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站著乾什麼,怎麼不坐進車裡?”
等待時間過長,賀京州疑問的推開駕駛座車門,探出頭朝後看。
周宴澤轉了轉手腕,“妹妹為我的海棠花方巾失了神。”
賀京州望著周宴澤手腕上的方巾,上麵那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花,覺得有點眼熟,好像曾經在哪裡見過。
腦子裡突然想起一件事,“小七十八歲的時候好像也繡過一條類似的方巾。”
周宴澤拖著長長的聲調,“噢——,是嗎?”
賀京州:“不過小七天生不擅長做手工活,幼兒園老師讓她用泥巴做一隻小狗,她做成了一個大餅,讓她做一隻小豬,她做成了一根油條,以我們家小七‘超凡脫俗’的動手能力我,她繡不出這麼精致的海棠花。”
賀雨棠垂著眼睫淺淺的笑,是啊,她的確從小就不擅長做手工活。
為了送給他這條海棠花方巾,她日夜不停的練習,手指被磨出一個又一個血泡,她那麼怕疼的人,用針把血泡一個一個挑破,把裡麵的液體擠出來,纏上繃帶,再接著不停的練習、練習、練習……
終於,她繡出了一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花,趕在他十八歲生日的時候送給他。
賀京州不相信這條海棠花方巾是她繡出來的,情有可原。
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她可以為了一個人做到這個地步。
“周宴澤,這條方巾你在哪裡買的?”連目光一直很挑剔的賀京州都說:“上麵的海棠花繡的真好看。”
周宴澤回說:“不是買的,彆人送的。”
賀京州:“誰送的?”
周宴澤:“我的初戀。”
賀京州明白了,那個十八歲和周宴澤你儂我儂的女孩子。
能讓周宴澤念念不忘那麼多年,那個女孩子一定長得很漂亮吧。
賀雨棠仰著小臉瞪周宴澤一眼,警告他彆再多說話。
“哥哥,走吧。”
她彎腰往車裡坐,周宴澤的手墊在車框上方,她的頭頂擦著他的手心而過。
車門合上,賀京州帶著賀雨棠離開。
周宴澤深眸幽幽目送車子離去,直至車子化成一個圓點再也看不見。
一個傭人從周家大宅裡跑出來,停在周宴澤身邊,“少爺,董事長讓你去一趟書房,說是要和你說賀小姐的事情。”
周宴澤嘲弄的笑,周慕謙可真是發現了一個屢試不爽的妙招,凡事都以賀小姐為借口讓他過去。
偏偏,凡是關於賀雨棠的事情,周宴澤都會放在心上,不想錯過,不會錯過。
推開書房的門,周宴澤雙手插兜的站在房間中央,“什麼事情,我趕時間。”
周慕謙:“身為你的父親,我還不能喊你來書房看看書了。”
周宴澤:“我們社會人從來不看書,隻看小黃片。”
周慕謙:“……”
他用手指著周宴澤,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態度,訓斥道:“你看看你都看的什麼東西,低俗!”
周宴澤嗤了一聲,“你不低俗?你怎麼把我生出來的?”
周慕謙:“…………”
周宴澤:“還是說,我喊了你二十多年的爹都喊錯人了,其實我是我媽和彆的男人生下的孩子,你隻是一個頭上冒綠光的大冤種?”
周慕謙:“………………”
“你給我閉嘴!”
周宴澤的手指在嘴唇前拉了一道,滋——,閉嘴了。
周慕謙嗡嗡嗡的腦瓜子終於清淨了。
他拿起桌子上的一份財務報表,問說:“周氏集團上個季度的營業額怎麼下滑了?之前一直都是穩步上升,你給我解釋解釋這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