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澤勾著一側嘴角笑,“三碗。”
賀雨棠:“我才不要。”
周宴澤:“四碗。”
賀雨棠:“我吃一碗吧,我保證把一碗飯全吃完。”
周宴澤眼尾微挑,“好。”
他長期縱橫商場,深諳談判技巧,求上得中,求中得下,求下而不得,當一個更難的要求提出之後,原先那個看起來有點難接受的要求,一下子就變得能接受了。
賀雨棠要求吃半碗飯,稀裡糊塗的,變成了吃一碗。
周宴澤盯著她把一碗飯全部吃完,撚了一張紙巾幫她擦了擦唇角,低沉的聲音緩緩的同她說話。
“一會兒,我會離開劇組。”
賀雨棠:“你又不是演員,待在劇組是不務正業,確實需要回公司了,那麼大的集團需要你去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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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澤沒說要去治病的事情,怕她擔心。
就讓她一直認為,他傷的不重吧。
抬起右手去收拾她吃完的碗筷,周宴澤看到手心上纏的白色繃帶被血浸紅。
他不動聲色的握住手心,修長手指覆蓋住掌心猩紅,收回右手,背在身後。
伸出另一隻手收拾碗筷。
周宴澤眸色掃過左手的手心,幸好,這隻手沒有流血。
將桌上的所有餐具收在保溫盒裡,桌子被擦的一塵不染,他提著保溫盒往外走。
“糖糖,我要走了。”
賀雨棠去送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見他的步子邁的又大又急,背影很快從走廊儘頭消失。
電梯門打開,周宴澤走進去,啪嗒——,一滴鮮血從他掌心滴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濺出無數道細密的血絲。
一樓的電梯門打開,周宴澤走出來,脊背挺拔,身姿落拓。
趙雲心和隨行醫生一起朝他走過去。
隨行醫生一眼看到他不斷往下滴血的手,“周先生,您必須現在就去醫院。”
趙雲心接過他手裡的保溫盒,“車現在就停在門口。”
三個人坐在車上,醫生幫周宴澤重新包紮傷口。
原先的紗布被揭開,發出皮肉被撕開的聲音。
趙雲心看了一眼他血肉淋漓的掌心,秀眉緊擰,心驚肉跳。
她看向他的臉,冷峻矜貴,眉眼如畫,白玉無瑕的泛著冷冷的光澤,帥的很有攻擊性,一如他的性格。
她溫聲細語地問他:“疼嗎?”
周宴澤:“你這麼好奇,用火把你的掌心燒爛,去試試疼不疼。”
趙雲心的嘴唇緊緊抿著,把臉往扭向窗外。
她不由好奇起來,他和賀雨棠相處的時候,是不是也像個渾身都是刺的刺蝟一樣亂紮人。
車子朝著全國最頂尖的私人醫院行駛,一路無言,周宴澤沒有主動和她說一句話。
趙雲心主動開口問說:“你最近睡眠質量怎麼樣?”
周宴澤說:“每次抱著她一起睡的時候,就睡的特彆好。”
趙雲心清冷皎潔的臉龐都是震驚,他們兩個……已經睡了。
成年男女,合法,自願,即使他們睡了,誰也管不著。
趙雲心保持著名門閨秀的克己守禮和距離感,沒有問那種私密的事情。
她問說:“周先生,您現在還會失眠嗎?”
周宴澤:“她不陪我一起睡,我就失眠。”
趙雲心:“……”
“您是成年人了,要試著調節自己,適應自己一個人睡。”
“誰說成年人就必須一個人睡?”周宴澤冷涔涔的笑了一聲,“一個人睡覺的成年人,叫單身狗。”
趙雲心從他的話裡品出一點彆的意思,問說:“您和賀小姐複合了嗎?”
周宴澤:“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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