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前提示,本章為了冷無霜第一視角,文章中的“我”是冷無霜】
獵魔者是為了對抗鬼族而誕生的戰士,但最開始他們並非為了保衛人類這種偉大的夢想而戰,僅僅是為了自保。
想想也很簡單。鬼族可以通過吞吃人類靈魂強化自身,而覺醒者的靈魂更美味。為了反抗掠食者,最初的獵魔者出現了。
一個人勢單力薄,自然要尋找同伴。為了壯大軍團,去找出並保護潛在覺醒者也就順理成章了。至於保護範圍擴大到全人類,那是發展成教團之後的事。
覺醒者的後代大概率也是覺醒者,時間久了,就會形成家族。
他們擁有各自體係的鍛煉法門,能培養出更強大的戰士。我就是其中一個家族的繼承人。
可我小時候壓根不想乾這個。儘管我有出色的天賦,但在這個時代舞刀弄棒實在太傻了。
彆人家的小孩有花花綠綠的玩具、各種型號的遊戲機,而我卻天天在練功房揮刀。
在我小時候看來,這職業簡直沒前途。
戰鬥在暗中進行,就算救了人,從那些看不到鬼族的普通人那裡也得不到一句感謝,一個不小心還可能死在不見天日的下水道裡。
所以我六七歲那年就撂挑子不乾了。大人們當然氣得跳腳,隻有姐姐始終護著我。
是的,我有個大我十歲的姐姐。冷家一向傳男不傳女,所以家主之位越過她直接落在了我身上。
姐姐特彆疼我。她不僅認同我,甚至支持我,她常常笑著說:“如果我是男人,就不必你背這個包袱了。”
現在想來,她之所以那麼說,恐怕也是出於一份愧疚吧,對自己不是男兒身的愧疚。
我退場後,姐姐義無反顧的站了出來。雖然違背傳統,但她展現出了驚人的實力,順利接下了家主之位。
我徹底解放了。偶爾學點文化課,再也沒人揪我耳朵逼我練功了。而成年後的姐姐在業界聲名鵲起。
隨著她戰績累累,關注她的目光越來越多。在男獵魔者為主的世界裡,一個年輕漂亮、又能打的女性傳人走到哪兒都是焦點。
而我這個弟弟則越來越無人問津。但我不在意,我就喜歡這種躺平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姐姐戰死了。
那天的天氣很好,陽光燦爛,春風拂麵。姐姐的隊友們帶回來了她的刀,還有一隻燒焦的斷臂。
大人們神色沉重地聚在一起,母親在父親身旁哭泣,父親雖然沒有掉淚,表情卻痛苦萬分。而我整個人都傻了。
獵魔者終究難免戰死。但為什麼是姐姐?是因為我逃避了責任,所以老天降下了懲罰?可接受懲罰的應該是我,為什麼死的卻是她?
人類天生沒有鬼族那樣的天賦神通。為彌補這一點,獵魔者從擊敗的鬼族身上提取天賦,製成天賦武器。
冷家的家傳武器便是冰霜刀。但天賦武器是把雙刃劍,冰霜刀威力強大,卻會悄無聲息地侵蝕使用者,為此我們家族一直在服用抵禦寒氣的藥水。
後來我們整理姐姐的遺物,在她床下發現了整整一箱藥。女性體質本就陰寒,對寒氣最為敏感,這也是家主之位傳男不傳女的原因之一。
我們曾驚歎於姐姐駕馭冰霜刀的實力,我一度以為她已經克服了寒氣侵蝕。直到看到那箱藥我才明白——她一直在強忍痛苦戰鬥,隻是為了讓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弟得以自由。
從那天起,我重新撿起了刀。
……
“霜哥,霜哥,你跟我來!”
一大早,我就被聒噪的室友拖了出去。
柳月天是我來到地下都市後認識的朋友。原本我們沒什麼交集,直到有一天我發現他身上有被魂力乾涉過的痕跡。
這些年,獵魔者憑借人口和地利優勢全麵壓製外麵的“小鬼”,但那些家夥為了能安心“進食”,也變著法子搞出不少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