄進來繞著花芽轉,金黑紋路亮了亮。他剛想往牆根兒一靠歇口氣,耳朵尖突然動了——風裡除了斷壁“嗚嗚”響,還摻了點硬東西磨地的聲兒,沙沙啦啦的,不是守墟靈那葉子響。
“哎!”阿禾突然拽了他一把,機械藤尖抖得厲害,屏幕上淡紅提示跳得慌,“外麵有腳步聲!是金屬蹭地——黑甲!魔研所的人來了!”
蘇墨瞬間繃直了肩,手一抄就把花芽護在手心,往身後藏——地上碎磚多,怕硌著那嫩尖兒。熵寂花的菌絲也立馬繃緊,貼在花芽周圍,葉片微微顫。這動靜他熟得很,上次被追得屁滾尿流,黑甲撞一塊兒就是這脆生生的響!
“糟了!是衝花來的!”蘇墨剛想讓熵寂花放金光擋著,石屋那扇破木門“哐當”一聲被踹得飛起來,木屑濺了蘇墨一胳膊,三道黑影堵在門口,黑甲上的鐵片閃著冷光,手裡舉的儀器亮著刺眼光,晃得人睜不開眼。
為首的黑甲人掃了圈屋子,目光“唰”地釘在熵寂花上,嗓門粗得震耳朵:“找著了!把那花和芽子都給老子拎回去!編輯師等著要,晚了老子挨罵,你們也沒好果子吃!”
阿禾急得拽蘇墨袖子,聲音發緊:“是熵值捕捉器!那藍光能吸熵值,花扛不住!上次我見他們用,吸得靈植當場就蔫成耷拉葉了!”
話音剛落,右邊那黑甲人就把捕捉器往身前一架,胳膊肘頂著儀器,藍光“嗡”地掃過來。蘇墨立馬覺出手裡的熵寂花顫了顫,纏在花芽上的菌絲“唰”地就蔫了,軟趴趴搭在芽尖兒上,連那剛冒頭的花芽都往下垂了垂,金黑紋路暗了半截,跟被抽走了精氣神似的。
“彆碰它!”蘇墨眼都紅了,手伸出去想攔,指尖下意識往胳膊那道黑紋上蹭——想滲點毒素彈過去,可剛蹭著就疼得抽了下。毒素大半都喂了花芽,剩的這點連指尖都沒裹滿,彈過去也是白搭。那黑甲人還退了半步,捕捉器的藍光又亮了點,花莖抖得更厲害,葉片都卷了邊兒。
“彆硬來!你毒素不夠!”阿禾趕緊拽住他,手指點著花芽,機械藤屏幕跳著黑字,“你看這芽子!機械藤掃著毒素活性足著呢!能纏他腿——剛才融合時吸的毒素還沒散!”
蘇墨猛地反應過來——剛才用毒素當中介,這花芽跟貪嘴的小娃娃似的,吸了不少毒素,金黑紋路裡藏著勁兒呢!他沒敢多猶豫,趕緊把花芽往地上放,手心還護著芽尖兒,怕摔著:“纏他腿!輕點,彆把自個兒繃斷了!”
話音剛落,花芽的金黑菌絲“唰”地竄出去,細是細,卻韌得像浸了水的麻繩,繞著那黑甲人的小腿纏了兩圈。菌絲上的淡黑毒素滲出來,黑甲人“哎喲”喊了聲,單腿往起跳,手捂著腿肚子:“操!麻了麻了!這破芽子咋還帶毒?腿肚子都木了!”
“廢物!麻個屁!趕緊走!”為首的黑甲人朝他屁股踹了一腳,伸手就想去撿地上的捕捉器——藍光還弱乎乎亮著,離花芽就兩步遠。蘇墨哪能讓他碰,趕緊拍了下熵寂花的花莖,淡金光“呼”地掃過去。那黑甲人手剛碰到捕捉器邊兒,就跟燙著似的縮回去,罵了句:“媽的,這光燎手!”
