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緩緩駛離南京,陳生望著窗外逐漸遠去的城市輪廓,心中五味雜陳。這次南京之行,雖然截獲了“櫻花丸”上的軍火,但讓顧長風這個軍統叛徒逃脫,始終是心頭大患。蘇瑤坐在他身旁,輕輕握住他的手,像是在傳遞力量,讓他躁動的心稍感慰藉。江雅琴則坐在對麵,閉目養神,可眉頭微微皺起,顯示出她內心也並不平靜。
回到鎮江軍統分部,趙剛早已在門口等候,看到他們下車,立刻迎了上來。“你們可算回來了!周正明那家夥這幾天老實得很,我還以為他憋什麼壞呢。”趙剛撓著後腦勺說道。
陳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老趙。這次南京之行,有了大發現。”幾人走進辦公室,陳生將顧長風就是“青蛇”以及南京發生的種種詳細告知了趙剛。趙剛聽完,一拳砸在桌子上:“顧長風這個叛徒!虧我以前還那麼敬重他,等抓住他,我非揍他一頓不可!”
蘇瑤無奈地笑了笑:“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顧長風的下落,還有進一步查清‘清鄉計劃’。趙剛,周正明那邊,有沒有再透露出什麼新線索?”
趙剛搖了搖頭:“沒有,他就像個悶葫蘆,怎麼撬都撬不開嘴。不過,我總覺得他還有什麼沒說,看他那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江雅琴手指輕輕敲著桌麵,思索著說:“顧長風既然是‘清鄉計劃’的負責人,他在鎮江說不定也有秘密據點。我們可以從這方麵入手,調查顧長風在鎮江的人脈關係,看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
陳生點頭表示讚同:“江小姐說得對。老趙,你在鎮江地頭熟,多找些可靠的兄弟,暗中打聽顧長風在這邊的動向,還有和他有過接觸的人。”
“行,包在我身上!”趙剛乾勁十足地應道。
接下來的幾天,趙剛帶著手下四處奔波,收集情報。而陳生、蘇瑤和江雅琴則在辦公室裡仔細梳理從南京帶回來的線索,試圖拚湊出“清鄉計劃”的全貌。
一天下午,趙剛匆匆走進辦公室,臉上帶著興奮的神色:“陳生,有線索了!我打聽到,顧長風在鎮江有個相好的,叫林婉如,是個舞女,住在城西的一棟小洋樓裡。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陳生站起身來:“走,去會會這個林婉如。說不定她知道顧長風的下落。”
四人來到城西的小洋樓前,這是一棟精致的三層建築,周圍種滿了花草,看起來十分幽靜。陳生上前按響門鈴,不一會兒,一個年輕女子打開門。女子穿著一件華麗的旗袍,妝容精致,眼神中卻透著幾分警惕。
“你們是誰?”林婉如問道。
陳生禮貌地笑了笑:“林小姐,你好。我們是顧長風的朋友,有些事想找你了解一下。”
聽到“顧長風”三個字,林婉如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我不認識什麼顧長風,你們找錯人了。”說著,便要關門。
蘇瑤眼疾手快,用手擋住門:“林小姐,我們不是壞人。顧長風現在遇到了大麻煩,我們是來幫他的。”
林婉如猶豫了一下,看了看他們四人,最終還是讓他們進了屋。客廳裡布置得很奢華,牆上掛著幾幅西洋油畫。林婉如給他們倒了茶,坐在沙發上,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
“你們到底想知道什麼?”林婉如問道。
陳生看著她,目光溫和但又透著不容置疑:“林小姐,顧長風是軍統的叛徒,現在他投靠了日軍,我們必須抓住他。你要是知道他的下落,希望你能告訴我們,這不僅是為了國家,也是為了你自己。”
林婉如咬了咬嘴唇,沉默了片刻,說道:“我和他隻是露水夫妻,他從來不會跟我說他的事。隻是前幾天,他突然來找我,說他可能要出趟遠門,讓我等他。還留下了一些錢,讓我要是有什麼事,就去碼頭找一個叫‘老胡’的人。”
“老胡?”趙剛疑惑地問道,“這人是誰?”
林婉如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沒說。隻是說老胡會幫我。”
陳生和蘇瑤對視一眼,看來這個“老胡”很可能是顧長風在鎮江的眼線或者同謀。“林小姐,謝謝你提供的線索。如果顧長風再聯係你,希望你能第一時間通知我們。”陳生說著,遞給林婉如一張寫有聯係方式的紙條。
離開小洋樓後,趙剛皺著眉頭說:“這個老胡,到底是什麼來頭?碼頭那麼大,人又多,我們怎麼找他?”
