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晚,一點都不晚。”
賀雨棠心臟不自覺的顫,撥動心弦的細線隻有他能牽。
他看到她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有波光在閃,眼淚嗎?
她在為他哭嗎?
當初分手的時候,他都沒見她流一滴眼淚。
他想要去求證,伸出手去觸摸她的眼。
看到手上沾滿鮮血,他的手又收了回去,喑啞的聲音說:“彆弄臟你。”
他寧願自己一身臟汙,也要換她潔白無瑕。
賀雨棠拉著他站起來,拽著他往遠處跑,“咱趕緊跑,彆一會兒警察到了把你抓走。”
周宴澤無所謂的笑,“我要是坐牢了,你會等我出獄嗎?”
賀雨棠:“等啊。”
周宴澤:“哪種等?嫁個老公生個孩子順帶等我那種等嗎?”
賀雨棠:“怎麼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這個。”
因為在乎,所以反複的想要提及。
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她拉著他跑,風聲從耳邊刮過,撕裂空氣,卷起她黑茶色的長發,往後飄的裙擺貼在他身上。
周圍時不時響起蟬鳴鳥叫,大馬路上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縈繞不絕,路邊小吃攤上散發出陣陣誘人的香味。
他隻聽到她的聲音,鼻尖隻嗅到她發絲上的味道。
他感受著她手心裡的汗,看著她緊繃著的小臉,勾唇笑了笑。
賀雨棠,在擔心他。
害怕打人被警察抓走?怎麼可能呢,他可是連京北市市長都要禮敬三分的人。
周宴澤望著她緊緊握著他的手,沒吭聲,選擇跟她一起跑。
風聲在兩人耳邊呼嘯,心跳與腳步聲交織成激昂的樂章,奏響在明月當空的長夜中。
賀雨棠拉著周宴澤回到醫院,迎麵薄延晟走過來,看著周宴澤臉上的血跡,心中一驚。
“謔,這是咋啦,兄弟你抽空去殺了隻雞啊?”
周宴澤:“我殺了隻你。”
薄延晟:“就憑我這身體構造,要做也隻能做鴨。”
擔心直接帶著周宴澤去找醫生,被追問是因為什麼受傷的,賀雨棠便道:“薄少爺,你快去拿些棉簽、消毒水、紗布過來。”
薄延晟:“洛星河那孫子屋裡就有,我這就去拿。”
走到病房裡,看到田蜜蜜正坐在洛星河的床邊,細致的體貼的用毛巾給洛星河擦臉。
薄延晟走過去,“呦,照顧的這麼用心,他一定死不了吧。”
田蜜蜜回頭瞪他,“你嘴巴這麼毒,心裡一定很苦吧。”
薄延晟:“哪能啊,我要是不罵出來心裡才叫苦,隻要罵出來,苦的就是彆人。”
他拿起桌子上的消毒水、棉簽、紗布往外走。
田蜜蜜一把奪過去,“不讓你用,病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