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回過神來,便看到冷無霜神情凝重的站在我麵前。
他把一隻手按在我的肩膀上,一頭銀色長發隨著魂力亂流肆意飄揚。
而我站在一朵華麗的冰花中,四肢與軀乾被粗重的冰鎖牢牢禁錮,無法動彈。
冥王屠戮也被數道冰鏈死死纏住,此時它通體跳動著刺目的紅色電芒,就是這種電芒持續刺痛著我,幫我從失控狀態掙脫出來。
意識漸漸清明,暴走時的記憶如同延遲播放般,一幕幕湧入腦海:
我被“巨獸之血”吞噬了理智,發起了近乎自殺式的狂攻。
是冷無霜出手,用冰結領域強行鎮壓了我,並在同時對抗著聶風行與珍珍。
為此,他還動用了某種禁忌力量,那銀色長發就是代價之一。
他的冰鎖控製了我的身體,而冥王屠戮又對巨獸的力量有克製作用,讓我奇跡般的清醒過來。
確認我已經清醒後,冷無霜鬆開了冰鎖,走到我身邊,與我一同直麵前方的敵人。
不遠處,聶風行與珍珍站在一片散亂的冰劍林中,身上多處狼狽,看得出剛才又被冷無霜轟了一輪。
聶風行抬手擦去臉上的冰碴與血跡,咧嘴一笑,“傳承之力?果然是世家出來的獵魔者,就算隻有一半傳承,也挺難纏的嘛。”
冷無霜聞言眉頭一皺,雖然什麼也沒說,但目光更冷了。
聶風行又把目光轉向我,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醒了?我還是頭一次見人用了‘巨獸之血’之後發狂得那麼徹底,卻又這麼快清醒的。是你意誌力強?還是說,作為實驗體的‘特殊性’,終於顯現出來了?”
他語氣忽然一變,“小子,你不覺得這場戰鬥毫無意義嗎?”
我正要爆發,冷無霜卻抬手擋在我麵前,示意我冷靜。
聶風行繼續說,“你就是殺了我們又如何?總部依舊會派人過來抓你們,那個時候來的就不是調查官了,而是一支整編的擊殺小隊,就算有他幫你,你們也難逃一死。”
說著,他指了指冷無霜。
我扭頭看了一眼冷無霜,後者麵色凝重的回了我一個眼神。
我再回頭看向聶風行,目光中滿是怒火。他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想聽,但理智告訴我不能衝動。
於是我咬緊牙關,冷聲問道:“你想怎麼樣?”
“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聶風行用食指指了指我,又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這件事我還沒有上報,你和我一對一的決鬥,如果你贏了,我就幫你們保守秘密!”
“我憑什麼信你?”我厲聲問道。
聶風行聞言嗤笑一聲,滿臉譏諷地看著我,“你有的選麼?”
“我很好奇你們這對亡命鴛鴦最後會落得一個什麼下場,這場決鬥是我一時興起,也是我的仁慈,你可以不接受,但彆怪我沒給過你機會啊,兄弟!”
我聽後死死地握緊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