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紙成功捕捉到了一段經過高度加密的信號脈衝,短促而有力,像一條毒蛇在吐信。
通過簡單的三角定位,信號的來源精準地指向了機房內一名正在指導新人的“技術顧問”。
黎未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個顧問她有印象,資料顯示他是林修遠的遠房親戚,已經在學院潛伏多年,一直表現得勤勤懇懇、人畜無害。
果然,最危險的蛀蟲,往往就藏在最核心的地方。
她不動聲色,將那枚偽裝成紀念品的u盤從容地插入自己麵前的測試終端。
表麵上,她在運行一套常規的係統壓力測試程序,但實際上,“意識防火牆v2.0”已經像一頭深海巨鯊,悄然潛入了數據之海,順著那道信號的軌跡,反向追蹤而去。
對方顯然也察覺到了異常。
一股陰險的數據流,偽裝成係統內部的查詢指令,試圖通過顧問的設備,悄悄侵入黎未的測試終端。
他想看看這個新來的審計員到底在搞什麼鬼。
然而,這股數據流剛一觸碰到黎未的端口,就仿佛一腳踩進了開著一千伏高壓電的捕獸夾。
“叮咚!”
一聲清脆的提示音響起。
顧問的屏幕,以及他試圖連接的黎未的屏幕上,瞬間被一個巨大的、像素風的鹹魚動畫占滿。
那條鹹魚戴著墨鏡,癱在一個沙灘椅上,旁邊還插著一把小陽傘。
動畫下方,一行大字以打字機的效果循環播放:“您的非法訪問已被記錄,我們的客服稍後將親切致電令堂,並為她附贈一首《忐忑》作為手機彩鈴,單曲循環,包月服務哦,親~”
那個技術顧問的臉“唰”地一下變得慘白,手忙腳亂地去拔網線,動作大得差點把自己的終端機都給掀了。
這種“物理斷網”的恐慌反應,簡直是做賊心虛的最好證明。
但他晚了。
就在他拔掉網線的零點一秒前,黎未已經成功鎖定了他的身份信息、設備序列號以及剛才那段非法入侵的完整數據包。
她甚至還順手截了個圖,畫麵正是那條賤兮兮的鹹魚和顧問驚恐萬狀的臉。
她將所有證據打包,加密,直接發送給了衛硯舟。
郵件正文隻有一句話,附帶著一個“狗頭”表情包:“這次彆問‘是不是陷阱’了,直接上門送溫暖,人證物證全家桶。”
衛硯舟的行動力堪稱恐怖。
不到二十分鐘,一隊身穿黑色作戰服的監察部成員就如神兵天降,直接衝進了主腦機房。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他們將那位還在擦冷汗的技術顧問按倒在地,並從他的儲物櫃裡搜出了大量非法接入設備和一枚準備用於植入後門程序的特製芯片。
審訊室的燈光亮如白晝。
在如山的鐵證麵前,顧問的心理防線迅速崩潰,竹筒倒豆子般供出了一切。
林修遠的殘黨確實有一個瘋狂的計劃:他們準備在即將到來的“星圖評級日”發動最終攻擊。
利用他植入的後門程序,繞過主腦防火牆,激活一個隱藏在係統深處的漏洞,從而遠程觸發所有b級以上異能者潛意識中的服從程序。
屆時,整個星圖學院最精銳的力量,都將成為他們的傀儡。
當衛硯舟帶著一身寒氣回到主腦機房時,已是淩晨四點。
他看到黎未正靠在椅子上睡著了,腦袋一點一點的,手裡還死死攥著那枚立了大功的鹹魚u盤,仿佛那是她最後的護身符。
他放輕腳步走過去,拿起她放在一旁的鹹魚抱枕,輕輕地、小心翼翼地蓋在了她的肩上,想為她擋住機房裡過低的冷氣。
他凝視著她疲憊的睡顏,平日裡那雙總是閃爍著狡黠和懶散光芒的眼睛此刻安靜地閉著,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他用幾不可聞的聲音低聲道:“你說你隻想當條鹹魚……可你明明在救所有人。”
或許是他的聲音驚動了她,黎未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視線有些模糊,正好對上他來不及收回的手。
她愣了一下,隨即扯出一個虛弱又狡黠的笑容:“那您……可千萬彆告訴彆人我其實很拚,這會嚴重影響我的人設。”
“不會。”衛硯舟淡淡地收回手,耳根卻有些不易察察的微紅,“但下次,彆一個人守到淩晨。”
“嗯……不一個人……”她閉上眼睛,似乎又要睡過去了,嘴裡發出一聲夢囈般的呢喃,“有你呢……”
衛硯舟的身體微微一僵,看著她再次沉入夢鄉,眼神變得格外複雜和柔軟。
而在他沒注意到的地方,那台被黎未操作過的測試終端屏幕上,“意識防火牆v2.0”的安裝進度條,在無人乾預的情況下,悄然從“40”跳到了“45”。
進度條下方,一行新的小字無聲浮現:“檢測到高信任值連接對象,防火牆係統自動升級為‘共生模式’。”
窗外,廣袤的星海靜謐無聲,深邃的黑暗中點綴著億萬顆星辰,仿佛在屏息凝神,等待著下一場由一條鹹魚掀起的風暴。
黎明的第一縷陽光透過舷窗,灑在星圖學院的中央大道上。
一夜未眠的黎未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正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氣無力地排著隊。
她盤算著,等領完科技工坊今天限量發售的新款高能營養棒,就立刻回宿舍補個昏天黑地的回籠覺。
畢竟,天塌下來,也得等鹹魚睡醒了再說。
然而,有些時候,天塌下來,是真的不等人的。
喜歡都穿成反派了,誰還按劇本死啊請大家收藏:()都穿成反派了,誰還按劇本死啊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