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生立刻領著眾人從後門離開,剛鑽進小巷,就聽到身後傳來特務的吆喝聲。趙剛罵道:“真是陰魂不散!肯定是有人告密!”
“先找地方躲起來!”陳生領著眾人拐進一個廢棄的院子,院子裡堆滿了雜物,正好可以藏身。幾人剛躲好,就看到兩個特務追了過來,其中一個正是柳如眉手下的得力乾將,外號“禿鷲”的男人。
“剛才明明看到有人跑進來了,怎麼不見了?”禿鷲疑惑地四處張望,突然注意到雜物堆後麵露出的一角頭巾——那是沈曼青不小心露出來的。
“在那兒!”禿鷲立刻舉槍走過去,沈曼青嚇得渾身發抖。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院牆外突然傳來一陣槍響,禿鷲連忙轉身:“誰在開槍?”
陳生趁機撲過去,一拳打在禿鷲的下巴上,禿鷲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趙剛上前補了一腳,把人打暈過去。“快走!”陳生拉起沈曼青,領著眾人從後院翻牆出去。
翻牆時,蘇瑤的衣角被釘子勾住,她用力一扯,衣襟裡的通天玉掉了出來,滾落在牆角。她正要去撿,卻被陳生拉住:“來不及了!先保命!”
幾人一口氣跑了兩條街,才在一個隱蔽的胡同裡停下來喘氣。沈曼青看著蘇瑤蒼白的臉,愧疚地說:“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不怪你,是我沒藏好玉。”蘇瑤搖搖頭,眼裡滿是自責,“通天玉丟了,我們怎麼向白寨主交代?”
陳生卻突然笑了:“丟得好。”他看著眾人疑惑的眼神,解釋道,“我故意讓玉掉在那裡的。柳如眉看到玉,肯定會以為我們慌不擇路,說不定會放鬆警惕。而且,這也是找出內鬼的好機會。”
趙剛恍然大悟:“你是說,內鬼會去給柳如眉報信,說玉在那個院子裡?”陳生點點頭:“我們現在去東城門放信號彈,然後躲在附近觀察,看看誰會去給柳如眉報信。”
四人來到東城門,按照約定放了信號彈。紅色的信號彈在天空中炸開,格外醒目。陳生帶著眾人躲在城門附近的茶攤,點了幾碗茶,假裝喝茶休息,實則密切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一個穿著灰色短褂的男人匆匆走過城門,朝著城西的方向跑去。蘇瑤一眼認出他:“那是白寨主寨裡的藥農!就是他說看到柳如眉埋伏的!”
陳生眼神一冷:“果然是他。看來二長老隻是個幌子,真正的內鬼是他。”趙剛咬牙切齒:“這狗東西,虧白寨主還那麼信任他!”
“彆衝動。”陳生按住他,“我們先跟著他,看看他要去哪。說不定能找到柳如眉的藏身之處。”
四人悄悄跟在藥農身後,穿過幾條街,來到一座廢棄的戲樓前。藥農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跟蹤後,推門走了進去。陳生示意眾人在外麵等候,自己則悄悄爬上戲樓的屋頂,透過瓦片的縫隙往下看。
戲樓裡,柳如眉正坐在太師椅上,手裡把玩著剛撿到的通天玉。藥農跪在地上,恭敬地說道:“柳處長,陳生他們就在東城門附近,好像在等接應的人。”
“很好。”柳如眉笑了笑,“你做得不錯,等事成之後,陸先生不會虧待你的。”她站起身,對身邊的特務吩咐,“通知所有人,在東城門設伏,這次一定要把陳生他們一網打儘!”
陳生心中一驚,正想下去通知眾人,卻聽到柳如眉又說道:“對了,秦夫人那邊怎麼樣了?她還是不肯開口嗎?”
藥農連忙答道:“不肯,不過柳處長您昨天跟她說了沈曼青的事之後,她好像有些動搖了。或許可以讓沈曼青去勸勸她。”
“哦?”柳如眉眼中閃過一絲算計,“這倒是個好主意。把秦夫人帶過來,我們正好用她當誘餌。”
陳生悄悄從屋頂爬下來,對眾人低聲道:“不好,柳如眉要在東城門設伏,還打算把秦夫人帶過來當誘餌。我們得趕緊通知白寨主,讓她彆來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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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戲樓的門突然被推開,柳如眉帶著特務走了出來,正好與陳生幾人撞個正著。“陳生,我們又見麵了。”柳如眉笑得得意,“看來你的計劃失敗了。”
陳生握緊駁殼槍,警惕地看著周圍:“柳如眉,你以為憑這些人就能抓住我們?”
“當然不止。”柳如眉拍了拍手,周圍突然湧出大批特務,將他們團團圍住。更讓眾人震驚的是,特務們押著一個中年婦人走了過來,那婦人衣衫襤褸,臉上帶著傷痕,正是沈曼青的母親秦夫人。
“娘!”沈曼青失聲痛哭,想要衝過去,卻被特務攔住。秦夫人看到女兒,眼淚也掉了下來:“曼青,娘對不起你……”
“秦夫人,彆來無恙啊。”柳如眉走到秦夫人身邊,用槍指著她的頭,“陳生,想救秦夫人和沈曼青,就把圖紙交出來,再把通天玉的下落說清楚。不然,我現在就殺了她們母女。”
陳生看著淚流滿麵的沈曼青,又看看秦夫人,眼神凝重。蘇瑤拉了拉他的衣角,低聲道:“不能交!圖紙要是落在陸承澤手裡,後果不堪設想!”
