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的咒罵聲,喊打喊殺的嘶吼聲,刺得人眼睛發疼的閃光燈,一個接一個狠狠砸過來的臭雞蛋,還有……
他溫暖的胸膛。
所有人想要她死的時候,他緊緊地抱著她。
與時間為敵,和全世界背離,他堅定地站在她身邊,用自己的身體為她築起安全的堡壘,沒讓她的一根發絲沾上臟汙。
而此時,他的高定手工西裝背麵掛滿了蛋黃和蛋液,被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頭發上粘附著汙濁和雞蛋殼。
他為她遮擋下所有臟汙,留她一身潔白無瑕。
周宴澤。
她十八歲時就喜歡的那個男人來了。
賀雨棠想抬頭看看他,後腦勺被他根骨分明的大手扣住,頭被他摁回他的胸膛。
與此同時,倏的一下,一個臭雞蛋從她耳邊飛過去。
如果沒有被他及時地摁回去,那個散發著惡臭的雞蛋就會砸在她的臉上。
見賀雨棠被男人保護的那麼牢固,一眾鬨事的人沒有傷到她分毫,很是不甘。
拎著一筐臭雞蛋的男人偷偷摸摸繞到賀雨棠背後的位置,抓起籃子裡一個臭氣熏天並且腐敗生蟲的臭雞蛋,朝著賀雨棠砸過去。
砰——
柯尼塞格車鑰匙精準的砸在男人手中的雞蛋上。
臭雞蛋四分五裂,惡臭的蛋黃蛋液噴到男人的嘴裡,濺了他一臉。
男人狼狽地尖叫著,嘴裡呸呸呸的往外吐。
周宴澤擁著賀雨棠往後退,把她推進後門裡,把透明的玻璃門關上。
他站在門外麵守著。
她像被小王子供養在玻璃罩裡的玫瑰花,悉心照料,不讓外麵的風吹到她,不讓外麵的雨淋到她。
周宴澤站在後門中央的位置,對麵是上百個麵目猙獰的惡犬。
吃了一嘴臭雞蛋的男人看著周宴澤,眼睛裡都是報複的怒火。
他抓起籃子裡的一個臭雞蛋,朝著周宴澤的臉砸過去。
“就隻會這一招嗎?”周宴澤冷冽的笑,揚手扼住了男人的手腕。
周宴澤手指用力,冷白的皮膚上青筋一道道暴起蔓延。
骨頭脆裂的聲音響起,男人的慘叫聲劃破整片天空。
“啊——!痛——!我痛——!”
叫聲撕心裂肺。
對麵叫囂著要蜂擁而上的眾人,一瞬間噤若寒蟬,驟然寂靜無聲。
周宴澤望著尖叫的男人,冷笑如刃,“你是第一個朝她扔臭雞蛋的人,這點讓我很介意。”
哢嚓,指骨斷裂的聲音響在耳邊。
男人的叫聲更加慘烈。
先是手骨斷,再是指骨斷,對麵隻會扔臭雞蛋的行為一下子被對比成了小兒科。
一群人又驚又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周宴澤伸手奪過男人手中的籃子,擒著他手腕的手往前一扯,黑色皮鞋踹在他的膝蓋上。
砰——,塵土飛濺,男人倒在地上。
周宴澤蹲下身,薄底皮鞋被折出彎曲的弧度。
“這麼喜歡臭雞蛋,全部喂你吃掉好不好?”
他伸手掐住男人的下巴,拿起一顆發臭的雞蛋,對著男人的腦袋磕了一下,單手打蛋,對著男人的嘴,腐爛的蛋清和蛋黃全部流進男人的嘴裡。
緊接著,又一個臭雞蛋被灌進男人的嘴。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第十個……
男人被灌了一肚子的臭雞蛋,雙眼一翻,暈死過去。
一半被撐的,一半被熏的。
周宴澤唇縫中逸出一道輕嗤:“我還沒怎麼著你,你怎麼就暈了。”
對麵的一群人:“…………”
人都快被他玩死了,這叫沒怎麼著?!
周宴澤站起身望向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