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原來你在啊?”曾建國如臨大敵。
他還以為宋池不在,才敢來突襲錄像廳。
昏暗中,程樹隻看見一個個子很高的青年站在曾建國對麵,不過看不清楚長相。
“程樹,快走。”
張智博扶住程樹。
曾建國神情凝重,還想要留下程樹。
宋池擋住程樹,“你真要對女人動手?”
“關你屁事?”
“她是我錄像廳的客人,就關我的事。”
程樹和張智博趕緊出來,裡麵的打鬥聲也停了。
“你沒事吧?那個曾建國,為什麼打你?”
程樹揉著大腿外側,齜牙咧嘴。
“他是曾衛國的哥哥,來找我報仇唄。”
張智博不可思議,“那我也打過曾衛國。曾衛國在學校被欺負過,怎麼沒見他哥給他出頭?”
程樹也不知道,“趕緊走吧。”
兩人出了巷子來到大路上,才放鬆下來。
大路上人來人往,估計那些混混也不敢在這邊打人。
“真不要緊?”
“沒什麼,我以前也打過架。你放心好了。”程樹說。
張智博搖頭,“這怎麼能一樣?這些人可是玩命的。以後還是少過來,我也會去勸勸我哥。”
程樹沒把這件事放心上,回到家,說了今天看到情況。
程永昌那邊也去問了學長,得到的回複差不多。
“自己做的副食品,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隻要不是主糧,這些都不要緊。”
吳金巧這邊卻有個壞消息。
“賣襪子的老齊被抓了。投機倒把。”
老齊是鐵路職工的親戚,襪子是他當乘務員的親戚在南邊買的,拿到省城來賣。價格款式都比供銷社的好,特彆受歡迎。
不光是老齊被抓,乘務員也被開除了。今天家裡人還去火車站鬨呢。
程永昌說:“他這是工業品,還是從南邊那兒拿來的,不查他查誰?咱們的燒雞沒問題。”
吳金巧放了心。可是吳家卻不願意繼續擺攤了。
吳母拿出一份報紙,“誰知道還能做多久?你看看這報紙,海市的一家飯店都被舉報,吊銷營業執照,說他們是資本主義複僻急先鋒。說賣食品不要緊,誰能保證?能掙些錢,給你嫂子買個臨時工,就不錯了。”
吳金巧看了看報紙,是海市那邊的報紙,鐵路四通八達,經常有職工帶回各地報紙。
吳金巧看完,心裡有直打鼓。
“人家是高檔飯店,一月的流水達到上千,咱們一個月才多少?擺攤賣幾隻雞,跟賣雞蛋有什麼區彆?就算抓,那火車站前麵的一個也跑不了。”
吳金巧又說:“咱家三代貧農,根正苗紅,也是有特殊情況才乾這個。真要是上麵來查也不怕!”
吳鐵軍不自在的偏過頭。
還能有啥特殊情況,就是他腿腳不利索不能上班唄。
不然他何至於找個農村媳婦,更不至於讓親媽和老婆在家閒著。
吳父開口:“說來說去,你是一點也不擔心。貨是你大嫂兄弟送的,燒雞是你媽跟你大嫂去賣。就算被抓,也抓不到你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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