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樹這時候不在飯店,而是到了許亮所在的派出所。
“這事難辦了……”許亮是老公安,自然清楚這裡麵的貓膩。
程永福等雖說是自衛,但這裡麵可操作的空間太大了。
“就算是市裡,也很難插手到地方的司法上去。除非他自己不服判決,要上訴。”
“但你知道,現在有關治安的案件激增,根本沒那麼多人手處理上訴案件。除非是大案,像你叔叔這類,基本上都是從速處理……”
許亮搖頭,覺得這事懸。
程樹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她從派出所出來,想要回家,看袁海平那邊有沒有好消息。
剛到巷子口,就看到兩個少年正在搶一個男生手裡的軍大衣。
被搶的男生又高又壯,卻隻是哇哇大哭,拽著衣服不撒手。
兩個少年也就十一二歲大,力氣小,一邊罵著傻子,一邊對男生又打又踹。
“乾什麼?”程樹高喊著搶劫,抄起棍子朝那兩個少年衝去。
兩個少年頭一次搶東西,聽到動靜,嚇得鬆開手就跑。
程樹追了他們半條巷子,才罵罵咧咧回來。
“你一個大個子,跟他們乾架啊……”
話沒說完,看清楚了麵前人的樣貌。
眼距寬闊,鼻子扁平,明顯智力有問題。
程樹把後麵的話咽回去,問:“你家在哪兒?趕緊回家去。”
那少年卻拍手笑道:“妹妹……我……妹妹,皮球,皮球!”
程樹莫名其妙:“你家住皮球廠?玩具廠?”
少年擺手:“不是,我家……機械廠,我們見過……”
程樹想起來了,機械廠有幾個孩子搶人皮球。
再一看,好像就是同一個人。
“原來是你呀。怎麼跑這邊來了?”
少年搖頭:“不知道,妹妹,我迷路了。”
“我叫程樹。你叫什麼?”
“妹妹,我是福寶。”福寶穿好軍大衣。
雖說叫那兩個少年踹得臟了,但也能看出來是件挺新的軍大衣。
軍大衣可是搶手貨,難怪兩個小子起了歹心。
一般市麵上沒有賣的,除非家裡有人當兵才能弄來。
程樹歎口氣,她現在忙著,沒辦法送人福寶回機械廠家屬院。就先帶他回飯店。
“程樹……事情怎麼樣了?”
趙臻正好出門,看見程樹就跑過來。
“他是誰?”
程樹說了經過,“應該是機械廠的子弟。我還忙著,要不你把他送回家?”
趙臻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爛好心?你叔的事兒到底該怎麼辦?”
“不知道,許叔叔說他找同行打聽一下,但他也有心無力。他是抓賊的,還真管不到白河縣去。除非那黎宏偉跑到咱們這邊作奸犯科……等等……”
程樹腦中靈光一閃,“我有主意了!”
趙臻也反應過來:“你是說交換?他什麼身份?”
“他是白河縣縣委書記的親侄子,要不然也不敢作威作福。但在省城出事被抓,縣委書記的麵子管不到吧?”
趙臻想了想,“我去問問許叔,看那個縣委書記在省城有什麼關係。那黎宏偉怎麼引過來?”
“簡單,讓他來交接廠子,他絕對立馬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