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麵無表情的看著我,那把身高比她長兩倍的巨鐮被她單手所持,月刃朝下,傾斜橫在身後,宛如沉默的死神。
她的呼吸平穩,仿佛剛才的戰鬥對她來說隻是熱身。反觀我,已經汗流浹背,氣喘如牛了。
好痛,身體到處都好痛……
我勉強架著巨劍,身上的肌肉都在發抖。
我不知道張娜月用了什麼手段救治我,但就像她說的,雖然骨骼都接在了一起,但是內臟的傷並沒有完全治好。
我隻是靠魂力和意誌在硬撐著,隨時可能倒下。
這種狀態,我還能救出小雨麼?
我甚至連跟班的小女孩都打不過。
這時,樓上的窗戶被拉開了。
聶風行一手扒著窗框,探出上半身,表情玩味的朝我吹了聲口哨,“挺努力的嘛,再加把勁,說不定珍珍這次能出汗。或許你覺得覺醒了魂力就很了不起,但醒不過一個月的你,連初學者都不算。是不是覺得打不過珍珍很丟臉?”
他說到這裡,臉上的譏諷越來越濃,“可她從出生開始,就是被當兵器訓練的。和她比,你才是那個剛會爬的小嬰兒。懂了嗎?懂了就回家玩蛋去,彆妨礙大人辦正事。”
“聶風行!!”我咬牙切齒地怒吼,用儘全力將大劍指向他,努力控製住手臂的顫抖,“有種的下來單挑!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
他愣了一瞬,隨後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哈哈哈……你說什麼?女人?”
他往旁邊讓開一步,低頭像是要從屋裡拎起什麼東西。
下一秒,他從後麵掐著脖子的少女,將她高高提起。
“你管這叫女人?”
“這東西,隻不過是個長著女性器官的怪物罷了。”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刻的少女披頭散發,麵容因劇痛而扭曲,
她渾身赤裸,肌膚上布滿各式各樣的傷痕——鞭打、撕裂、燒灼、鈍擊……幾乎沒有一寸完整的地方。
我曾設想過她落入聶風行手中會遭遇怎樣的酷刑,但真正看到的這一刻,震撼卻遠遠超出想象。
那個我捧在手心、視若珍寶的女孩,現在卻被他像一條死狗一樣提在窗前。
聶風行看著我驚怒交加的表情,笑得幾乎發抖,“不好意思啊,我不喜歡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兒穿人類的衣服,所以把她那身撕了。狗穿的都比她好看!”
“不過,她這身人皮弄的是真的不錯,我這半天就靠她打發時間了。”
他說著,伸出另一隻手在她傷痕累累的身體上來回揉捏。
“手感還有點硬……你是不是沒怎麼開發過?不懂?還是舍不得?要不要哥哥教你?”
墨痕雨一動不動,像是早已失去意識。
我怔在原地,震撼得幾乎失語,然後,怒火猛然衝破極限:
“聶風行!!!!!”
活到現在,我第一次想竭儘全力殺死一個人。
我不顧一切地朝樓梯口衝去,連珍珍這個守衛都沒多看一眼。
而她也沒有出手阻攔,隻是低著頭,默默站在一旁,任由我從身側掠過。
可就在我們錯身的那一瞬,我聽見她在低聲呢喃,“撕碎他,獵殺皇女。”
下一秒,一股尖銳的感覺刺穿我的右小腿。
我猛然失去平衡,身體向前撲倒,而在跌倒的瞬間,另一條腿、以及雙臂也接連傳來同樣的痛楚。
“啊——!!”
我慘叫出聲,四肢以一種近乎跪拜的姿態被“釘”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