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樹張口要罵人,最後看了肖似月一眼,忍下了這口氣。
“月月姐,我不跟她吵。”
說完,也鑽進了辦公室。
這是顧念肖似月的麵子啊。
肖似月感動極了。
再看丁曉華,五官都扭曲了。
以前覺得她懂事可愛,現在隻覺麵目全非。
“曉華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丁洪運鐵青著臉,丁曉華也有些怕了,想跟肖似月道歉,話僵在喉嚨裡,跺跺腳賭氣走了。
“似月,對不起。”丁洪運一臉痛苦,“我之前騙了你,其實我家裡一團亂麻……這樣的我是配不上你的……”
程樹進到房間裡,臉上就恢複了笑意,張姍姍給她比劃了個大拇指。
兩人一上一下,腦袋貼門上,聽到丁洪運這話,張姍姍說壞了。
程樹不明所以,張姍姍歎氣:“有些人就是腦子不好,男人越可憐,她們越要去拯救。”
外麵說話聲越來越弱,過了一會兒肖似月來敲門,臉上果然沒了剛才的怒氣,倒有些不好意思。
“對不住啊姍姍小樹,曉華他哥已經罵過她了,今天讓你們受委屈了……宏運也是倒黴攤上這一家子人……”
張姍姍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等肖似月走後,急得團團轉,“我得給邵敏打電話。她主意多。”
程樹不太想管,戀愛這種事,鬨不好是要翻臉的。
“小時候我爸媽在外地,我奶奶不給我午飯吃。是月月把自己午飯分我一份。她就是光長良心不長腦子……”
張姍姍又想翻白眼了。
看她鐵了心要管,程樹給出了個主意:“……但這事彆說是我的主意,我跟月月姐沒這麼深的交情。”
張姍姍容光煥發,拉著程樹親了一口,“我們西點房新出一種點心,明天我帶給你!”
主意很簡單,還是程樹從邵敏那裡得到的靈感。
起先邵敏家人朋友都不看好她和袁海平。
後來邵敏父親在特殊年代受到波及,袁海平非但沒有跟邵家劃清關係,還積極奔走。
這也是肖似月最羨慕的地方。
她理想的愛情不外如是。
現在是沒有這種風波了,但貧窮也是患難一種啊。
沒過幾天,張姍姍把幾個股東召集,說是自己通過酒店認識的領導,拿到了一種金屬的批條。
批條按計劃價去廠家提,轉手按議價賣,能賺幾十萬。
“……那個領導也是沒湊夠錢。還缺五萬。我這兒能跟家裡借五千,邵姐說她投一萬五。你們兩個呢?要不要跟進來?買家他都找好了。”
程樹惋惜:“我們燒雞廠想升級生產線呢,可惜了,隻能湊兩萬。你們知道洋人商店嗎?他們家就是能拿批條,賺得盆滿缽滿的,哎……這才是做生意啊……”
肖似月低著頭,也在盤算。
一萬塊,她肯定拿不出來。
手頭的錢都投給酒樓了。
但程樹說的對,這種賺錢機會難得。
有了錢,自己爸媽就不會挑剔丁洪運了。
她都還沒把人往家裡領,父母就開始反對了……
可是……
去哪兒湊啊……
張姍姍問:“要不你問問丁洪運,他家裡不可能千八百都拿不出來吧?在跟同學親戚借一借,下個月就能還……”
肖似月猶豫一番,將這事兒告訴了丁洪運。
丁洪運激動:“真的假的,真能弄來條子?我倒是聽說有人靠這個成為萬元戶,但人家那是有關係。月月,你這個朋友……”
肖似月把張姍姍的工作說了,“她接待的都是省裡領導,普通人都住不進去她們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