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這麼說……人類和鬼族的爭鬥，應該是人類比較吃虧吧？”我隨口一問，心裡覺得這答案八成沒錯。
可冷無霜的回應卻出乎我的意料。
“恰恰相反，劣勢的是鬼族。”
“？”
我一臉困惑地看著他。
也許是等待過程太過無聊，冷無霜耐心的解釋起來：
“單打獨鬥時，人類的確不占優，但我們人多。”
“鬼族難以被精準搜索，但他們的出現地點很固定，基本都是從那幾個冥府裂隙中跑出來的。”
“我們隻要盯緊那些區域，出來作亂的基本跑不了多遠就會被討伐掉。”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他們是異界來的，和這個世界的相性很差，就像魚離了水。”
“而我們坐擁地利人和，雖說以獵魔者目前的實力不能進攻冥府內部，但布防向來是我們的強項。”
“偶爾有漏網之魚，也大多是些遊勇散兵。隻要在造成大規模傷害之前剿滅掉，就不會出大問題。”
他頓了頓，目光掃了一圈夜色中的城市，“你現在住的地下都市，距離最近的冥府裂口也有不小距離。”
“唯一的通道是零城的通天塔。隻要那邊守好，鬼族一般進不來。”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但緊接著就反應過來什麼，抬頭看向他，“那你跑來這邊乾嘛？你不是本地人，這裡獵物又少，你大老遠趕過來，是圖什麼？”
“那是曾經的情況。”冷無霜的目光忽然變得深沉起來，“前不久，一支強大的鬼族率領部隊強行攻入了地下都市。”
“你記不記得，一年前，中心零號城區發生過一起嚴重事故？”
我回憶了一下，“有過，說是多處瓦斯泄漏引發爆炸……”
話未說完，我眼前一亮，“你是說，那其實是鬼族入侵？”
“沒錯。”冷無霜點點頭，“那次雖然勉強度過了危機，但仍有大量殘黨潛伏在城市中，隨時可能引發新一輪騷亂。”
“我們這段時間清剿了不少鬼族，不過大多都是被驅使的下位種……而真正狡猾的上位種極少露麵，就算發現也難以圍殺。”
他說到這兒，聲音忽然頓住了。
我一怔，“怎麼了？”
隻見他眼神猛地一凝，伸手握住那柄浮在身側的冰霜長刀，然後豁然站起！
“來了。”
“什——”
我話還沒出口，他整個人已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從天台邊緣直直跳了下去！
“喂？！”我反射性衝到邊緣探頭，儘管知道他不會有事，但心跳還是漏了一拍。
隻見下墜中的冷無霜，一身戰袍隨風鼓動，大量寒氣從他周圍憑空析出，並迅速凝結成數柄冰劍。
這些冰劍的劍尖朝前，沿著順時針軌跡自上而下環繞著他旋轉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