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無霜緩緩說道：“我之前應該說過，獵魔者的武器大致分為天賦武器和魂器。魂器，指的是那些從異界流落過來的神兵利刃，說白了，就是鬼族的武器。”
他側過頭，目光掃了我一眼，“魂器功能比較單一，但上手快，下限高。不過數量極少，極為珍貴，所以能用魂器的獵魔者不多，你算其中一個。”
我下意識點了點頭。冷無霜繼續道：“至於天賦武器，則是從上位種鬼族身上剝奪天賦神通，再加以鍛造製成的。”
“可上位種的擊殺難度極大，一把天賦武器的製作成本高得驚人。普通獵魔者根本負擔不起，越是頂級的天賦武器，越隻會落在世家子弟手中。”
說到這裡，他的眼神不自覺落到自己腰間，仿佛在看那把此刻不在這裡的冰霜刀。
不必多問，他顯然就是那些世家子弟中的一員。
“所以，大多數獵魔者之所以無法升到b級，並不是因為天賦不夠，而是裝備跟不上？”我試探性地問。
冷無霜緩緩點頭，“差不多，b級以下的獵魔者，使用的武器大多取材於下位種鬼族身上的素材。”
“除了堅固一點、魂力傳導率好一些，和普通武器區彆並不大。”
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好點的武器，可能附帶一些特殊的魂力效果，比如能劈出風刃之類的，勉強算是天賦武器的降級版。”
“那a級呢？”我繼續追問。
冷無霜目光深邃，沉默了片刻才開口：“a級，是橫亙在所有獵魔者麵前的一道真正鴻溝。”
“如果說裝備是限製普通獵魔者晉升b級的外在原因，那麼a級……完全是天資所限。”
他的聲音忽然有了一絲感慨，“大多數人的資質差不多，但總會有極少數天賦異稟的人。”
“他們的靈魂天生強大，成為獵魔者後成長得更快。隻要遇到合適的刺激，他們的實力便會突飛猛進，從b級晉升到a級，甚至更高。聶風行是這樣的人……你，也是這樣的人。”
“也就是說，我很強？”我滿臉歡喜地看著前座。
冷無霜點了點頭，語氣平淡：“至少從力量上來說，算是。”
“是就是唄，還說什麼算是！”我忍不住一拳砸在前座上，力道不輕不重，主打一個讓人不滿卻又不至於動真火。
冷無霜也沒和我計較。一方麵是我們關係不錯，一方麵是他看出我有點得意忘形，覺得計較也沒用。
我自己也知道有些飄了，但這事的確值得我飄一回。隻是這一拳不小心把靠在我肩膀上的寧芝馨弄醒了。
小姑娘晃了晃身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眼神裡滿是茫然，“到家了麼……”
“出道以來各種出師不利，沒想到不知不覺哥的實力已經觸及武道巔峰了。”我心裡太激動，以至於說得有點誇張。
“你說，以我現在的實力，能不能打穿地下都市，順著零號的通天塔一路殺出去？”
“彆傻了。”冷無霜毫不客氣地給我澆了一盆冷水，“a級獵魔者雖然珍貴，但整個人類族群加起來也不算少。光地下都市就至少有三個。一個聶風行就讓你拚了老命，剩下的你拿什麼打？”
他頓了頓，又冷冷補了一句：“就算不提a級獵魔者，剩下幾十個b級也能耗死你。如果你是想帶著她私奔，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為妙。”
我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悻悻地靠在後排。
我當然知道這事沒那麼簡單，可當被告知哪怕我達到a級都還沒什麼希望時，心裡還是挺受打擊的。
冷無霜想了想，又淡淡開口：“你也不用太悲觀。不管怎樣，你現在對地下都市來說價值很高。就算她稍微有些特殊，他們也不會輕易對你們動手。隻要你有實力一天，你們就能安穩一天。”
我苦笑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