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8日830加勒比皇家遊輪·星瀾中餐廳)
水晶吊燈如融化的鉑金垂落,在挑高六米的穹頂投下細碎光斑。林瑟曦踩著奶白色波斯地毯步入餐廳,繡著鎏金遊輪錨點的桌布在晨光中舒展,與天花板上的星座燈陣遙相輝映。七道紫檀雕花屏風將空間分割成私密雅間,每扇屏風的貝母鑲嵌都暗藏航海星圖,當遊輪轉向時,陽光透過舷窗,那些星芒便會在地麵流淌,如同被揉碎的銀河。
“早茶還是要配菊花。”林瑟曦指尖劃過燙金餐單,宣紙質感的菜單上,粵式點心的插畫旁都印著微型遊輪圖標。推著青銅餐車的服務員頷首退下,車沿雕刻的海浪紋泛著溫潤光澤,與遊輪外的粼粼波光相映成趣。
趙曉曉早已趴在靛藍色大理石桌麵上,鼻尖幾乎要貼上冒著熱氣的水晶蝦餃籠屜。蒸汽在她睫毛上凝成細小水珠,映得草莓發卡的水鑽愈發璀璨:“阿輝你看,蝦餃皮透光得能看見裡頭的蝦仁紋路!”她忽然抬頭,對著廖文輝晃了晃筷子,“你昨兒說的麻醉針藏哪兒了?彆又縫在我裙撐裡,上次被安檢掃出金屬反應,差點以為我要劫機!”
廖文輝推了推鍍銀邊框眼鏡,偽裝成單反相機的微型設備在餐桌下悄然啟動:“亮哥改良了十二次,這次藏在你發卡的水鑽裡。”他的鏡頭看似對準窗外海景,實則在捕捉斜對角餐桌上的動靜,“不過你最好祈禱彆在遞餐時觸發,畢竟上回你把奶油泡芙扣在嫌疑人臉上的壯舉,我還沒從監控裡刪乾淨。”
何景亮抬手看了眼鈦鋼手表,表盤上的雙時區顯示著加勒比海與東海的時間差:“宋寅住在2307號星空套房,和我們的2309號隔了兩扇防爆門。”他的袖口露出半截戰術表帶,內置的信號接收器正在解析遊輪的安保頻率,“淩晨三點他在甲板燒過東西,灰燼裡有檀香的味道——和蘇可墓前的祭品一樣。”
林瑟曦的茶匙在青瓷杯沿敲出三聲短音,這是團隊約定的“目標出現”信號。宋寅坐在靠窗的鎏金圓椅上,腰背挺直卻掩不住肩頭的疲憊,淺灰西裝褶皺裡露出半截牛皮紙袋,邊緣泛著焦黑痕跡。他麵前的骨瓷盤裡,牛肉腸粉被切成均勻的七段,菠蘿包咬了三口便被推開,銀叉在碟邊壓出細密的月牙痕,與他眼下的青黑一樣觸目驚心。
“紙張在左胸內袋。”廖文輝的鏡片閃過數據流光,掃描儀捕捉到牛皮紙袋的厚度與紋理,“纖維成分檢測顯示,不是普通打印紙——”他忽然頓住,看著宋寅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袋口,那裡露出半截泛黃的紙角,邊緣呈鋸齒狀,“像是手折的紙錢。”
趙曉曉的叉子“當啷”落在瓷盤上:“紙錢?他帶著紙錢坐遊輪?”她壓低聲音,草莓發卡隨著動作輕顫,“在蘇可墓前見過類似的黃裱紙,難道是燒給允真和蘇可的?”
