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樹還是第一次進派出所。
她是未成年,這幾次混混出現,也都是程永福出現,都以為她是來幫忙的,隻詢問了兩句,就讓她蹲到一旁。
其他人被拉到分了好幾撥,拉到審訊室詢問。
最後得出,他們是自己出來瞞著廠子做生意的。“”
“宏偉啊,怎麼會有幾輛貨車?總不會是他們自己的?”派出所副所長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軍大衣。
黎宏偉不屑,“肯定是租單位的廠子唄,給運輸隊的好處,或者領導也參與了。這種事咱見得還少嗎?還安嶺縣的活動,他們縣長腦子被驢踢了?搞這種活動?”
黎宏偉自己就在單位擔著職,隻是從來沒去過。
副所長也覺得荒謬。
扯謊也得扯個像樣點的。
“給他們單位打電話,讓他們把車子領走。人不行,敢打我,我要他們坐牢!”黎宏偉滿臉的戾氣。
“先把口供弄下來,再讓單位領。這事兒交給我。”副所長說。
黎宏偉不在意這個,隻要程永福和張師傅判成綁架。
副所長拍拍他肩膀,“你就放心吧。”
程永福剛開始還不覺得有什麼可怕的,他們又不是白河縣人,還跟著安嶺縣的人一塊兒過來,總不能就隨便安個罪名吧?
但隨即他就知道自己天真了。
對方要他承認綁架。
公安說他綁架一個叫黎宏偉的國家乾部,因為對方看出了他們投機倒把。
黎宏偉先讓自己朋友勸他們回去,他們非但不肯,還仗著人多,將人打了。
隨後黎宏偉親自過來查看,看出問題後,被程永福和張師傅拿槍綁架。
程永福驚呆了,這是要將他往死裡整啊。
投機倒把加綁架,槍斃都足夠了吧?
他先是咬著牙不肯簽字,被整的半死不活,另幾個人也都受了罪。
程樹和張智博林紅軍三人未成年,倒沒有怎麼對待,隻當是湊數的。
程樹眼淚汪汪看著辦公室公安,“同誌,我和我同學就是搭著我三叔的車來玩的,我們真沒有賣東西……您讓我們給家裡打個電話吧?不然家裡人該著急了。”
公安們正忙著,都沒理會她。
一個女公安過來,看著像是剛入職場,臉上還有幾分正氣。
“你們怎麼回事?跟著投機倒把?”
三人都忙搖頭。
程樹說:“我們剛好放寒假沒事,三叔這邊能來縣城大集,我們就想跟著來玩。阿姨,我家裡人找不到我們該著急了。再說,這些師傅都是我三叔的朋友,他們偷偷從廠裡開出貨車,廠裡要真報公安,鬨大了也麻煩不是?”
女公安一聽,覺得有道理,上報給了領導。
其他人都簽字了,就幾個縫紉機廠的幾個司機師傅特彆硬。
尤其是那個叫張虎的,一看就當過兵。
副所長也怕弄到什麼硬茬子,過來問程樹:“他們真的是你三叔朋友?究竟怎麼回事?廠裡的車子也讓隨便開出來?”
程樹說:“公安同誌,省上麵要組建輕工機械廠,縫紉機廠要合並進去,正在走手續。最近閒著沒什麼任務。我三叔知道後就請這幾個司機師傅把車開出來,跟他從廣府倒騰了點貨,我和我同學就是跟著來玩的,我們不敢投機倒把!”
另兩個急忙點頭。
“另外的呢?都是安嶺縣的,怎麼什麼廠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