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那條藍色光帶破土而出，耀眼的光芒開始在狹窄的牆壁間反射，原本漆黑的巷子瞬間被藍光照亮了一半。
地麵輕微震顫著，空氣裡還伴隨著“劈啪”的電流聲，不過，這東西並不是什麼真正的實體，而是魂力的具現化。
正因如此，雖然場麵驚人，但地麵並沒有出現裂痕或破壞，藍色光帶的兩端仍牢牢紮在地層深處，隻有中段被墨痕雨硬生生提了起來。
結合她先前說的話，我隱約猜到—這應該就是隱藏在地下的能量網絡之一。寧芝馨當初能一路追蹤到能源站，就是靠著這些東西。隻是那時候我根本看不見。
墨痕雨控製著“地法方圓”，圓盤時快時慢地旋轉著，牽連出的粉色電弧也忽多忽少。藍色光帶的亮度隨之一陣陣忽明忽暗，看上去就像心跳一般。
少女閉上眼感應了一會兒，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能量溫和，從這裡到能源站的距離也剛剛好。太近容易被發現，太遠就會衰減得厲害。”
“也就是說……你可以用，是麼？”我試探著問。
“可以。”墨痕雨點了點頭，“不過按照測算，能量網絡延伸得越遠，傳遞的魂力就越弱。如果這裡的人類真的是把魂玉當作能源使用，那一定有相應的設備在附近……或者，他們另有辦法解決。總之，本王要吸收了，你幫我護法。”
話音未落，地法方圓的旋轉速度忽然飆升，帶動那條電蛇瘋狂顫抖。連接圓盤的粉色電弧猛地增多，並從電蛇的那一端開始，一點點被染成深邃的藍色。
很快，地法方圓的表麵也籠上一層薄霧般的藍光。與此同時，少女按在圓盤上方的那隻手驟然繃緊，一根根青筋暴起，順著她的手臂一路蔓延，很快蔓延到她的臉上。
我看著這一幕心頭一跳。好在青筋從下巴開始規模就逐漸減弱，攀爬到左眼下方時幾乎消散殆儘。
而且，這種異狀並沒有破壞她的容顏，反而讓她增添了幾分妖異的美感。隻是，那雙眼眸中終究還是閃過了一抹痛楚。
她開始吸收能量了！
雖然她讓我護法，但我卻除了乾看著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少女的眼中映出電蛇的藍光。她神色一凝，五指拱起的弧度驟然加大，圓盤上那層霧狀藍光被一股無形之力猛然拉向她的掌心。
與此同時，周圍空氣中也不斷析出藍色光子，如同無數螢火般，儘數湧向金屬圓盤。
哪怕她不說，我也看得出來，事情已經到關鍵時刻了。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電蛇與地法方圓之間猛然炸開耀眼火花！
金屬圓盤瞬間被反彈飛出，少女悶哼一聲，嬌軀失去力氣，直直向後倒去。
“小雨！”
我一個閃身抱住她，嚇得我心臟幾乎要跳出胸口。
失控的電蛇“嘭”地炸裂開來，化作無數藍色花火在黑暗中綻放，然後消散無蹤。
那枚被彈飛的金屬圓盤在地上連彈幾下，最終化作一道光芒，沒入少女體內。
“小雨！小雨！”
我一邊抱著她輕輕搖晃，一邊急切地呼喊，可少女隻是眉頭緊鎖，神色痛苦，卻沒有半點回應。
我心急如焚，正不知如何是好時，城市的上空忽然傳來一聲低沉的異響。
下意識地，我抬頭望去。
眾所周知，地下都市的夜空其實是天氣模擬係統營造出來的幻象，平時看上去甚至比真正的夜空還要夢幻。
但這一刻，頭頂的某片區域卻怪異地扭曲起來，像是被什麼力量硬生生攪動。
那裡的夜空閃爍了幾下，隨即出現了一小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