“噓。”林瑟曦忽然輕笑,端起菊花茶湯遮住半張臉,“遊輪的甜點車來了,該換我們的‘服務員’上崗了。”她的視線掃過推著三層銀架的侍應生,每層托盤邊緣都刻著微型遊輪錨點,“曉曉,記得把楊枝甘露的醬汁調得甜些,遊輪的監控係統,最喜歡這種‘遊客的小貪心’。”
餐廳中央的旋轉水族箱突然發出氣泡輕響,七彩魚群掠過珊瑚礁時,一條藍蝶魚的尾鰭在玻璃上投下陰影,恰好與林瑟曦腕間的卡地亞手鐲重疊。宋寅抬頭的瞬間,視線撞上她垂落的素金項鏈,指節驟然捏緊牛皮紙袋,紙角的焦痕在燈光下愈發明顯。
“宋經紀人早。”趙曉曉忽然蹦到他桌前,托盤上的菠蘿包散發著溫熱香氣,“您昨天在免稅店選購的紀念款發卡,需要現在送到房間嗎?”她眨了眨眼,草莓發卡的水鑽在他眼底晃出細碎光斑,“對了,前台說您的包裹裡有易燃物品,需要幫忙處理嗎?”
宋寅的瞳孔微微收縮,視線落在她胸前的工作牌上——那是廖文輝花了三小時偽造的“遊輪vip專屬侍應生”證件。他忽然扯出個僵硬的微笑,聲音像浸了海水的砂紙:“不用了,謝謝。”他的指尖劃過牛皮紙袋,“隻是些…給故人的信。”
當趙曉曉蹦跳著返回時,廖文輝已經調出了宋寅的消費記錄:“近半年每月14號,他都會在賭場待到淩晨,籌碼兌換記錄和宋允真失蹤的日期吻合。”他看著宋寅起身離開,牛皮紙袋在胯部位置輕輕搖晃,“現在,該我去‘打掃’他的套房了。”
23層走廊915)
鎏金電梯門開合間,何景亮的鈦鋼手表表麵反射出走廊的幾何地磚,微型攝像頭將畫麵實時傳輸給廖文輝。2307號房的虹膜鎖泛著冷光,鎖孔邊緣的磨損痕跡顯示,最近三個月的使用頻率是每月14號2300整——與賭場的繁忙時段完全重疊。
廖文輝換上繡著遊輪標誌的白手套,將微型麻醉針藏進袖口。當他敲響房門時,屋內傳來紙張翻動的窸窣聲,接著是宋寅略顯慌亂的“稍等”。門開的瞬間,檀香混著海鹽味撲麵而來,床頭櫃上擺著七支未拆封的能量飲料,標簽上的生產日期都是1月16日——宋允真失蹤的次日。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您好,客房服務。”廖文輝低頭整理推車,餘光掃過垃圾桶裡的灰燼——正是趙曉曉在甲板檢測到的檀香味紙錢。宋寅的視線落在他胸前的工牌上,喉結滾動了一下:“能給我個火機嗎?”他指了指窗台的玻璃罐,裡麵插著十二支未點燃的白色蠟燭,“我想…點盞燈。”
廖文輝遞出印著遊輪ogo的防風火機,指尖在宋寅接取時輕輕一顫——對方的掌心有長期握筆留下的繭子。他推著車進入浴室,鏡麵清潔劑的噴霧中,藏著三枚微型攝像頭,分彆對準保險箱、床頭櫃和書桌。
“您昨天在中餐廳落下了這個。”他忽然舉起半塊菠蘿包,奶油上的指痕清晰可見,“需要幫您熱一下嗎?”