江雅琴思索著說:“碼頭的人大多是三教九流,我們可以從那些幫派入手。我認識一個在鎮江混幫派的朋友,叫張麻子,他消息靈通,說不定能幫我們找到這個老胡。”
於是,在江雅琴的聯係下,他們見到了張麻子。張麻子是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看起來有些凶悍。但見到江雅琴時,卻滿臉堆笑:“江小姐,您找我有啥事?隻要是您吩咐的,我老張絕對不含糊!”
江雅琴笑著說:“張大哥,這次確實有事要麻煩你。我們想找一個在碼頭的人,叫老胡,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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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麻子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老胡?碼頭叫這個名字的人不少啊。你們要找的這個老胡,有什麼特征嗎?”
陳生開口道:“他和顧長風有關係,顧長風是軍統的叛徒,現在投靠了日軍。這個老胡很可能是他的同謀。”
張麻子一聽,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原來是這樣。最近碼頭確實有個叫胡三的人有點可疑,經常和一些日本人來往。大家都叫他老胡,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他在哪裡?”趙剛急切地問道。
“他在碼頭的一家酒館當夥計,叫‘悅來酒館’。不過,這人很警覺,你們要是去,可得小心點。”張麻子提醒道。
“多謝張大哥。等這件事了結了,我請你喝酒。”陳生感激地說道。
離開張麻子的地盤後,他們便直奔悅來酒館。酒館裡人來人往,熱鬨非凡。陳生四人找了個角落坐下,點了些酒菜,暗中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不一會兒,一個身材瘦小、留著小胡子的男人從裡屋走了出來,開始招呼客人。陳生覺得這個人很可能就是老胡,便使了個眼色,讓趙剛去試探一下。
趙剛站起身,走到老胡麵前,故意找茬:“你這菜怎麼這麼慢?是不是不想做生意了?”
老胡臉上堆滿了笑:“客官,對不住啊,今天客人多,實在忙不過來。您再稍等會兒,馬上就好。”
趙剛卻不依不饒:“不行,我現在就要吃。你要是不給我上,我就砸了你的店!”說著,便伸手去抓老胡的衣領。
老胡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但很快又壓了下去,依然陪著笑:“客官,有話好好說,彆動手啊。”
就在這時,陳生走了過去,假裝拉開趙剛:“兄弟,彆衝動。大家都是出來混口飯吃的,何必為難人家呢。”然後轉過頭對老胡說,“對不住啊,我這兄弟喝多了。”
老胡看了看他們,說道:“沒事,都是小事。幾位慢用,我去給你們催催菜。”說完,便匆匆走進了裡屋。
蘇瑤小聲說:“這個老胡,看起來不簡單。他剛才雖然一直在笑,但眼神裡透著一股陰狠。”
江雅琴點頭:“沒錯。我們得盯緊他,看他接下來有什麼動作。”
幾人在酒館裡坐了很久,直到天色漸暗,老胡都沒有什麼異常舉動。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老胡突然從裡屋出來,和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低語了幾句,然後兩人一起走出了酒館。
“跟上他們!”陳生低聲說道。
四人悄悄跟在老胡和那個男人身後,穿過幾條小巷,來到了一座廢棄的倉庫前。老胡和男人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後打開倉庫門走了進去。
陳生等人躲在倉庫外的角落裡,商量著對策。“裡麵不知道有多少人,我們貿然進去,恐怕會吃虧。”蘇瑤說道。
江雅琴想了想:“我有個主意。我可以假裝是路過的行人,不小心走進倉庫,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們趁機衝進去。”
“不行,太危險了。”陳生立刻反對,“還是我去吧。我先去引開他們,你們見機行事。”
蘇瑤抓住陳生的胳膊:“不行,要去一起去。我們是一個團隊,不能讓你一個人冒險。”
看著蘇瑤堅定的眼神,陳生心中一暖,但還是搖了搖頭:“聽我的,瑤瑤。我身手比你們好,引開他們後,你們再進來支援我。這樣把握更大。”
蘇瑤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江雅琴拉住:“蘇瑤,陳生說得對。我們相信他,他會沒事的。”
陳生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大步走向倉庫。他故意弄出些聲響,引起了倉庫裡人的注意。
“誰?”老胡的聲音從裡麵傳來。
陳生推開門,笑著說:“不好意思,我迷路了,看到這裡有燈光,就想進來問問路。”
老胡和那個男人立刻警惕地看著他,老胡的手慢慢伸向腰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跑到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