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現場的空氣仿佛被投入了一顆巨型泡騰片,混亂與荒誕的泡沫“咕嚕咕嚕”地冒個不停。
原本莊嚴肅穆的禮堂,此刻成了大型社死現場和整活藝術展的奇妙結合體。
三十台鹹魚機器人還在儘職儘責地搖著尾巴,頭頂白旗飄飄,喇叭裡循環播放的《投降進行曲》已經成了全場唯一的,洗腦程度堪比“你愛我我愛你蜜雪冰城甜蜜蜜”。
貴族們目瞪口呆,議員們麵麵相覷,異能者代表們則是一臉“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表情。
這操作,太騷了,騷得讓人措手不及。
那位金絲眼鏡議員,此刻正以一個標準的“五體投地”姿勢趴在地上,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嘴裡還在哆哆嗦嗦地重複著:“彆放了,求求了,我招,我全招!核心的資金是我挪用的聯邦生態修複款,背後是墨長老主使的,我們想用它控製城邦的能源中樞……啊!我的頭!要炸了!”
他不是裝的。
黎未設計的反向共振波,根本不是什麼簡單的乾擾器,那玩意兒被她戲稱為“腦瓜子嗡嗡樂”。
它能精準捕捉到與“精神共振核心”有過深度鏈接的腦電波,然後用一種極其陰損的方式,將《投降進行曲》的音頻信號直接轉化為精神衝擊,循環注入對方大腦皮層。
其效果,約等於在你腦子裡建了個ktv包房,然後讓一個五音不全的胖虎拿著麥克風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嘶吼。
對於精神力越是依賴核心的人,這種折磨就越是慘烈。
葉燃的副官簡直是找到了職業生涯的春天,手裡的袖口記錄儀對準了議員那張涕泗橫流的臉,來了個高清特寫,連毛孔都拍得一清二楚。
他甚至還貼心地調整了收音角度,確保議員的每一句“肺腑之言”都被完美錄製。
這可是年度kpi的王炸素材,回去能跟葉燃長官吹一年。
全場的嘩然聲中,沒人注意到,禮堂頂部的幾個通風管道柵格被無聲地推開。
三道黑影,如同暗夜裡最迅捷的獵豹,悄無聲息地縱身躍下。
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目標明確得令人膽寒——角落裡那個還在狀況外,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黎未。
清道夫的行動,從不拖泥帶水。
就在那三道黑影即將觸及黎未頭頂的瞬間,一道冰冷刺骨的威壓陡然降臨。
一直站在黎未身側,像一尊沉默雕塑的衛硯舟,甚至連眼皮都沒多抬一下。
他隻是微微側了側頭,深邃的眼眸裡,仿佛有星河流轉,瞬間凝結成冰。
一股無形無質,卻又重如山嶽的精神力場,如同上帝之手,猛地攥住了半空中的三名殺手。
三名黑衣人臉上的猙獰和殺意瞬間凝固,身體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的電影畫麵,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態僵直在空中。
他們的四肢還保持著前撲的姿態,但身體卻無法再前進分毫,神經係統被一股霸道絕倫的力量徹底鎖死,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
“砰!砰!砰!”
三聲沉悶的落地聲,像是三袋被從高空扔下的水泥,結結實實地砸在地上。
沒有掙紮,沒有慘叫,隻有骨骼與地麵碰撞發出的、令人牙酸的聲響。
整個過程,快到極致,也靜到極致。
除了黎未身邊的幾個人,絕大多數還沉浸在議員自爆和鹹魚機器人整活的震驚中,根本沒發現這電光石火間的致命交鋒。
衛硯舟緩緩收回目光,伸出手,極其自然地撣了撣自己筆挺製服的肩頭,仿佛剛剛隻是拂去了一粒不存在的灰塵。
那份從容淡定,仿佛剛才捏碎的不是三個頂級殺手,而是三隻不長眼的蒼蠅。
黎未這才後知後覺地眨了眨眼,她剛剛確實感覺到一股熟悉的、令人安心的能量波動。
她回過頭,仰著臉看著衛硯舟那張萬年冰山臉上毫無波瀾的表情,嘴角一咧,露出了一個標誌性的、沒心沒肺的笑容。
“隊長,”她壓低聲音,語氣裡帶著一絲狡黠的調侃,“你剛才……是不是又帥了?我都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喊出‘為隊長獻上心臟’了。”
衛硯舟的嘴角似乎微不可查地抽動了一下,眼神裡掠過一絲無奈,但更多的卻是縱容。
他淡淡地應了一聲:“專心點,還沒結束。”
“收到!”黎未立刻比了個ok的手勢。
與此同時,星圖學院最頂層的專屬包廂內,氣氛森冷如冰。
墨長老麵無表情地看著監控屏幕上那片狼藉的會場,以及像死狗一樣被安全部隊拖走的金絲眼鏡議員。
他緩緩抬起手,關閉了通訊器,切斷了那邊的所有聲音。
“交易失敗。”他身後的影子用嘶啞的聲音報告。
“廢物。”墨長老的聲音裡聽不出喜怒,但包廂內的溫度卻仿佛又降了幾度,“一個精心布局的棋子,被幾條鹹魚給掀了桌子。真是……有意思。”
他的目光,最終定格在屏幕一角,那個正被一群記者圍住,撓著頭傻笑的女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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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這個看似無害,卻屢次三番破壞他計劃的變數。
“長老,需要啟動第二方案,直接清除目標嗎?”影子請示道。