宋寅的神情突然變得複雜,像是被戳中了某種隱秘。他接過餐盒時,牛皮紙袋從椅背上滑落,幾張黃裱紙散落在地,上麵用朱砂寫著“允真”“可可”的名字,落款日期正是她們的忌日。
“抱歉!”廖文輝慌忙蹲下撿拾,趁機將一枚紐扣大小的攝像頭粘在保險箱底部。當他抬頭時,發現宋寅正盯著牆上的宋允真海報,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腕間的銀色手鏈——那是從蘇可屍身上取下的同款飾品。
遊輪甲板1400)
午後的陽光將露天泳池染成碎金,趙曉曉戴著誇張的遮陽帽,趴在躺椅上翻看宋允真的寫真集。廖文輝倚著欄杆調試設備,何景亮則在甲板角落的遮陽傘下,看似悠閒地品著朗姆酒,實則通過手表監控著23層的動靜。
“這遊輪的甜點自助區居然有七種馬卡龍。”趙曉曉忽然舉起手機,對著精致的甜品台拍照,“曉曉,彆光顧著吃。”何景亮的聲音從藍牙耳機傳來,“三點鐘方向,宋寅的套房窗簾動了——廖文輝已經就位。”
“知道啦亮哥!”趙曉曉對著鏡頭比了個鬼臉,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滑動,將現場畫麵同步到團隊頻道。她忽然坐直身子,看著遠處甲板邊緣的身影——宋寅正抱著牛皮紙袋走向觀景台,背影佝僂得像株被海風折斷的蘆葦。
2307號套房1630)
廖文輝躲在衣櫃裡,透過微型攝像頭看著宋寅推門而入。男人的西裝外套隨意地扔在椅背上,露出皺巴巴的白色襯衫,後頸處有一塊淡青色的胎記,形狀像片殘缺的楓葉。
宋寅從牛皮紙袋裡掏出幾疊黃裱紙,整齊地鋪在地毯上。打火機的火光映著他低垂的眉眼,紙錢燃燒的青煙在落地窗前蜿蜒,仿佛要將那些未說出口的歉意帶向海麵。廖文輝注意到,他每燒一張紙,就會對著虛空呢喃幾句,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西裝內袋,那裡應該裝著與宋允真的合照。
“他在懺悔。”林瑟曦的聲音在耳機裡響起,“但車宰昊不會給他懺悔的機會——晚上十點,宋寅會準時出現在賭場,用賭博麻痹自己,就像前三個月的每個14號。”
趙曉曉的聲音突然傳來,帶著惡作劇的輕快:“林導,我在賭場看到超豪華的輪盤賭桌!要不晚上讓我去試試手氣?”
“你的手氣是把麻醉針射到自己腿上。”廖文輝忍不住輕笑,看著宋寅將燒剩的紙灰裝進玻璃瓶,“盯緊他的每一個動作,尤其是接近零點時——那是車宰昊發送指令的固定時間。”
星瀾中餐廳1800)
夕陽將餐廳染成琥珀色,林瑟曦看著宋寅走進電梯,牛皮紙袋已經不見蹤影。趙曉曉正對著菜單糾結,鼻尖幾乎要貼在甜品頁上:“林導,晚上我要扮成賭場服務員,你說穿旗袍還是製服?”
“穿讓你行動方便的。”林瑟曦為她夾了塊陳皮牛肉丸,“重點不是服裝,是觀察宋寅在賭桌上的每一個破綻——他越是想麻痹自己,就越會露出與車宰昊聯係的痕跡。”
何景亮忽然抬手看表,戰術表帶在燈光下泛著金屬光澤:“遊輪即將進入公海,信號可能會短暫中斷。”他的視線掃過餐廳裡零星的遊客,“保持頻道暢通,尤其是零點前後——那是宋寅最脆弱的時刻。”
當夜幕降臨,加勒比皇家遊輪的霓虹燈次第亮起,將海麵映成流動的彩綢。林瑟曦團隊各自就位:趙曉曉換上賭場製服,草莓發卡的水鑽在燈光下暗藏玄機;廖文輝守在監控屏前,隨時準備捕捉套房內的異常;何景亮在甲板巡邏,手表的定位係統默默記錄著宋寅的每一步移動。
而在2307號套房內,宋寅正對著鏡子整理領帶,眼底的青黑比清晨更重。他從保險箱裡取出一疊籌碼,指尖劃過邊緣時,一張泛黃的照片飄落——那是他與宋允真的合照,背景是三年前的星光紅毯。他忽然輕笑,笑聲裡藏著連自己都不敢細想的絕望,然後轉身走向賭場,走向每個月14號的固定劇本。
遊輪的汽笛聲掠過海麵,驚起群群歸巢的海鳥。林瑟曦站在甲板上,看著宋寅的身影消失在賭場門口,忽然想起蘇可墓前那兩個女孩的話:“可可姐說,宋經紀人是唯一懂她的人。”
“懂她的人,卻親手把她推向死亡。”她低聲呢喃,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頸間的項鏈——那是白薇時期最喜歡的項鏈——白薇粉絲應援會眾籌的生日禮物,“車宰昊最擅長的,就是讓獵物相信,走向深淵是唯一的救贖。”
喜歡塌房倒計時:頂流罪案認證直播請大家收藏:()塌房倒計時:頂流罪案認證直播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