趙剛也急道:“陳生,彆聽她的!這女人說話不算數!”
柳如眉不耐煩地皺起眉:“我數到三,再不答應,我就開槍了!一——二——”
“等等!”陳生突然開口,“我交!但你必須先放了秦夫人。”
柳如眉笑了:“爽快!把秦夫人放了。”特務解開秦夫人的繩子,沈曼青立刻衝過去抱住母親。
陳生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折疊的紙:“這就是你要的圖紙。通天玉剛才掉在廢棄院子裡,你可以自己去拿。”他把紙扔給柳如眉,眼神卻在悄悄觀察周圍的地形。
柳如眉打開圖紙,仔細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很好。現在,你們可以受死了。”她剛要揮手下令開槍,戲樓後麵突然傳來一陣呐喊聲,白靈帶著苗家勇士衝了出來,手中的長矛瞬間刺穿了幾個特務的胸膛。
“柳如眉,你的死期到了!”白靈怒喝一聲,長矛直指柳如眉。柳如眉臉色一變,沒想到白靈會突然出現。她知道大勢已去,立刻扔出幾顆煙霧彈,趁亂帶著藥農和幾個特務逃跑了。
“彆讓藥農跑了!”陳生大喊一聲,追了上去。藥農慌不擇路,跑進一條死胡同,被陳生堵住。“你為什麼要背叛白寨主?”陳生質問道。
藥農跪在地上,哭著說道:“我沒辦法!柳如眉抓了我的妻兒,逼我幫她做事!我要是不答應,她就殺了她們!”
就在這時,胡同口突然傳來槍響,藥農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胸口滲出鮮血。陳生抬頭一看,隻見柳如眉站在胡同口,手中的槍還冒著煙:“沒用的棋子,留著也沒用。”說完,她轉身消失在拐角處。
陳生追出去時,柳如眉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回到戲樓前,白靈正在安撫受驚的苗家勇士,秦夫人靠在沈曼青懷裡,虛弱地說著什麼。蘇瑤走過來,遞給陳生一塊手帕:“擦一擦吧,剛才追藥農時沾了不少灰。”
陳生接過手帕,看著蘇瑤關切的眼神,心中一暖。趙剛則在一旁憤憤不平:“又讓柳如眉跑了!這女人太狡猾了!”
秦夫人突然開口,聲音微弱卻清晰:“我知道……賬本在哪。陸承澤把賬本藏在……昆明的福壽茶館,老板娘是他的人。”
眾人都愣住了。陳生連忙問道:“福壽茶館?您確定嗎?”秦夫人點點頭:“我無意中聽到他和柳如眉說話,賬本放在茶館的夾層裡,需要用特製的鑰匙打開。鑰匙……在陸承澤的隨身公文包裡。”
白靈走到陳生身邊:“昆明離這裡不遠,騎馬大概三天就能到。柳如眉肯定也在找賬本,我們得趕在她前麵。”
陳生看向眾人,眼神堅定:“事不宜遲,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去昆明。趙剛,你去準備馬匹和乾糧;蘇瑤,你整理一下地圖,標記出昆明的據點;沈曼青,你好好照顧秦夫人,跟我們一起去昆明。”
“那通天玉怎麼辦?”蘇瑤問道。陳生笑了笑:“柳如眉拿到的是假的,真的玉我讓白寨主的人偷偷拿回來了。”他從懷裡掏出通天玉,在眾人麵前晃了晃,“這個,還能派上用場。”
當晚,眾人在百草堂藥鋪休息。沈曼青在房間裡照顧母親,秦夫人拉著她的手,輕聲道:“曼青,你要小心柳如眉,她……她還有個同夥潛伏在你們身邊,我聽到她跟人打電話時提到過,代號叫‘夜鶯’。”
沈曼青心中一驚:“‘夜鶯’?您知道是誰嗎?”秦夫人搖搖頭:“不知道,但柳如眉說,‘夜鶯’會在關鍵時刻給她報信。”
沈曼青立刻走出房間,把這件事告訴了陳生、蘇瑤和趙剛。趙剛瞪大了眼睛:“‘夜鶯’?原來內鬼還有代號!這柳如眉的心思也太縝密了!”
蘇瑤皺著眉:“我們身邊的人不多,林風隊長、山口千代子,還有白寨主的人……會是誰呢?”
陳生沉默了片刻,說道:“不管是誰,我們都要小心。到了昆明,我們的行動會更加危險。‘夜鶯’不除,我們永遠沒有安全可言。”他看向窗外,月光灑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就像潛伏在暗處的敵人,隨時可能發起攻擊。
蘇瑤走到陳生身邊,輕聲道:“彆擔心,我們三個在一起,一定能找出內鬼,拿到賬本。”陳生轉頭看向她,眼中滿是感激:“嗯,我們一起。”
趙剛看著兩人默契的樣子,笑著打趣:“行了行了,彆秀恩愛了,趕緊睡覺吧,明天還要趕路呢!”蘇瑤的臉頰瞬間紅了,輕輕推了趙剛一下:“就你話多!”
房間裡的氣氛輕鬆了些許,但每個人的心裡都清楚,真正的危險還在後麵。昆明的福壽茶館裡,不僅有他們要找的賬本,還有潛伏的“夜鶯”和狡猾的柳如眉。這場較量,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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