阿禾趁機繞到蘇墨旁邊,蹲下來指尖碰了碰花芽的菌絲,聲音壓得低:“沒斷!就是耗力太多,紋路暗了——彆讓它再發力了,再繃就傷著根了!”她掃了眼地上的捕捉器,又瞥了眼門口,聲音更輕:“這東西不能讓他們拿回去,上麵說不定有獵隊的消息。”
蘇墨點頭,眼睛盯著剩下倆黑甲人——被纏腿的那個還在單腿跳,臉發白,毒素勁兒沒過去;為首的那個盯著熵寂花,眼神發狠,手按在腰後的刀上,可腳沒敢往前挪,怕金光再燎著。
“彆跟他們耗!”為首的黑甲人突然喊,架著單腿跳的同夥就往殘墟入口竄,黑甲撞得“叮當”響,那被纏腿的還回頭罵:“等著!一會兒獵隊來拆了你們這破屋!”倆人跑得急,連地上的捕捉器都沒敢撿——怕蘇墨再讓花芽纏上來,更怕耽誤了喊獵隊挨編輯師的罵。
蘇墨趕緊蹲下來把花芽捧在手心,那菌絲軟乎乎纏在細莖上,金黑紋路淡得快要看不見,芽尖蔫蔫的,碰一下就顫,跟累壞了的小貓似的。熵寂花的菌絲趕緊纏上來,慢慢往花芽裡傳力氣,可它自己也被捕捉器吸了熵值,葉片上的金光還是暗著,沒之前亮。
“芽子沒事吧?”蘇墨急得指尖都抖了,小心翼翼托著,怕手重了碰壞它,“剛才是不是逼得太狠了?不該讓你繃那麼緊的……”他把花芽貼在手心焐著,能感覺到芽尖輕輕蹭了蹭他的手心,軟乎乎的,跟在說“沒事”似的。
阿禾蹲下來,機械藤尖輕輕碰了碰花芽的菌絲,屏幕跳著字:“毒素還在,就是靈氣耗得厲害!得趕緊補,不然紋路要褪光,之前的融合就白搭了!”她抬頭看了眼石屋外,風刮得更緊了,淡金靈氣飄進來的速度慢了,還摻了點腥氣——是熵蝕體的味兒,比剛才近多了,“可殘墟裡的靈氣雜得很,補得慢得很——萬一獵隊帶著更多捕捉器來,花和芽子都扛不住!”
蘇墨沒說話,把花芽往靈火邊又挪了挪,靈火的熱度烤得花芽輕輕顫了顫,金黑紋路勉強亮了點。他摸了摸胳膊上的黑紋,這會兒疼得慌,跟有小針紮似的,可還是一點點往指尖引——怕引多了傷著芽子,隻能慢慢蹭。
“獵隊多久能到?”蘇墨突然問,聲音有點啞——剛才喊得太急,嗓子乾得發疼,他咽了口唾沫,盯著地上的捕捉器,藍光越來越弱,外殼上刻著模糊的紋路,跟之前實驗日誌上的藤花符號有點像,就是看不太清。
阿禾搖了搖頭,機械藤調出殘墟的地圖,指尖戳著入口到石屋的距離:“黑甲人跑回去最少得半個時辰,要是獵隊早就在入口候著,一個時辰內準到!”她指了指地上的捕捉器,伸手想撿又縮了縮——怕碰著那弱乎乎的藍光,“這東西得藏起來,我試試破解——剛才掃到上麵有符號,跟日誌上的有點像,說不定能找著獵隊的底細。”
蘇墨點頭,伸手幫她把捕捉器往石屋角落的斷壁後挪,指尖碰著儀器外殼,涼得紮手,裡麵還傳來微弱的“嗡”聲,跟小蟲子叫似的。他回頭看了眼花芽,芽尖又蹭了蹭他的手心,金黑紋路比剛才亮了點,可還是弱——剛融合就耗了力,再補不上靈氣,獵隊來了真扛不住。
“我守著芽子補靈氣,你破解的時候輕點,彆弄出動靜引熵蝕體。”蘇墨蹲下來,指尖輕輕貼著花芽的紋路,慢慢引著胳膊上的毒素,疼得眉頭皺了皺,可看著紋路亮了點,又鬆了口氣,“不管咋樣,花和芽都不能丟——守墟靈給的3天,剩的時間不多了。”
阿禾“嗯”了聲,機械藤尖貼在捕捉器接口上,屏幕開始跳密密麻麻的代碼。她盯著屏幕突然頓住,心裡“咯噔”一下——剛才掃到的符號,跟實驗日誌殘頁上那藤花符號一模一樣!沒敢吭聲,怕分蘇墨的神,趕緊悄悄截了圖存起來。
石屋外的風更緊了,腥氣越來越濃,熵寂花的葉片輕輕顫了顫,跟在預警似的。蘇墨攥緊了手心的花芽,胳膊上的黑紋還在疼,可指尖引毒素的動作沒停——獵隊要來了,熵蝕體也近了,花芽還弱著,他得撐住,至少撐到把芽子補穩了。
芽尖又蹭了蹭他的手心,軟乎乎的,金黑紋路閃了閃——跟陪著他扛似的。蘇墨盯著花芽,心裡發緊:獵隊來了要是再用捕捉器吸花,他這點毒素還夠給芽子補勁兒嗎?萬一芽子繃不住,之前熬了半宿的融合,不就全白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