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前提示:本片為墨痕雨第一視角,文中的“我”是墨痕雨】
夜晚,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滾著,完全睡不著。
房間雖然安靜,可我還沒有完全適應這個環境,各種陌生的聲音、氣味、光影,從五感裡源源不斷地傳入我的靈魂,讓我根本無法放鬆。就像是有成百上千的噪音,在神經中來回穿梭,騷擾不止。
若是一頭幼獸離開了熟悉的巢穴,又沒有母獸陪伴,那麼它一定會因為不安而哀鳴。
而我此刻的狀況,正與之彆無二致。
我在魂玉中沉睡得太久了。
久到就連如今複生之後,我依舊不適應這具“真正的身體”所帶來的疲憊感與失衡感。
明明頭很沉,眼皮也累得睜不開,但隻要一閉上眼,就會出現一種說不出口的心悸感,令人煩躁至極。
而且……
“上半身好難受……”我皺著眉頭,伸手去摸後背上的那個扣子,想要把它解開。
可這真的太難了!手臂根本夠不到正確的位置,角度還彆扭得要命。
我反複嘗試幾次,始終無法解開。
我不禁對夫人那種能輕鬆駕馭這類複雜構造的本事心生佩服。
看來,我在人類世界的生存之路,遠比預想中艱難得多啊。
在嘗試了左手從上到右下、右手從上到左下、甚至雙手從下方合力拉開的各種解法之後,我終於放棄了正常的解脫方式。
我跳下床,站到床邊,雙手抓住睡衣的裙擺,舉過頭頂,一口氣將它脫了下來。
接著,我把粉色連衣裙扔到床上,又低頭看著身上的那件小衣服,也就是讓人不舒服的罪魁禍首。
我再次用雙手,握住它下緣的邊角,重複剛才的脫衣動作,把它也從下方掀起,費了點力氣,終於完整脫了下來。
牆上的鴿子時鐘指著淩晨一點十五分。
月光透過窗簾灑進房間,落在我身上,在木質地板上投下了一副帶有明顯曲線的女體剪影。
“……不科學,是什麼意思?”我低頭凝視著自己的身體,陷入了沉思。
那是夫人之前自言自語時說出的話。
是在指這具人類肉身的構造不合理?存在某種容易被識破的缺陷?
不應該啊。
我盯著身體看了許久,前後反複比對,可始終沒發現哪裡有問題。
最終,隻好放棄推理,把睡衣穿了回去,再次躺回床上。
事實上,在複生之前,我偷偷掃描了柳月天身邊出現過的所有女性樣本。
在排除掉個體差異後,我用平均值與標準體征綜合出了這具身體的生理模型。
至於具體的相貌與身材比例……那是我從柳月天的部分記憶中提取出的偏好,然後按照他的審美捏出來的。
畢竟在複生之後,我需要思考借助原宿主幫助的可能。
如果能擁有一個符合他審美的外觀,自然更容易獲得他的信任與協助。
而拋開這個因素不談,以一個普通的人類少女的姿態混入人類社會,總比以一個異形怪物的模樣要方便得多。
隻是……如果柳月天所謂的“喜好”本身就有問題,比如,那些偏好其實是拚湊的、模糊的,甚至根本就不存在的話,那麼,我根據他的記憶構建出來的身體,會不會正是夫人口中所說的“不科學”的來源?
我正胡思亂想,忽然靈光一閃:“對了,月天!”
我一個靈巧的從床上跳下來,快步走出房間,來到隔壁那間小小的雜貨間門前。
那是月天現在的房間。
我記得,進入人類的房間之前,需要先敲門。
於是我抬起手,輕輕在門上敲了三下:“咚咚咚”。
“月天,你睡了嗎?月天?”我一邊敲一邊問。
之後,我站在門外等了一會兒,可是並沒有收到任何回應。
我試探著伸手去推門,結果門輕輕一推就開了,然後我就發現這扇門根本沒有門鎖。
進去之後,我才看清房間的全貌。
這是一間十分狹窄的小屋,勉強並排放下了一張床和一張小桌子,還各自靠著一邊的牆。
而柳月天,就側身躺在右側的床上,呼吸平穩,像是已經沉入夢鄉。
他早就睡著了。
想來也不奇怪,傍晚那一場激烈的戰鬥,確實消耗了他太多體力。
我悄悄地爬上了他的床頭,然後一點點鑽進他後背和牆之間留下的空隙裡。
這張床確實有些窄,不過好在我這具身體相對他還是蠻瘦小的,稍微擠一擠,還是能塞進去的。
我之所以睡不著,歸根結底,是因為缺乏熟悉的環境。
而月天他曾是我的“母體”,甚至吸收了我之前藏身的那塊魂玉。對我來說,他是最接近“母巢”的存在。
如果能靠在他身邊,也許我就能安心入睡了。
我鑽進了被窩,從背後注視著他的肩胛與脊背,這個後背的寬度,大概是我身體的1.25倍左右吧。
人類的女性,居然比男性纖細那麼多,明明在巨獸種中,雌性個體往往更大一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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